题记:这么多年,母亲依旧戾气满满,她也还是难过,但她已经习惯。
涂月,南城,盛世华府,烟轻居
明轻整个人被阴郁包围,她就是想要用孩子留下他。
当年的无忧无虑确实让他满心柔软,但孩子只是她的一部分,爱他们也是因为爱屋及乌。
他又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做任何事,他都会三思而后行。
特别是,他有了她以后,什么都会考虑她,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有大不了就鱼死网破的心思。
他有更在意的事情,便不会玉石俱焚,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如果他沾了血,会弄脏她。
而且,这世界上能够拴住他的,只有她,别的,都不可能让他有这样的想法。
“明轻,”南烟看出来,他又误会,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有了孩子,你会更加不放心,不想我一个人受苦,责任会多一些。”
明轻听到这话,黯淡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明亮如星辰。
南烟无语,这男人怎么一天跟个孩子,整天胡思乱想,一句话,他就想很久。
“我真是不敢和你说什么话,”南烟无奈一笑:“不然,你就拿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对着我。”
明轻一听,马上换上,温柔深情的眼神,轻轻地笑着。
南烟心想,等她怀孕,看他还敢不敢这样对她,绝对会要什么给什么,不敢对她有一点敷衍。
这样一想,她又想着,怎么实行这件事?
他跟个铜墙铁壁,整天油盐不进,完全没法攻略他。
明明,他也同意要孩子,那晚后却再也不碰她,他就是不想让她怀孕,但又受她诱惑,才冲动一次。
现在,想要他再来一次,比登天还难,可只有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她是相信他的实力,但她可能没有,必须双方配合,才能成功。
要孩子真难!南烟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最近,明轻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想来,是想到一连串的伤害。
她不敢告诉,他大暴雨的真相,就是怕按不住他。
他的怨气越发重,正在苦苦控制中,想要断根,只有孩子。
怀孕后,她会身体变好,她一开心,他就会跟着开心,他们也就没有这么痛苦。
等时机成熟,就可以告诉他真相,不用守着秘密一辈子。
她不想对他有隐瞒。
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南烟受苦受难的场景,已经陷入梦魇之中。
这是他的心病,强行压制的情绪,不会消失,它只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出来。
既然睡不着,睡着也是做噩梦,南烟干脆让他起来。
两人收拾收拾,便想着去街上逛逛。
两人来到中央大街,这里空无一人,只有黑漆漆的天空,落寞的路灯。
不似南城,彻夜灯火通明,还有人流串动。
初中时候的南烟,总是看一些悬疑小说,很多都是什么空城之类。
每一次,看到寂寥的空城,她都有一种末世降临的感觉,零丁孤寂。
此刻,这里就像是空城,什么都没有,连一只蚊子也没有。
他们手牵手,在公路上漫步,两抹长长的红色身影,在路灯下拉长影子。
南烟身穿着,红色格子鱼尾裙,叠穿一条同色系毛衣裙,中间一条黑色细皮带,长发披肩,头戴毛绒贝雷帽,脚上红色小羊皮靴。
通体的大红色,艳丽得如梅花在寒风中傲然绽放,漂亮得像暗夜的红色精灵。
“明轻,”南烟心血来潮,笑着说:“我跳舞给你看,好吗?”
明轻宠爱地笑着,轻轻点头,努力将自己的沉闷压制。
他知道,她在哄他,想要他高兴一些,他也会努力快乐起来。
鱼尾裙不方便做大动作,她就随意跳了两个动作,就结束,旋转到他怀里窝着。
她缩在明轻怀里,搂着他的腰,递着小脸,配合他给她擦汗水。
冬日的气氛,大概只有浓烈的寒风,马路两边的树叶,沙沙作响,更添几分寒意。
他倒是不担心,南烟会冷,她的衣服是他挑选的,他特地给她穿上,加绒打底裤和保暖内衣,全部都是羊毛,绝对不会冷。
别看他穿着英伦大衣,却还没有她温暖,她的衣服都是加绒,还有他给她挡风,她不会冷。
“明轻,”他轻轻一笑,她问道:“现在,高兴一点了吗?”
“高兴,”明轻将她搂在怀里,给她整理头发和帽子:“冷不冷?”
“不冷,”南烟咯咯笑着:“我是聪明人,冷了,我会朝你怀里钻。”
小姑娘笑容明媚,语调诙谐,他就这样被她逗笑。
她真会暖他的心,窝在他的怀里,被他用大衣裹着,她娇小得可以隐形。
从后面看来,以为只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谁能想到,他的怀里还有一个美艳的女人。
“明轻,”南烟将下巴垫在他的胸口,抬眸看他,笑着说:“我想要孩子,想要我们有别的幸福,要我们都拥有。”
“我知道,”明轻微微一笑:“是我心情不好,总是胡思乱想。”
“不,”南烟摇头:“你就是要这样表现出来,不可以带着情绪吻我,那样不快乐。”
明轻眼尾上扬,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她说得对,和她接吻,那么美好快乐,他怎么可以拿她来,解自己的痛苦。
他竟然从未想过,如今想来,每一次她拿他发泄,他都痛不欲生。
她也一定如此难过。
心里不快乐,吻起来也不会快乐,还会让她觉得痛苦。
可他总是在吻她时哭泣,让她的心难受,他却从未想到。
“阿因,”明轻欣喜一笑:“你真好,我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这样,会让你难受。”
“我不是不让你这样,”南烟柔声解释:“是你要告诉我,我们是夫妻,你要依赖我,知道吗?”
明轻轻轻“嗯”一声。
南烟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垫脚吻上他的唇,仔细抿着,似在品尝一杯美酒,温柔又眷念。
明轻扶住她的腰,弯腰加深这个吻,一点点轻轻挪动,细细触碰。
不过瞬间,她温柔绵绵的吻,就变成她熟练的啃咬吮,她哪里会放过他,一亲就一副要把他拆解入腹的架势。
一开始她就是如此,而他第一次被她亲时,一开始诧异害羞,后慢慢试探,逐渐沉迷,却不会用一点力道,柔得没有一丝痕迹。
路灯下,影子随风动,吹动南烟的长发,一不小心就将头发,吹进明轻的唇间,他伸手将头发理开,呼吸更加沉重。
这是第一次,他们在无人的马路边接吻,只有一个个孤独的路灯,陪伴着他们。
他们却觉得很幸福。
吻罢,南烟的身子又软下去,被明轻单手抱起来,用外套紧紧抱着她。
南烟吃饱喝足,就会想要睡觉,脸埋进他的脖颈,就开始进入梦乡。
见她睡着,他拿出手机,在这里留下一张珍贵的留影,便抱着她,快步回到酒店。
夜色悠长,他给她收拾好,望着床上美丽动人的她,俯身吻她。
这一次的吻,带着热烈的快乐,是欢愉的幸福。
纯粹的快乐。
烟轻居卧室,落地窗前,夜色缠绵撩人。
女人被男人架在身上,眼神迷离涣散,已经看不清眼前。
“别…别亲,”南烟往下一看,按了按明轻的头,声音软绵绵:“我很累,让我休息。”
南烟的背,被浅绿色窗帘,撩得痒不可耐,身子不自觉地扭动,往他身上贴。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计谋。
他知道她怕痒,非要拉着窗帘,在窗前吻她。
见她往他身上靠,眼尾飘逸的坏笑更浓。
她抚摸着,他紧实的肌肉,加上他狂放不羁的笑容,心被他这些许野性颤动。
诡计多端的男人,故意勾引她,这么多年,他的花样,是越来越多。
而她还承不住他的吻,他就是故意逗她,喜欢她受不住,往他身上凑的动作。
“乖,”
明轻站起身,抬起她的腿,扶住她的腰,给她支撑点,
“阿因,”他邪魅一笑,勾着蛊惑的嗓音:“我再亲一会,就让你休息。”
南烟薄薄的美背,些许肉感,竟然还有肌肉,是力量与柔美的结合。
明轻望着,她身上的肌肉线条,与软媚肉感,扭动的身形,都扭到他心里去。
见她坚持不住,他抱起她,放在床上,俯身继续吻她。
他就不懂,她每天练舞,怎么有力气,和他接吻,就没有力气。
他也知道,她就是故意,就是想看他想亲,却又不能亲,硬生生忍着的模样。
一碰就没力。
他现在都不会,一开始就吻她的唇瓣,不然,她就直接没力气。
但还是一吻她,她就软得像一瘫水。
明轻想起,前几天的她,心里的冲动更甚。
她妖娆的身姿,撩人的嗓音,摄魂的气息,都比不上,她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眸。
这么多年,她的眼睛,始终干净,一如十几岁的她。
从未变过。
像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懵懂天真,干净得似一汪清泉,悄然融化他的心。
当年,就是栽在她这双眼睛里,如今,更加喜欢她的眼睛。
每次亲热,她的眼眸迷离涣散,却总是怯生生地盯着他。
死死地盯着,什么都要清楚地看仔细,好像在学习,生怕错过什么细节,无法学会。
以前,他以为做这些,是男人的事情。
直到她告诉他,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她也需要学习,才能给他最好的回应,才有更好的进步。
他才明白,他竟然没有考虑她,一心只想着他做好,她就会觉得开心。
他都忘记,她每一次的反应,都会给他鼓励,让他一直在进步。
一起学习这件事,真的需要激励,才可以做得更好。
这是他们一起学习和进步的事情,专属于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她真是乖得要命,是一只风情万种的小白兔,魂魄都被她勾走。
或许,就是她这么好,所以,明明千疮百孔,心刚刚结痂,也愿意为献出,这颗心。
房间里的两人,似干柴烈火,吻得激烈,沉浸其中。
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陡然响起。
明轻将她捞起来,边吻边用余光,瞟了一眼,手机屏幕。
是云兮打来的电话。
明轻微微蹙眉,面露犹豫,他不想,让南烟接云兮的电话。
他怕,又有不可控的事情,让南烟情绪失控。
感受到,明轻吻她的动作,时不时地顿一下。
她睁了睁眼,抬眸望他,他正盯着响个不停的手机。
南烟往他怀里,贴了贴,搂紧他的脖颈,轻抚他的脸庞。
“不想接电话,”她的声音娇媚:“那就不接,我们都不接,别看,继续吻我,时间久一点。”
明轻轻叹一声,伸手将手机递给她。
她望了一眼,瞳孔紧缩,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不敢接,母亲的电话。
一看到,就下意识地紧张,就像是对面是什么可怕的猛兽,让她瑟瑟发抖。
“喂,”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接通了电话:“妈,怎么了?”
“阿烟,你怎么不接电话?”云兮气愤不已,上来就质问:“要你有何用,你一天天,就知道,自己过得好就行,电话也不接………”
感受到,南烟微微发颤的身体,明轻心疼不已,伸手捂住她的耳朵。
南烟心里一暖,闪烁的泪花,终究化作绵绵不绝的泪水,倾泻而下。
明轻满含疼惜,一手搂紧她,一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
云兮怒火中烧,愣生生谩骂半个小时,才步入正题。
原来,是南月和南淮两人,正在冷战。
原因是因为,南淮不小心,将南月的陶瓷娃娃摔碎。
那个陶瓷娃娃,是慕星亲手给她做的,她宝贝得不行。
南烟现在都还记得,南月收到,这个礼物时,笑得跟花似的模样。
那个陶瓷娃娃,是仿造白雪公主做的,上面的首饰,也是真的。
听南月说,慕星家里比较困难,也不知道这些金饰,他是怎么得到的?
毕竟,那时候的慕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从母亲的话里推断出,两人最初是因为,慕星才吵架。
因为,南月和慕星吵架,心里很难过,南淮看到,便安慰南月。
听到,南月被慕星冷淡,南淮哪里能够忍得了姐姐被欺负。
马上就找到,慕星质问,但慕星避而不答。
自从南月和慕星上一次说开,他们就很融洽,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就闹别扭?
南淮想起,南月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了慕星一拳。
南月得知南淮,打了慕星,一言不合两人就吵起来。
两人在争吵中,便不小心将那个陶瓷娃娃摔碎。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不理谁,已经冷战三天。
就他们那么耐不住的性子,竟然能够不理会对方三天,这也是奇闻。
这三天,两人各做各的饭,空气里都是剑拔弩张的气息。
连云兮给他们做好吃的,两人也不肯退让,坚决不和好。
要知道,这两姐弟最在意吃的,活脱脱的吃货,为了吃的,什么都可以接受。
小时候的他们,一听到好吃的,立马什么都答应。
见母亲不再发火,南烟推了推明轻,让他别亲。
明轻意犹未尽地低喘着,将她抱在怀里。
他伸手拿起手机,打开麦克风,凑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