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带香味的小零碎？”
果然，侯盈月的好奇心被勾得死死的。
步摇上的珠串又晃了晃。
“本小姐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香料都堆成山了。”
“倒要看看，是什么‘配不上我’的东西，能让奉乾城的人挤破头。”
“真就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哪用劳烦侯大小姐细看。”
李小凡故意往铺门口挪了挪，半挡着门。
“要是想买好香料，前面珍香阁的龙涎香、雪怡香才配你身份，我这儿的都是粗制滥造的，别污了眼。”
“本小姐就要看！”
侯盈月被激得一抬下巴，伸手就把李小凡往旁边一推，踩着绣鞋就往铺子里闯。
裙摆扫过门槛时还故意顿了顿，十足的娇蛮模样。
“本小姐今天偏要看看，你这破铺子藏着什么玄机！”
“哎！你这人怎么不排队啊！”
队伍里立马炸了锅，有妇人攥着钱袋往前凑，嗓门比谁都大。
“大家都排了大半天了，凭啥你插队！”
“就是！穿得再光鲜也得讲规矩啊！”
有人跟着附和，两个代替自家小姐排队的丫鬟都往前挪了挪。
眼看就要和侯盈月带来的两个壮实丫鬟起冲突。
李小凡赶紧冲上前打圆场，双手往下按了按。
“各客官息怒！息怒！这位是咱们‘含香’的VVVVIp大客户——就是三个V的顶级贵客！”
“咱们店有规矩，贵客有优先品鉴权，还包专属服务，绝对不耽误大家买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给旁边的碧玺使了个眼色。
转头就狗腿地跟在侯盈月身后，声音压得低低的。
“侯大小姐请进，随便挑随便看！”
侯盈月的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得意。
却故意板着脸，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哼道：“算你识相。”
李小凡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这尊送上门的财神爷，今天必须要牢牢攥在手里了。
李小凡转身从柜台里端出个新奇玩意儿——造型是辆巴掌大的小马车，看着精致又别致。
她举着这东西冲侯盈月晃了晃：“侯大小姐，猜猜这香料是干啥用的？”
侯盈月抱着胳膊，眼珠在小马车身上转了两圈，突然一拍手。
答道：“这玩意儿雕的是马车，难不成是放马车里的？”
李小凡立马做出一副惊掉下巴的表情，双手合十。
“我的天！侯大小姐你也太聪明了吧！这脑子比账房先生还灵光！”
“这可是专门为高门大户定制的，往马车里一放，立马提升格调！”
“少拍马屁，拿给本小姐瞧瞧！”
侯盈月被夸得心里舒坦，伸手就把小马车抢了过来，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
“这材料滑溜溜的，跟抹了冻猪油似的，是啥做的？”
“这可是稀罕物——天然水晶大玻璃！”
李小凡故意拖长音，看着侯盈月的眼睛发亮，心里偷偷乐。
“天然水晶？”
侯盈月果然上钩，立马把小马车举到眼前细看。
“这名儿听着就贵气！”
说着就把鼻子凑到瓶口，轻轻嗅了一口。
“咦？真挺香！像是山里野果子的味儿，甜丝丝的还不腻！”
她眼睛一亮，惊呼出声。
“侯大小姐这鼻子比狗还灵！”
李小凡刚说完就觉得不对，赶紧改口，“不是，是比专门闻香的行家还准！”
“这叫‘绿野仙踪’，闻着是不是就像钻进了长满野果的林子？”
她凑过去，压低声音说：
“你想啊，坐马车的时候，车里又闷又有马的腥味儿，垫子久了还有股潮味儿，放这么一个在车里，香味儿一散，立马跟换了个车似的，清新又舒服！”
侯盈月点点头，若有所思：“倒也是，上次坐马车去城外，差点被马味儿熏吐了。”
她把玩着小马车，“说吧，多少银子？”
李小凡眼珠一转，开始编故事。
“这可是定制款！得派专人去荒山野岭里采那种只在清晨四点到七点冒头的‘晨露香汁’。”
“一个人一天顶多采够三小瓶，人工费太贵了！”
“行了行了，别扯那些穷酸事！”
侯盈月不耐烦地挥手，“本小姐不想听下人有多苦，直接说价！”
李小凡伸出四根手指。
“四十两？”侯盈月挑眉。
李小凡立马点头。
“李小凡你抢钱呢？”
侯盈月把小马车往柜台上一放，“以前那个破水精灵卖本小姐那么贵，现在这破香料也敢要四十两？龙涎香都没你这么黑！”
“侯大小姐可别这么说！”李小凡赶紧摆手，“龙涎香得点火吧？在马车上点香，就不怕一个火星子把你那绣满金线的车帘烧了？到时候亏的可不止四十两！”
她又打比方：“你能用买馒头的钱买包子，能用桃酥的价买栗子饼啊？
侯盈月脱口而出，“包子有肉，栗子从山里打下来，得剥壳，跟桃酥能比？”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进去了，脸一沉，“哼，算你嘴巧！”
她顿了顿，又把小马车拿起来：“区区四十两而已，本小姐还出得起！先买两瓶试试，要是不好用，直接砸了你这‘含香’的招牌！”
李小凡立马手脚麻利地包了两瓶，狗腿地递过去：“放心，包满意的！”
“满意不满意，可不是我说了算。”
侯盈月接过香料，脸蛋子一红，说，“其中一瓶要送给成王，要是他说不要，本小姐照样找你麻烦！”
李小凡：“……”
她心里疯狂吐槽：成王收不收你的礼，喜不喜欢这味儿，关我一个卖香料的屁事啊！
但脸上依旧堆着笑：“成王肯定喜欢！这‘绿野仙踪’清新脱俗，最配殿下的气质了！”
管他喜欢不喜欢，先把银子赚到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