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库!南华电器厂的收音机50万台,手电筒80万个,半导体收音机30万台,全部经过低温测试,零下三十度能正常开机!”
仓管的声音带着兴奋,“还有广州分厂发来的电子表200万块,上海产蛤蜊油150万盒,广州电子打火机300万个,都按品类分区域堆放好了!”
林秀莲走到三号库门口,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混杂着塑料、金属和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货架最底层,贴着“易碎”标签的箱子里装着南华电器厂的拳头产品——经过改良的短波收音机,不仅信号比苏联军工品更清晰,还特意增加了俄语频段预设。
这是赵国强特意嘱咐的,他知道苏联的坦克兵、潜艇兵有多需要清晰的广播信号。
“四号库!”仓管的声音透着一丝敬畏,“鼎鑫酒厂1984年二锅头100万瓶,坛装原浆50万坛,全部陶土封口,防震泡沫包裹三层!
还有服装厂赶制的毛巾300万条,牙刷200万支,搪瓷盆150万个,肥皂250万块,都是按军用标准生产的,结实耐用!”
林秀莲没有进四号库,她太清楚里面的情况了。
神农酒厂是赵国强八年前建的,专门高薪挖来的师徒俩来厂里做技术指导和厂长,二锅头的度数精准控制在60度——他早就打听好了,这个度数的白酒在苏联最受欢迎,既能御寒,又适合兑着果汁喝。
而那些毛巾和牙刷,都是用最厚实的棉线制作,牙刷毛硬挺不易变形,完全适配苏联人粗犷的使用习惯。
就在这时,林秀莲的私人电话又响了,是赵国强从莫斯科打来的,信号有些嘈杂,却掩不住他沉稳的语气:“秀莲,谢洛夫刚跟我透口风,莫斯科的国营商店货架全空了,连黑面包都要排三天队,我们的货一到,绝对会被抢疯。”
“赵总,您放心!”林秀莲的声音带着底气,“四个主库加三个临时货棚,总物资超过3000万件,光罐头和面包就能供莫斯科市民吃三个月。
仓储基地里面存放着更早之前囤积的宝贝:1982年的特级罐头,比现产的更浓稠入味;
纯羊毛的军用毛毯,是按二战时期苏联军毯样式定制的,保暖性远超普通产品;还有一批精制的白砂糖和冰糖,这在物资匮乏的苏联,比黄金还抢手。
电话那头的赵国强沉默了两秒,说道:“罐头再添200万箱,白砂糖500吨,毛毯30万条,和其他物资一起发运。”
“明白!”林秀莲挂了电话,立刻对着对讲机下令,“通知运输组,准备调用仓储储备物资,按‘常规货’标准重新封装,今晚十点前必须并入一号库发运清单!”
货场里顿时响起更多的脚步声,工人们推着液压叉车来回穿梭,叉子插入货箱底部的瞬间,能感受到那些物资沉甸甸的分量。
远处的铁轨上,王站长正带着铁路工人检查轨道,五列60节的棚车已经停靠在专用轨道上,车皮崭新,车厢内壁都铺了防潮毡——这是林透莲用十万块捐款和每人十斤猪肉、十斤牛肉,两件皮大衣,两箱白酒换来的优先调度权,在春耕车皮紧张的时节,这样的待遇堪称奢侈。
林秀莲走到轨道旁,看着工人将第一箱黄桃罐头搬上火车,铁皮箱子在雪光下泛着冷光。
她想起赵国强临走前的话:“我们不做一锤子买卖,要让苏联人知道,只要找鼎鑫龙域,就没有缺的货。”
夜幕降临时,仓储基地的灯火全部亮起,如同一片人造的星河。
七列火车整齐地排列在轨道上,每节车厢都被塞得满满当当,车门关闭前,工人用粗麻绳将货箱捆成井字形,空隙里塞满干草防震。
林秀莲最后检查了一遍,每节车厢上都刷着“神农集团”的红色字样和麦穗图案——这是赵国强特意选的标识,既接地气,又能让苏联人联想到粮食和丰收。
晚上十点整,发车的汽笛长鸣,震彻满洲里的夜空。
七列火车如同七条绿色的长龙,缓缓驶出基地,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像闷雷滚过雪原,朝着中苏边境的方向驶去。
林秀莲站在了望塔上,看着列车消失在风雪中,转身对身边的刘红英说:“通知神农所有工厂,全力生产!食品厂三班倒,罐头和面包不停产;
服装厂把所有缝纫机都开起来,皮大衣和皮靴的产量再提一倍;电器厂重点赶制收音机和手电筒,零件不够就从全国调!”
刘红英点点头,手里的笔记本已经记满了指令。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赵国强在苏联打开的缺口,需要源源不断的物资去填补,而他们身后,是赵国强一手打造的工业帝国,是足以支撑起这场跨国贸易的千万家底。
火车出发的同时,北京鼎鑫龙域环球贸易公司的办公室里,林伯涛正对着满屋子的采购人员训话。
墙上的白漆还在掉粉,桌上的电话机却响个不停,此起彼伏的铃声像是在为这场全国性的扫货行动伴奏。
“都听好了!”林伯涛的声音沙哑却有力,他手里拿着赵国强发来的加急电报,上面只有一行字:“凡苏联可用轻工业品,不限品类,不限数量,全收!”,“采购组分成十个小队,分头去哈尔滨、长春、沈阳、天津、上海、广州、成都……凡是有轻工业厂的城市,都要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