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宸离开军营。
整个军营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大家垂头丧气的各自散开。
祝渊体力耗尽,身体虚脱,被人搀扶着回了公馆。
熊灭也冷着脸离开,白芷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等等我。”
熊灭回过头,见是白芷,朝着白芷身后看了一眼道,“你怎么来了?皇贵妃呢?”
白芷是为了给祝渊加油来的,但不好意思说,便道,“主子身子不方便,我就替她过来瞧瞧,回去好说给她听。”
“没来也好,一场笑话,没什么好看的。”
“还在为输了比赛的事情生气呢?这不怪你,都是对方太狡猾,再说最后要不是皇上阻止,祝渊不是也输了。”
“这点小事我还不放在心上,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父亲从小就让先学输,在学赢。”
白芷见熊灭并没有因为输比赛而沮丧,放心了不少,“伯父真是个妙人。”
“是啊。”熊灭想到自己父亲,转移话题道,“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
两人上了马车,赶回齐都。
走在朱雀大街上,白芷道,“等我一下,我去买些主子爱吃的点心。”
下了马车,来到点心铺,买完点心,正要离开,却看到了桃红和温食安在不远处说话。
白芷悄悄靠了过去,躲在伞后面。
“温公子,今日多亏遇到你,不然我就要吃亏了。”
“桃红姑娘,这往后卖东西可一定要小心了,你的这些药材,可都珍贵无比,这药店掌柜看你年幼,又不识草药,这才会坑你。”
“温公子,你怎么认识这些草药的?”
“在下是御膳房的厨师,精通各种药膳,所以对这些草药略知一二。”
“原来如此,温公子可真有本事。”
“谋生之计而已,改天温某亲自下厨,请桃红姑娘品尝一下。”
桃红高兴道,“那好,我一定要尝尝。”
见桃红上套,温食安笑道,“对了,请姑娘吃饭,在下还不知道该去哪找姑娘。”
“我在瑞福宫当差,你直接来找我便是。”
“好,在下知道了,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要回宫了。”
“姑娘慢走。”
送走桃红,温食安也转身离开了药铺门口。
白芷和熊灭走了出来,“你认识他们?”
“认识,好了,我要赶紧回宫了,等下次我再出来看你。”
话说完,白芷急匆匆的往宫里走。
长春宫。
白芷喘着粗气,灌了口茶。
燕清欢笑道,“慢点,你不是去看热闹了,这是怎么了?”
“和主子猜的一样,三战全输了,本以为会是精彩的比试,结果就祝渊和梁国公主打的一架有些看头,其他的真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你这么急着回来干嘛?”
“比赛没意思,但我回来的时候见到了两个熟人,这可就有意思多了,主子,你猜猜看,我遇到了谁?”
“熟人?是谁?我猜不出来。”
“桃红和温食安!”
“他们俩?那还真有点意思了。”
“那温食安倒也真有本事,不仅接近了桃红,还约了桃红吃饭,估摸着用不了多久,这温食安便能入了祝贵妃的眼了。”
“那是他的本事,咱们就当不知道,任他去折腾吧。”
“是,主子。”
“明日你和熊灭一起去见一下董侯爷,毕竟送了礼来,本宫也得还礼才是。”
“奴婢明白。”
使臣公馆,众使臣相聚喝酒,“今日当真痛快,能让齐皇吃瘪,我们一起敬史蒂芬先生一杯。”
众人喝下酒,史蒂芬笑道,“都是各位愿意配合,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
“史蒂芬先生,这最后为什么要放过那祝渊,明显祝渊已经累了,把祝渊打趴下,这不正好能打齐皇的脸,也能一解我等心头之恨。”
“诸位,我和大家一样,只是我们真正的敌人并非是祝渊,而是熊灭。”
“我怎么听说,都是宫里那位皇贵妃布置的计谋,听说皇贵妃还是你燕朝的公主。”
董侯爷笑道,“你们居然也信这种流言,这皇贵妃从小在我们的掖庭中长大,就相当于你们国家的奴隶一样,你们说这样的人,能有这种智谋吗?”
众人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不是那位皇贵妃的计谋?”
“当然不是,这肯定是齐人的障眼法,就是为了掩盖熊灭的光芒。”
众人恍然大悟,“我就说,一个后宫的女子,怎么如此厉害,原来是骗我们的。多亏了燕使,不然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
“都是兄弟,不必客气。”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祝渊不是主谋,能让齐皇吃瘪也是一件快事,史蒂芬先生,你还没解释为什么要放过祝渊。”
“一山不容二虎,这祝渊和熊灭之间矛盾不小,留着他和熊灭互斗,岂不是更好。”
“原来如此,史蒂芬先生高见。”
“坚固的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我们四国若还想报仇,也只能等齐国内乱了,祝渊这个人是关键,我等一定要与之交好。”
众人纷纷认同的点头。
祝渊房间,一名梁锦红身边的婢女走了进来,“祝将军,我们公主有请。”
“她有什么事?”
“奴婢不知,公主只是让我来请将军。”
祝渊想了想,应该是因为今日打她的事,到底自己是个男人,便拿了自己常用的伤药,“前面带路。”
一座凉亭中,祝渊见到了梁锦红,静静的站在那里,抬头看着月亮,不得不说,安静下来的梁锦红绝对是能令不少男人魂牵梦萦的存在。
祝渊停了下来,失神了片刻。
“祝将军,你怎么不走了?”婢女催促道。
祝渊回过神,步入凉亭,轻声道,“公主殿下。”
“祝渊,今日你打我一棍,这笔账,要本公主怎么跟你算。”
祝渊掏出准备的伤药道,“擂台比武,拳脚无眼,公主若要怪罪,我也无话可说,这伤药给公主,涂抹一日,便能消肿。”
梁锦红见祝渊往自己鼓起的屁股看去,心中又恼又羞,斥责道,“你往哪看?”
祝渊这才惊觉自己失礼,“抱歉,公主。”
“算了,你坐吧。”
祝渊就近坐了下来,梁锦红坐到了祝渊的边上,拿起桌上的酒壶倒起了酒。
“祝渊,你可愿意随我去梁国。”
“出使梁国?那要陛下的同意才行。”
“我的意思是,你离开齐国,加入我梁国。”
祝渊当即站了起来,“恕在下不能从命,我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陛下更是待我恩重如山。”
听到祝渊的回答,梁锦红就像心中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强颜欢笑道,“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我不过是考验你一番而已,别紧张,坐吧。”
祝渊这才重新坐下,梁锦红从腰间摘下玉佩,递到了祝渊手中,明日我就要走了,日后若遇困难,可持此玉佩找我。
祝渊接过玉佩,“多谢公主。”
“你就不留我吗?”
“公主既然定下了行程,在下就算挽留,也留不住公主。”
梁锦红转过脸,生气道,“好了,你走吧。”
“在下告辞。”
等祝渊身影消失,梁锦红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留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