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去— —”
“等一下。”
无妄连忙叫停。
这怎么又要杀他了。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成熟一点。”
“不要总想着杀人……”
龙止渊抬起眼眸，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吓得无妄越说越小声，直到闭上了嘴。
罢了。
他不跟这种龙一般计较。
而某只小龙崽乖乖的窝在自家爹爹怀里，睁着那双大眼睛，奶呼呼的问道，“泥要带窝去哪里呀。”
“天界。”
“嗷。”
小家伙歪着头，脸上尽是好奇。
“然后腻。”
对上哟哟那清澈而又懵懂的眼神，无妄顿感良心有愧。
“然后，然后— —”
无妄带着几分心虚，“将你交给天帝。”
“唔。”
小家伙捏着下巴，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甜弟找窝干什么哇。”
无妄下意识的看向龙止渊。
不敢说，他真的不敢说啊。
龙止渊冷声道，“说！”
没听见哟哟在问吗。
无妄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就是……你啊。”
嗯？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
“泥可以再嗦一遍嘛。”
崽感觉刚刚有字飞过去啦。
完全莫有听清呀。
无妄开口道，“就……你啊。”
哟哟：？？？
下一秒，某只小龙崽拎起桌上的剑。
“爹爹，让窝捅系他叭。”
而龙止渊连忙按住了自己崽崽。
“哟哟，冷静啊。”
一旁的程梦书彻底看呆了。
龙族都这么易怒吗。
怎么连哟哟，都像个小炮仗似的。
但回想这一路上，某只小龙崽的表现。
顿时，程梦书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了。
小家伙一直都奉行着，能动手绝不吵吵。
主打一个效率至上。
这不完全是龙止渊的翻版吗。
无妄连忙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模样。
“别冲动。”
他这回好好说，还不行吗。
无妄不敢再糊弄哟哟，连忙开口道，“天帝想要杀了你。”
感受到那道死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无妄完全不敢同龙止渊对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只要哟哟一死，整个龙族便再无翻身之日。”
因为— —
无论是龙止渊归位，亦或者是龙族的宝藏，都会随着哟哟的死，而一同化为泡影。
换句话说，哟哟是龙族唯一的希望。
而身怀重任的某只小龙崽，正板着那张肉嘟嘟的小脸，奶声奶气的问道，“那窝要系把甜弟打洗了。”
“系不系就没事啦。”
程梦书震惊到合不拢嘴。
高手。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某只小龙崽，那真是什么都敢想啊。
而一旁的无妄，脸上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呃……”
“好，好，好想法。”
这竟是一条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且不说能不能成功，敢这么想的，这只崽是头一个。
“那是天帝，不是地上的蚂蚁。”
随便一脚，就能踩死了。
小家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叭。”
“那窝把他打系一半，可以嘛。”
无妄：……
小孩子就是爱说大话。
无妄不再搭理哟哟，而是转过头，看向龙止渊。
“你若是不想让哟哟死，不如让她将龙族宝藏藏在何处，抓紧说出来。”
“这样，我们也好对付天帝。”
无妄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转头一看。
程梦书默默的数着自己的符纸。
而龙止渊则是给哟哟扎起了头发。
刚刚那一通折腾，小家伙的头发早就散了。
某个老父亲完全看不过去眼，连忙出手。
势必要将自家的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而哟哟捧着金元宝，乖巧的坐着。
只有无妄看破防了。
合着他费了半天的口舌，没一个人听进去了。
清了清嗓子，无妄继续道，“各位，且听我一言。”
“我对龙族宝藏并无兴趣。”
“只是为了哟哟的安危，和龙族的未来，而不得不说句实话……”
在龙止渊为哟哟扎好头发以后，这才终于舍得抬起眼眸，看向无妄。
“呵。”
一旁的程梦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跟说自己对钱没有兴趣，有何分别。
装。
他就静静的看他装。
无妄表现的极为真诚，“我是真心的想要为你们好。”
“唔。”
哟哟跟着点了点头。
下一秒，就看着哟哟朝着无妄伸出了手手。
“泥先把小珠叽交粗来叭。”
呃……
不得不说，哟哟每次说话，都一针见血。
直接把无妄给整不会了。
停顿片刻，在众人的注视下，无妄将那颗龙珠，从袖口中，拿了出来。
“这颗龙珠，是天帝给我的。”
可不是他杀龙取珠。
生怕自己被误会，无妄连忙解释着。
可别再对他喊打喊杀的。
说话间，那颗龙珠飘到了哟哟手中，眷恋的蹭了蹭。
看到这幅场面，程梦书也不由得叹息一声。
果然，没有人会不喜欢哟哟。
哪怕是一颗龙珠，也不例外。
小家伙感受到龙珠对自己的亲近，不由得笑吟吟的开口道，“窝也喜欢泥呀。”
说着，哟哟便将龙珠贴近自己的脸颊，蹭了蹭。
而程梦书却显得有些激动，抱着一丝希望。
“哟哟，这是— —”
小家伙抬起眼眸，奶呼呼的说道，“不系呀。”
这不系爹爹的珠叽。
程梦书点点头。
尽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失落。
也是。
龙止渊的龙珠怎么可能这么随意的出现呢。
“那这颗是— —”
哟哟跟龙珠继续贴贴。
唔。
叽道啦。
“系一条银色的龙啦。”
银色的？
“嗯。”
“系男孩叽哦。”
哟哟说的那叫一个笃定。
程梦书连忙翻找起了书籍。
让他好好找一找，到底是谁。
“不用找了。”
无妄脸色发白，手指都在颤抖，“那是，那是我儿。”
嗯？？？
程梦书显得十分震惊，差点没把手里的书都掉落在地。
“你，你也是龙？”
无妄摇了摇头。
他怎么可能是。
“你瞎啊。”
程梦书啧了一声。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攻击人的。
而无妄则是沉浸在自己悲痛的情绪当中。
“吾儿，吾儿啊！”
“天帝，你好恶毒的心。”
竟然杀了他的儿子，还要让他为他卖命。
无妄对天帝也有所隐瞒。
他当年是在凡间，与一女子有了夫妻之实。
那女子虽是凡人之身，但她的祖上，却有龙族。
无妄也没想到，他的孩子竟然激发了那一丝血脉。
生出来，便是一条龙。
下一秒，无妄擦了擦眼角的泪。
“来吧。”
“咱们商量商量，如何杀掉天帝。”
程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