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说话之人彻底走远了，江汐宁等人才从石头后钻了出来。
“妈呀，吓死我了。”
主播擦了把虚汗，“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偷听到惊天大秘密，原来上层也觉得黑雾里有兽人啊。”
萧烬野几人脸色都不太好。
他们都听见了，那些人口中的“蛇”一定是寒青凌，他被他们关起来做研究了！
“你们说……”主播摸了摸下巴，“我要是偷拍到那条蛇会不会暴涨一百万粉啊？”
“不会。”江汐宁面无表情，“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拖的时间越久，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
“说的也是。”听劝的主播当即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背上包开始继续往里走。
接近黄昏时，主播停了下来，猫着腰趴在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前方，神经兮兮道。
“就是这里，再往前走个几百米就到基地了。”
江汐宁看向萧烬野，后者点了点头，“我闻到寒青凌的味道了，不过很淡，他的状态肯定很虚弱。”
江汐宁还记得自己看到的画面，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能看出笼子里的青蛇只有手臂粗细，那么小一点点却被人关在笼子里真可怜啊……
等等！江汐宁突然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手臂粗的蛇一点也不小，自己以前明明是很怕蛇的，为什么会觉得他很可怜啊？！
江汐宁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虽然自己失忆了，但身体记忆和潜意识里某些东西还没有忘记，比如说会觉得一条手臂粗的蛇很可怜。
“我打算试试看偷拍点照片，随便有一张给我粉丝交差都行。”主播从包里取出专业相机，“你们要拍吗？”
“不了，我在这里看看情况。”
江汐宁用望远镜照看向远处，只见山坡下方的空地处布满了临时搭建的集装房和帐篷，其中最大的一间房里亮着灯，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主播和他一起的人已经猫着腰爬了下去，两个领路人只管带路不管其他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聊天去了，正好方便了江汐宁几人。
“离渡，你可以去房子上看看吗？”
江汐宁从怀里取出离渡，小渡鸦点了点脑袋，用喙蹭蹭她的下巴。
不多时，一只黑色的渡鸦从土堆后飞了出来，展翅在上空徘徊两圈，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刺目的房间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寒青凌趴在冷冰冰的笼子里，无力地大口呼吸。
在他身前，两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对着一面写满了数据的屏幕摇了摇头。
“第五次测试还是不行。”
“奇怪，明明检测出它的各种数据都和普通的蛇不一样，但是为什么试过各种方法后还是不变身呢？”
“难道是刺激还不够，”男人摸着下巴思索半晌，坚定道，“试试电击吧，野兽都怕火和电，就算它是兽人也受不了电击！”
很快就有人搬来了一台机器，另一名研究员犹豫半晌，开口道，“电击的话……会不会电死它啊？”
这条蛇是很珍贵的样品，深渊出现至今只找到了这一只有研究价值的野兽，其他野兽也抓到了不少，但都是些和普通动物没什么区别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怕什么？”
男人将机器通上电，动作丝毫不怜惜，语气中尽是狂热。
“这蛇生命力可强了，前几天抽了那么多血都没死，伤口的愈合速度是普通动物的几十上百倍，这种特殊体质肯定不会轻易死掉。”
感受到威胁，寒青凌紧弓着身子，露出獠牙试图威胁笼子外的人，然而他的力气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消耗殆尽，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稍稍一动就会剧烈疼痛。
仅仅只是维持威胁的动作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力量，更别提笼子狭小得让蛇连身子都展不开，只能被迫蜷成一团。
“呵，还挺有精力的，不错，做好能撑到电击结束。”
男人夹着镊子将电极片贴在青蛇皮肤上，正要启动开关，玻璃突然传来一阵敲打的声音。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玻璃上，两人停下动作走了出去。
“什么声音？”
门外空空如也，除了地上散落着几个小石子什么也没有。
疑惑地绕着研究室转了一圈，周围四周守卫森严，看不到丝毫漏洞。
“刚才有人过来吗？”
许是从事特殊工作，研究员总是对身边的风吹草动格外警惕。
“报告，没有发现任何人，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守卫大声道。
研究员松懈下来，正好到了饭点便和同伴一起离开了。
片刻后，离渡悄悄从屋顶探出了脑袋。
守卫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远处的山坡，完全没有发现一只渡鸦溜进了研究室。
寒青凌正用力撕扯着身上的电极片，突然听到笼子外传来一阵动静，还以为是研究员回来了，一抬头发现是熟悉的渡鸦，愣住了。
“你是寒青凌吗？”
渡鸦飞到笼子旁，试图用嘴咬开笼子上的锁。
“你不记得我了？”寒青凌的身体明显松懈了许多，劝道，“别费力了，这个东西是打不开的，只有那两个人身上的钥匙才能打开。”
寒青凌并不在意离渡是不是来救自己离开的，贴在笼子上匆忙道，“离渡，你失忆了吗，能记得多少……还记得小雌性吗？”
“我不重要，你快去找小雌性，找到她，还有萧烬野他们……让他们一定要藏起来！”
寒青凌的语气很急促，生怕研究员会回来抓住离渡，说话间连气都不敢喘一秒，“找到回去的方法就尽快回去，千万不要来找我！这里很危险，你现在就离开！”
寒青凌是在黑雾边缘醒过来的，刚睁开眼就被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抓走关了起来，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这里。
这个地方的人很可怕，寒青凌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如果传说中的兽世真的存在，兽人们可以在兽形和人形来回切换的特意功能将会有多么大的研究价值……
寒青凌这些日子无论受到多么大的痛苦都始终维持兽形，假装自己只是个普通的野兽。
寒青凌很清楚，如果继续被这样“研究”下去，等待他的一定是死亡。
死也没关系，只要不抓住其他人，只要小雌性他们没事，死自己一个人不亏，无非就是疼点罢了。
寒青凌咬了咬牙催促离渡，“你快走，他们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