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生，他怎么来了？”屏幕上，舒适靠在皮椅上的清瘦男人在听到咨询台值班女警过来询问时惶恐出声。
“这位是……”局长不明所以看向南霄，打量他的反应，立刻明白过来。
“他是提拔我的人，不过也是傻，我稍微编了点履历他就被骗了。”向女警招手示意带人进来，南霄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持队，你该和我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了吧？”
“不报你这个提携之人的名号，你猜猜他会见我们吗？你快点下去吧，我要休息了。”从何生腿上把笔记本搬回来，持夭观望局长办公室里潇洒的两个人，眉目染上一层薄霜。
匆忙下车进入警局，从总司跟过来的两位复检官紧跟何生身后。
打开警局大门，一进去就见到持夭描述的温润如玉的男子，何生大步迈上前去，勾住背对警局玻璃门的男子脖子，笑嘻嘻的打招呼。
“何生，你认识的。”伸出手，何生握住嬴舟伸过来的手，抿唇微笑，颔首抬头。
“嬴舟。”
从齿间挤出两个字，嬴舟向何生打了声招呼，等待女警回来。
“持夭应该和你说了，有关祀北城万妖司司长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你们只负责把那个怨鬼背后的操纵者揪出来。”
应了一声，嬴舟在心底复述了一遍昨晚和持夭商量好的安排，各自干各自的，分工明确。
“但是吧，我下车之前看持夭的脸色，不怎么好。”和嬴舟差不多高，何生转过就与嬴舟碰上，目光交接对视，唇角勾出笑容。
“你和持队说什么了？”几乎是立刻明白何生的意思，嬴舟问回去，带着寡淡情绪的凤眸紧盯何生的每一个表情，生怕错过什么。
“是办公室的两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余光瞥见匆忙回来通知的女警，何生松开搭在嬴舟肩膀上的手，向嬴舟耸了耸肩。
“局长说……您是……”
脸上挂着的完美温和笑容垮了一瞬，女警目光在名叫“何生”的男子和染着浅绿色的短发男子之间来回扫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万妖司的嬴舟，是和这位何生何部长过来交接案件了解一下情况的。”
从兜里拿出下车前持夭赛给自己的证件，何生没有半分心虚的将证件展开来。
若有所思，女警应了一声，走在前头给两个人引路。
一起去到局长办公室，何生转头向女警道谢，贴心提醒她不要关注局长办公室的任何动静，推开门大步迈了出去。
两名紧跟身后的复检官走进办公室转身关门，两只手别在身后靠着办公室的门站着，离门把手最近的那名复检官在门把手上附着了灵力，双目紧盯何生和他提拔成为祀北城司长的南霄。
南霄见到那一头显眼的绿色立刻站起身，张了张嘴不知道叫什么，只能向何生微微弯腰，目光警惕扫过何生身边的长发男子和另外四只妖。
“好久不见啊，我来裕城旅游，好巧不巧的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想着过来拜访一下。”不管自己编造的理由合理不合理，何生弯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自然坐在刚才南霄坐的位置。
“对，我也是刚好过来旅游的，听说这里发生了案子，就正好过来看看。”
心底暗暗感谢何生给自己提供了一个现成的理由，南霄笑着走到何生对面，弯腰拿过自己的茶杯，眼睛抬起，没有丝毫的慌张。
听见南霄主动提起案子，嬴舟心头微动，凤眸抬起瞄向对面大腹便便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既然南司长提到了裕城的案子，我倒是有件事需要问局长，请问局长是不是愿意派人和万妖司一起调查这件案子？”
嗓音温和夹杂冰凌不动声色扎进男人膘满体肥的身体，嬴舟浅浅笑着，温和又不失礼数。
“这件事不是已经定性是鬼魂所为了吗？”明白眼前这位是过来问罪的，局长瘫坐在皮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冷哼出声。
“哦，我记得，在有明确的定性之前，万妖司和警方都需要出面，不能单单因为只是鬼魂就只有我们万妖司出手。
而且，在警方有主观判断里面，案子存在人为可能也需要你们警方派出人手调查案子。”
食指屈起托着手机，嬴舟点开刚刚持夭发过来音频，刚才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面谈话的内容全数暴露在办公室里面，鎏金色凤眸逐渐暗下去，尤其是看向局长的时候。
全身肥膘颤抖，局长慌张坐起身看向嬴舟握在手中的手机，倒三角眼闪过慌张。
“是不是很好奇这份录音从哪里来的？”何生握起茶杯慢斯条理抿了一口，眸光冷冷扫向对面的南霄，向嬴舟扬了扬下巴。
“你恐怕是不知道，我呢，除了学医，进修的时候还学了计算机专业。学医是我们老何家从博南王朝时代流传下来的传统，第二专业是我们的兴趣爱好。”
指尖敲了敲扶手，何生唇角勾起轻笑，向两个人解释这份音频的来源。
手机又传来一声响动，嬴舟低眉看向聊天界面弹出来的一条语音消息和一条文字消息，默默调大音量，将语音消息点开了。
“两位，这份视频监控算作证据，万妖司两位复检官也在场，何生和嬴舟只会针对你们的行为进行合理的批评和补偿要求，尤其是局长你，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调查鬼魂问路的案件。
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我怎么当上万妖司特别缉妖师的，不关你们的事，要是你们想知道，可以找我过来切磋切磋，看看我有没有这个实力。”
一条长达五十秒的语音结束，南霄在听到“两位复检官”的刹那保持嚣张笑容的脸褪去血色变得煞白。
复检官，在万妖司里是谈之色变的职位。他们是从万妖司成立之初就设定而下的，负责监督，监察，针对对各种贪污腐败，严厉打击万妖司中涉黄赌毒的大小职位，以及严惩不作为乱作为。
复检官的构成也相当复杂，在最开始是跟随闫南渊的清正廉洁，逐渐变成独身夜行的人或妖，到现在已经演化成为自愿剥夺情感只留少部分人情的人或妖。
张大嘴巴，局长和南霄纷纷说不出话，眼睛瞪得老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局长，我们移步会议室谈谈吧，给何生和南霄司长留出谈话的空间。”
勾出轻笑，嬴舟凤眸冷冷瞥过南霄，向局长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