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逆子,别以为你给我泼污水,就能把这件事情揭过去!”
“若不是你太下作,你觉得仅仅因为那百分之一的股权,我就一定可以上位吗?股东和族老都不是瞎子,他们当年站在我这边,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股权,而是看透了你的人品,只会将陵氏拉入深渊。”
陵九寒此话一出,族老们纷纷点头,怒斥陵长峰:
“靠阴私手段能让一个大家族走多远,长峰,当年我苦苦劝你多次,你依然执迷不悟,更是在与阿九争权失败时怒骂我这个二伯吃里扒外,你可知道陵氏在你手里那些年,状况百出,阿九花了三年时间才把你那些破烂子公司送入正轨,扭亏为盈。”
“争权失败便罢了,念在你也曾叫我那么多年小叔的份上,我放下老脸求阿九放你一马,让你在老宅拿着干股颐养天年,谁知你一转头就携巨款潜逃,差点把家族陷入绝境!也是阿九,签下无数对赌协议,从其他豪门嘴里一点点将项目接过来,才有了如今陵氏的盛景!”
……
陵长峰神色扭曲:“你们都向着他,我当年也为陵氏劳心劳力,如今都成了你们嘴里的笑话!别的不说,陵九寒,我今日就找你为一件事,陵西玥的事,你到底认不认?”
“还有你们几个老匹夫!”他又蓦地看着刚刚发话的几个族老,“你们和他都是一伙的,当然帮着他说话,但族里也有不少站我这边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必须要为当年事讨个公道!陈珉珺那贱人,诱哄我将百分之二的股权给西西,可就是那百分之二的股权,最后却成了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越说越激动,几乎有些口不择言:“那时候,我那短命鬼西西已经死了吧?否则那贱人怎么可能情绪波动那么大!陵九寒,你那贱人母亲将死掉的西西那份股权用来支持你,导致你总支持率偏偏就比我多了那么百分之一,这是早就算好的吧?真是其心可诛!”
陵九寒没说话,身周气息却冷得吓人。
南斯御也不再淡定,冷漠的目光落在陵长峰身上:“陵先生一口一个短命鬼,将我夫人置于何地,又将我南氏置于何地?”
“你夫人?你夫人根本不是陵西玥,她姓苏,是港都苏家的弃子,当年被陈珉珺那贱人和陵九寒那逆子接回来养,养着养着就成了我陵家争权夺利的工具。”陵长峰满眼嘲讽,“陵氏、南氏联姻,多大的排面!可惜,娶的只是个野鸡,什么姻亲之好,逆子打得好一手算盘,怎么,那只工具用顺手了,争权夺利不够,又用联姻换取南氏这边一大堆项目,不怕撑死吗?”
陵九寒示意保镖将他手里的鉴定书抢过来:“陵长峰,你要狗吠,也至少先证明这份文件的真假,样本是昨天的报告,连着几日西西都在南斯御那里,你哪来的本事弄到她的dNA?而且这份dNA样本数据作假,她的真正dNA数值,我这里有完整备份。”
“我不能证明我这个是真的,你的又何尝一定是真的?”陵长峰指了指身边两个提箱子的工作人员,“今日我把帝都最大机构的工作人员请来了,逆子,你敢不敢让那野鸡当场和我做亲子鉴定?”
陵九寒不为所动:“你也配?”
“你就是不敢!”陵长峰神色已经有些癫狂,加上被陵九寒之前砸出来的伤口,整个人看着很是可怖,“我要求鉴定!我要走法律程序,把给她的股权要回来!她一个苏家的弃子,还妄想要我陵家的东西,她也配!”
“陵先生的嘴这么臭,实在是污染环境。”南斯御慢条斯理起身,吩咐一旁保镖,“扔出去吧。”
“我已经安排好下午的航线,原本是打算好好送你一程。”陵九寒嗓音寒彻,“海外那边的警署已经在等,送你几十年牢狱也不错。”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得似乎连动怒都是一种掉价:“至于你说的现场鉴定,我不表态,族老和董事们投票吧。”
陵长峰期待的目光落在族人们身上,叫着几个曾经与他一条战线的人:“三叔、二世伯、大堂哥、小堂弟……”
每叫一个,那人便不自然地别开目光,装聋作哑。
“你们、你们这群畜生!一群见风使舵的畜生!大堂哥,枉我当年有什么赚钱的项目都拉上你,还有三叔,别忘了你别墅墙里的东西怎么来的——”
陵长峰话没说完,被几个族人齐齐打断!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冒了火,恨不得把他当场凌迟!
“陵长峰,谁才是那个畜生!正正经经的子女不要,在外面养一群野种,还堂而皇之带到集团来分权,当年我就想弄死你了!”
“做什么鉴定?有必要吗!陵西玥这么多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乖巧贴心,她就是嫡出的陵家大小姐,你不认我们认!”
“你口口声声说逆子,若不是阿九,陵氏哪里有现在的风光!当年的股权之争,争的从来都不是股权是人心,即便你多了百分之二反压阿九一头又如何?当年还有几个老东西没表态,但心里早已经决定站在阿九那边,你永远也争不过!”
“陵氏与南氏的联姻,是双方共赢之局,哪里容得你一颗老鼠屎在这里搅局!滚,给我滚!那点分红你也别要了,我陵氏没有你这种混账东西!”
……
南斯御与陵九寒静静看着这场闹剧。
现场吵得不可开交,南斯御与陵九寒明明是局中人,却像两个旁观者。
“南斯御。”陵九寒看着从头到尾很平静的南斯御,轻轻捻灭烟头,眼神幽幽,“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南斯御淡定装糊涂,“我的夫人,必须是陵家大小姐。”
他娶时,她是什么身份,那就该一直是什么身份。
婚床都还没焐热。
丧偶这种事儿,绝对不行。
陵九寒神色慵懒地靠在阴暗的角落,眼角泪痣泛红,衬得眼尾也有了红温:“她当然是陵西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