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董,大公子一早的飞机,已经回南非了。走之前送来一对白玉花瓶,说祝您与夫人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南斯御与陵西玥下楼时,管家正将花园里采摘的鲜花插入白玉瓶。
南斯御看了一眼,玉质的花瓶用的是极好的材质,他浅浅颔首,什么也没说,与陵西玥一起出了门。
“今天中午我去找你?”南斯御亲自开车,替她系上安全带,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过去。”
“不了,中午约了我妈喝茶。”
“怎么突然约她?”南斯御微微蹙眉,“别又添堵。”
“有血缘关系在,哪里断得干净?”陵西玥轻轻笑了笑,“你说呢?”
南斯御浅金色的眼眸在她脸上停了一会儿,点头:“夫人说的是。”
与陈珉珺约的地方在徐家。
陈珉珺显然很高兴,一边给她倒茶拿点心,一边温和地与她说话:“一桩好的婚姻很养人,西西这气色,前所未见的好,妈妈瞧着就放心了。”
陵西玥手里转着茶杯,看着一桌子的点心,这一次都是她爱吃的。
“南斯御是个很好的人。”陵西玥喝着茶,真心实意地回答。
“那是自然,不然能让帝都那些女人惦记那么多年?”陈珉珺笑道,“就连念念,上次在你们那里待了两天,都说她姐夫是个很温和的人,和阿九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陵西玥低声道:“妈知道陵长峰闹婚礼的事吗?”
陈珉珺僵了一下,点头:“听说了。那人这些年一直不消停,如今彻底闹翻,也算解决了一个隐患。”
“听说当年,哥哥与他的那场交锋,就百分之一的股权之差。”陵西玥打量着陈珉珺的神色,“还好,我有百分之二,替哥哥扳回一局。”
陈珉珺眼神微微躲闪了一瞬,很快笑起来:“是,我们西西啊,就是哥哥的福星。”
陵西玥的话题却转得很突兀:“前段时间与那位苏漫夕小姐有数面之缘,后面听说我小时候和她一起玩过一两年,按理关系该很好才是,可我们彼此都生疏陌生得很。”
陈珉珺低头连着喝了好几口茶,才干干地噢了一声:“很正常,你当时小,能有什么记忆?不过人长大了性情也会变,那位苏小姐前段时间与你哥闹绯闻,后面又和南辞搅合在一起,西西还是远离好。”
陵西玥低低地应了声好。
“上次听念念说,你这里有我很多四五岁以前的照片?”她又叹息,“我哥老说我小时候顽皮捣蛋,又一点证据拿不出。妈妈方便的话,把照片还给我?”
陈珉珺手里杯子轻微地抖了一下,有些懊恼:“以后再说吧,年代久远,好多照片都泛潮了,我已经拿去请专人修复,可能需要一段时日。”
陵西玥不说话了。
陈珉珺却是个很圆滑的人,陵西玥不说话,她便找了许多不痛不痒的话题,两人有一下没一下聊了近半个小时,陵西玥起身告辞。
“难得你肯主动约我,你徐叔他们怕打扰到我们母女聊天,都出去了,西西顺便在徐家吃个饭?妈妈亲自下厨。”陈珉珺邀请。
陵西玥温声拒绝:“不了,还有事。”
“那好,下次吧。下次你和阿九一起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陈珉珺也跟着起身,准备送她出去。
陵西玥的眼睛落在桌子上的杯子上:“这套茶具,很好看。”
“是你徐叔收藏的一套明朝臻品,据说是当时的某个贵妃心爱之物,我看这样式很受女孩子喜欢,今日特意拿出来的。”陈珉珺问她,“怎么,喜欢?”
“喜欢。”陵西玥点头,“可以送给我吗?”
“这么多年你从来没主动开口找我要过什么。”陈珉珺很开心,“当然可以。”
佣人亲自将那套茶具搬上了陵西玥的大蜥蜴。
车子驶离徐家,陵西玥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将陈珉珺刚刚使用的那一只单独拿出来,放在一边。
然后,给工作助理打了个电话过去:
“我有个朋友要做亲子鉴定,查查帝都哪家机构最靠谱。”
下午,陵西玥回到公司,处理了一会儿工作,林总监笑着抱怨:“陵总忙着和南董谈情说爱,最近工作可是落下了不少。”
“不是把那位王大公子扔给你们了?”
“那是,昔日的死对头如今成了沉黛的大助力,最近好几个不涉及隐私的项目给他,都办得很不错。”林总监揶揄,“但核心数据还得您这边亲自处理,当然,让南董帮您一起处理也是可以的。”
“我最近可能会考虑将手里的权限慢慢移交出去,这样以后即便我不在,沉黛也能正常运营。”陵西玥隐晦提醒,“你私底下观察一下,看看哪几位高管能够胜任。”
林总监有些吃惊:“陵总这是,准备做全职太太?不行啊,别的不说,光是调香这一块,沉黛没有了明月,那还能算是沉黛吗?”
“我依然是沉黛的制香师,并且每个月会固定出典藏款。”陵西玥吩咐,“不过别的制香师,经验上还有欠缺,你选几个最有天赋的,从今天开始,我每日培训他们三个小时。”
林总监看着陵西玥,陷入沉思:“陵总,你这结个婚,一回来就又是卸权又是培养后辈的……”
“沉黛的发展,总不能压我一个人身上。”陵西玥意有所指,语气疏淡了两分,“我也有属于我的人生。”
按照计划,今夜要在陵家住。
但陵西玥晚上还在公司给制香师们培训,南斯御和陵九寒便在下班后,一起在研发楼边上的咖啡厅等她。
“陵长峰背后那人,查出来了。”陵九寒慵懒靠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语气散漫又冷漠,“他收到一份邮件,洋洋洒洒上千字,但中心就那么一个。”
中心是什么,他不明说,两人都懂。
“追踪对方Ip,发现是苏闻白手底下的一个保镖。”陵九寒单手优雅地搅动着咖啡,轻嘲。
南斯御很淡定:“是苏闻白?”
“苏闻白那人阴险,却谨慎,又抢又怂,出了名的缩头乌龟。”陵九寒慢悠悠道,“这么明显的证据走向,反而说明,发邮件的应该是苏家另一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