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希动手摇，摇三下停一下又三下，随即放下打开，三个二。
向洋打开两个五一个六。
江望打开三个四。
裴栖砚笑而不语，端起酒杯利落地喝下：“继续。”
聂凌希点头，拿起来继续摇，同样的步骤，打开，三个一。
向洋摇筛子的动作不由一停，朝江望使眼色：‘这还有必要摇吗？’
江望不语，直接打开了自己的筛子，三个六。
向洋深吸一口气随之打开，一个五两个六。
裴栖砚一饮而尽，直接坐在了聂凌希腿边，摊手：“继续。”
聂凌希再次拿起筛盅，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他想玩，那就玩死他。
一个小时过去了，酒吧里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舞池里的人亲了又亲，穆青岚站在二楼都看累了，裴栖砚也醉了。
他半趴在桌子上，衣衫有些乱，霓虹色灯光照来时，可以看到他泛红的脸颊。
聂凌希轻轻戳了戳裴栖砚肩膀：“小叔，小叔。”
裴栖砚没有丝毫苏醒的意思，嘴里呢喃着继续。
聂凌希轻咬唇瓣，无助地望向向洋两人：“我，是不是闯祸了？”
向洋一脸懵：“不，不……”
话没说完，江望暗地里踩了他一下，顺嘴接下：“不是，砚哥只是醉了，不是死了，别担心，我安排人送你回家吧，今天你也玩累了，明天还要上课是吧。”
聂凌希点点头，拿起书包站起身：“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麻烦了，谢谢，今晚玩得很开心。”
闻言，江望也没执着，点点头，看着她进入电梯后，一转头，裴栖砚已经坐回了沙发上。
向洋挠了挠头：“砚哥，你刚干什么骗人家啊，输不起啊？”
裴栖砚嗤笑一声：“难道不是她先骗人的吗？”
“啊？”向洋一脸懵，显然没听懂。
江望：“你不觉得她摇得都太一样了吗？”
向洋眨了眨眼：“有吗？好像是哦，那咋了？人本来就不会啊，赶鸭子上架还想人摇多好啊。”
“是，她摇得简直太不好了，得练。”裴栖砚站起身懒得解释，脸上难掩喜色，长腿迈过桌子径自离开。
向洋：“我说错了吗？”
江望拍着他肩膀：“你没说错，但也没说对。”
向洋瞥了撇嘴：“你们这些人真的好烦啊，什么话不能直说，弯弯绕绕的讨厌死了。”
吐槽完，向洋重新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没人注意到二楼昏昏欲睡的穆青岚此刻把他们的所作所为给看得清清楚楚。
出租车里，聂凌希正闭眼小憩，手机响了，她看也没看地接通：“喂。”
话音落，手机里传来穆青岚激动的声音。
“我勒个小师妹啊，你马甲都被扒掉了还这么淡定呢。”
聂凌希睁开眼，语气不解：“什么？”
“刚在酒吧里，你跟你新男友玩的时候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哈，那小子演你呢，你走后是没看到他得意的样子，小师妹，你演戏怎么都不知道收敛啊，一直摇最小，有脑子的一看就知道你会玩啊，还是特别厉害的，不过你什么时候学的摇筛子，我怎么不知道？”
听此，聂凌希抬手一拍脑门，脱口而出：“艹。”
光想着让裴栖砚喝死了，都忘了掩藏这茬，但也不对啊，他好端端试探自己干什么？
“喂，喂？你在听吗？”
聂凌希回过神，捏着鼻梁骨轻嗯一声：“还有什么？”
“我问，你真跟裴栖砚谈了？他不是你未婚夫的小叔吗？”
聂凌希面色一沉，不耐烦道：“什么东西我就谈了，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他在酒吧说的你是他……”
不等穆青岚说完，聂凌希已经没有耐心听了，扬声打断：“好了，我还有事，挂了。”
挂断电话，聂凌希看着屏幕，眉心紧皱，哪步出了纰漏。
当她回到聂家时，已经是十二点，佣人几乎都休息了，只剩几盏夜灯在运作。
聂凌希摸黑走回房间，推开门，感应踢脚灯自动点亮，她没开灯，而是换了件衣服再次离开庄园。
凌晨三点，聂凌希再次出现在贫民窟的黑羽赌场，管理员看到她一脸懵。
“你怎么又来了？”
聂凌希笑了笑：“你们老板在吗？”
管理员深吸一口气：“不在，赶紧走。”
聂凌希装没听见，随手把金币丢给他。
管理员接住金币，眼中写满错愕，不明白她搞什么鬼。
聂凌希没解释，还是昨天的位置，还是昨天的人，看到她跟看到鬼一样。
“昨天放你一马，今天又来，是觉得还能像昨天那样轻松吗？”一名裸露上半身的男人先一步拍桌站起，恶狠狠道：“信不信今天玩死你？”
“我挺想看看，你准备怎么玩死我？”聂凌希双手抱拳，脸上笑意不减。
男人咬了咬牙：“你敢不敢赌一场？”
聂凌希看了眼四周：“怎么赌？”
“就比今天两个小时内谁赢得多，我赢了，你跟我走，任我处置。”男人扬起下颚，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聂凌希：“你输了呢？”
“我输了？”男人嗤笑一声，看向其他人：“我会输？我怎么可能输。”
聂凌希耸了耸肩：“没有彩头，我没有兴趣玩。”
闻言，男人脸色一黑：“好，我要是输了，也随你处置。”
“杀了你也可以吗？”聂凌希语气散漫，可眼神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男人心头咯噔一下，莫名有些慌，干笑一声：“你得先赢了才行。”
聂凌希点点头，筹码这时也端了上来。
其他人见状，犹豫几秒纷纷离开了桌子，围在周边做好看戏的准备。
“老胡是不是唬？跟一个女人较什么劲，万一输了多难看啊。”
“听说昨天输了回去就被骂了，这不得找回点面子啊。”
“我看他就是喝酒喝多了，赢几把就不知道天地为何物，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刚听说她是找黑羽老板的，但你们也知道黑羽老板从不露面，听说在国外，怎么可能见她。”
“故意的，来砸场子挑事吧。”
“那你们说谁能赢？”
“那肯定老胡啊，他少说也玩了二十多年，还玩不过一个女人，那也太丢人了。”
“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