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希坐在实验班里，看到姜逢发来的消息说，聂老太太彻底昏迷，但可以听到周围发生的一切就是醒不过来。
“你是不是把我药改了？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全身腐烂而亡，现在竟然只是昏迷？”
聂凌希指尖飞快敲击：“直接死不好玩，你不觉得这样生不如死才有意思吗？”
对面沉默了近一分钟，默默发来一句：“配方给我。”
聂凌希微不可察露出一抹浅笑，抬起头，就看到戚杰从外面进来，对比昨天，今日似乎打扮了下。
乔嫚嫚卡点跑进来，笑盈盈地冲戚杰打声招呼，转身跑到聂凌希身后坐下，嘴里小声嘀咕：“戚老师今天有约会吗？搞得这么香，进门就闻到了。”
不等有人回应，戚杰在台上沉声训斥：“上课了，都坐好，今天讲的都是重点，一步之差你们就有可能被直接淘汰。”
南漾瞥了眼角落里空掉的位置，伸手戳了戳聂凌希：“你弟弟没来啊？这么有胆子吗？”
聂凌希笑了笑，一语双关：“来了也没什么用。”
南漾撇了撇嘴，没有听懂，但戚杰已经开始讲课，她没再多说什么，专心听讲，就算过不了，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中午十二点，实验班准时下课，屋外冷意肆虐，雪花纷飞，夹杂着绵绵细雨，从楼道窗户伸出去的手，没多会儿就扛不住缩了回来。
乔嫚嫚照例放下笔询问聂凌希去吃什么，话到嘴边，南漾抢了先。
“凌希，我知道学校附近一家很好吃的餐厅，你要不要去尝尝看，我请客。”
聂凌希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没有说话。
乔嫚嫚在一旁面露不悦，有种朋友被抢走的感觉，想说什么，感觉又很奇怪。
这时，台上戚杰抱起电脑，走到聂凌希面前，面上淡定浅笑，内心慌得不行：“聂同学，可以邀请你去吃饭吗？”
闻言，其余几人同时愣住，眼底闪过或多或少的惊讶。
聂凌希这次没有犹豫，站起身点头：“可以啊，正好想找戚老师了解一下考试的事情。”
戚杰已经做好被她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她同意了，也顾不得思考其他，点点头，侧站在一边，示意她走在前面。
聂凌希神情不变，拿起手机率先离开了教室，戚杰紧随其后。
“什么情况？戚老师跟聂同学认识吗？”苏南琛第一个问出来，原本睡眼蒙眬的眼睛，此刻瞪得如铜铃。
徐莱手中圆珠笔轻戳脑门：“看起来不像认识，像在追求。”
南漾指尖轻绕肩上碎发：“哇哦，师生恋欸。”
乔嫚嫚看着她们左一言右一语，颇为无语地翻了白眼：“你们是没睡醒吧，胡说八道什么呢？”随即一巴掌拍在徐莱脑袋后面：“你也是蠢得没边！”
徐莱疼的捂住后脑勺，抬头就见乔嫚嫚大步流星往外走，他有些委屈地站起身追去。
南漾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往外走。
*
聂凌希坐在一家简约中餐厅靠窗的位置上，指尖捏住勺子轻轻拨弄面前银耳羹，表情淡淡。
戚杰坐在对面，对着菜单勾了不少菜，送走服务员后，他略显局促地望着聂凌希：“凌希，之前听姜姐说你回家了，但我来这两天怎么听说你家并不善待你，你要不要我帮忙？
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聂凌希抬起头，四目相对，看到他眼底那份真诚，微微一笑：“不需要，倒是你，师姐说你跟苏家很熟。”
戚杰神色微怔，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运气好罢了，偶然一次机会结交的，凌希，其实你当初应该留在科研院的，现在学院发展很猛，以你的能力会比我遇到的还要多。”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戚杰看来，聂凌希虽然比自己小，但身上那种成熟稳重的气场，总让他觉得她与年纪不符，尤其是在面对一些事情上，她的表现远超同龄人太多。
当初如果聂凌希没有放弃学院的培养，或许自己根本留不下来，毕竟那一届，她太耀眼。
聂凌希见状若有所思道：“能跟我说说苏家的事情吗？听师姐说，你跟伊威雅在谈恋爱，她好像也跟苏家很熟。”
听到这里，戚杰彻底慌了，连忙解释：“没有啊，我怎么会跟伊威雅谈恋爱，谁传的？凌希，这根本没有的事情，我们虽然都跟苏家很熟，可根本没交集好吗，
这次知道她在临城，我们连面都没见过。”
看着他慌张解释的样子，聂凌希轻笑一声垂眸：“谈恋爱是好事，这么紧张干什么？或许你说得对，我不应该离开学院，所以这次考试，也算我回去的礼物。”
“你要回来？”戚杰眼中又惊又喜，双手拍在桌子上，欢喜得如同获得宝物一般：“你回来简直太好了，等你回去看到学院的变化，你一定也很惊喜的，那些老师也肯定会，哦对，还有你说的伊威雅，
她晚来一届，但一直很想见你，她可喜欢你了，要不我现在喊她过来？”
聂凌希在学院都叫代号，一些关系不是很好的连她人都没见过，听说伊威雅就是冲聂凌希才进的学院，不过近两年倒没见她再问起关于聂凌希的事情，很忙的样子。
聂凌希抬手压下他拿手机的动作：“不急，回去再见也一样，你先说说苏家跟你的关系吧，我看看我落后你多少了。”
“以你的速度回来一天就能超过我。”戚杰毫无防备，有些憨厚地放下手机，开始一件一件跟她说，饭菜上来了后，话语才少了些。
与此同时，餐厅侧面马路边上，粉色越野车停在边缘，裴栖砚注视着餐厅内用餐的聂凌希两人，眸中神色晦暗不明，落在一侧食盒上的手微不可察攥紧。
前排司机小心翼翼道：“裴少，要下去吗？再不走的话飞机该赶不上了。”
“赶不上就不走，又不赶着投胎。”裴栖砚看他一眼，低眸扫向食盒，嘴里自言自语：“也好，反正都是装模作样，敷衍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