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楚慕麟看着她，又问了一句。
“那你跟郭颖在一起时，也爱看这些？”
“我？没有！”
她立马摇头。
“没有就不用这么激动。”
他语气轻飘飘的。
她手忙脚乱想去关掉屏幕。
指尖刚碰到触控板，却被他一把扣住。
“关了干嘛？”
他低笑着反问。
“正好边看边学。”
她眼神乱飘，就是不敢落在他脸上。
“阿慕，你先忙工作行吗？”
“不用急。”
他唇角上扬，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我是老板，迟点干活没人敢说闲话。再说了，谁敢管我？”
“可这儿……还有别人啊。”
她低声争辩。
“谁？”
他环顾四周，语气温柔。
“你又忘了？这是我的飞机。机组人员都在驾驶舱，不会进来打扰。整个机舱，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沉默了半分钟，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嘟囔出心里那个荒唐的念头。
“在天上做这种事……会不会有点像……飞上天？”
楚慕麟盯着她，目光深邃。
她终于扛不住了，闭上眼，声音细若蚊呐。
“那……等落地再说吧。你喜欢这电影，我让小颖发你资源……应该还来得及备份……”
他轻笑一声。
然后松开她的手，拿起电脑，继续开始工作。
蒋枣枣迅速关掉电影，一把扯下眼罩戴上。
不知不觉，她真的睡着了。
飞机即将降落时，楚慕麟轻轻推了推她。
“醒了，到了。”
她睁开眼，睫毛眨了眨，窗外已是另一番天地。
远处雪山巍峨，冰川如银带蜿蜒。
她猛地坐直，眼睛亮得惊人。
冰岛，到了。
第一天到这儿，当然得尝尝当地菜。
蒋枣枣原本满怀期待，想要体验一番异国风情的舌尖之旅。
可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那些摆盘精致、味道却奇奇怪怪的菜肴，闻起来就已经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拐进一家华人开的火锅店。
一筷子毛肚涮进嘴里，她仰头呼出一口白气。
“这地方真该天天吃火锅！”
楚慕麟坐在对面，不紧不慢地把菜捞到她碗里。
“阿慕，别光顾着给我夹，你自己也吃啊。”
她心疼地嘟囔了一句，夹起一块牛百叶放进他碗里。
“你看，我都快吃成小山了，你这才吃了几口？”
“嗯，好。”
他听话地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仍时不时扫向她。
饭后，她撑着肚子往外走。
“饱了饱了，真撑，太幸福了。”
“走。”
楚慕麟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她。
一辆黑色的SUV安静地停在火锅店外。
车门打开，司机礼貌地低头致意。
蒋枣枣钻进车里，瞄了眼时间。
快十点了。
她望着窗外，心里泛起一丝好奇。
这么晚了，他到底想带我去哪儿？
车内很安静。
她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楚慕麟。
发现他正望着窗外。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只把头轻轻靠在窗玻璃上。
沿途的灯火渐渐稀少，最终完全消失。
车外是一片开阔的雪原。
“阿慕……你到底带我来干嘛啊？”
她拽紧了羽绒服的帽子，声音微微发颤。
一半是因为冷，一半是因为紧张。
话音刚落，一道绿光忽然从天边划过。
那光芒柔和又灵动，在漆黑的夜幕上缓缓流淌。
她心脏猛地一跳。
极光。
她曾在杂志上看过，也曾在纪录片里震撼于它的美。
可从没想过，有一天能亲眼见到。
极光越发明亮，绿色中开始掺杂淡紫与粉红。
她的心跳随着那光影的节奏起伏。
灵魂仿佛也被那光芒轻轻托起，飞向无垠宇宙。
而他，却在看她。
月光映着她的睫毛，极光在她瞳孔中流转。
她的神情那么专注，那么纯粹。
像是察觉到了视线，蒋枣枣转过头，冲他一笑，直接凑上去亲了一口。
“阿慕，谢谢你。”
……
准备回程时，都快凌晨了。
车子在寂静的夜色中平稳行驶。
可蒋枣枣一点睡意都没有。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极光的画面。
还有那个在寒风中默默为她拉好围巾的男人。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填得满满的。
“喝点红酒？”
楚慕麟打开房间的小吧台，取出一瓶酒。
“好啊，不过我得先洗澡。”
折腾了一整天，她只想冲个热水澡。
然后换上睡衣，好好睡一觉。
可翻行李箱时，她愣住了。
“咦？我记得明明装进去了啊？”
她弯着腰，在衣物间来回翻找，动作越来越急。
小袋子明明很显眼。
可现在，袋子不见了，睡衣也不见了。
“怎么了？”
楚慕麟刚倒好红酒。
正等着酒醒一醒，让香气充分释放。
就听见她在箱子前翻得叮当作响。
蒋枣枣噘着嘴。
“我特地把睡衣装在一个小袋子里的，袋子呢？我找不到了！”
那套睡衣是她特意为这次旅行准备的。
真丝质地，轻薄贴肤。
她还幻想过穿着它坐在阳台上，喝杯茶，看日落。
“粉色那个？”
楚慕麟放下酒杯，侧头看着她。
“对！你看到没？在哪？”
她抬头望向他，眼睛亮晶晶的。
“我看你塞进去，又拿出来扔床上了。”
他语气平静。
蒋枣枣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
是了，临出门前她确实又收拾过一遍行李。
结果一忙就忘了放回去。
楚慕麟笑了。
“没事，酒店有睡衣，我叫前台送一件。”
他拿出手机，正要拨号，却被她伸手拦住。
“酒店睡衣太薄太硬，穿着不舒服。算了，你明天陪我去买，今晚……”
话音未落，目光却忽然滑向他那只敞开的行李箱。
她顺手扯出一件白衬衫。
“你带了这么多衬衫，这件摸起来软软的，今晚就它当睡衣了。”
楚慕麟盯着那件白衬衫，脑子里忽然闪过电影里的画面。
月光洒在阳台。
女主穿着男伴的白衬衫，赤脚走在木地板上。
她转身一笑，衬衫领口微斜，露出一小段白皙的锁骨。
他眼神晃了晃，心跳漏了半拍。
蒋枣枣根本没多想。
只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乐意。
她攥着那件衬衫，愣了会儿，声音轻轻的。
“阿慕，我能穿这个吗？”
楚慕麟回过神，点头。
“当然能。”
要是蒋枣枣知道他不仅点头，心里还偷偷盼着。
怕是连浴袍都懒得脱，直接裹着睡。
她转身抱着衬衫进了浴室。
楚慕麟自己倒了杯红酒，一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