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死一样的安静。
墙上的画面一黑，所有人都还愣着。
罗砂甚至下意识地探了探脖子，好像这样就能看到后续。
他正看到一个木叶的会计忍者，拿着算盘，一本正经地跟角都核对“环境破坏赔偿金”的账目，看得正起劲呢。
“免费试看时间结束。”
飒站起身，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标准的，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的微笑。
他走到已经完全呆住的四影面前，又从怀里摸出了几份崭新的卷轴。
“各位。”
“刚才你们看到的，就是我们‘新木叶安防系统’的实战效果。”
“现在，我正式向各位推荐我们的‘忍村安全外包服务’。”
他把卷轴轻轻放在桌上，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只要各位肯出钱，我们木叶，可以帮你们解决任何叛忍问题，S级的，也不是不行。”
“首批签约客户，我们还附赠‘财务健康度评估’和‘村庄发展规划’服务。”
“那么，有哪位老板，想先体验一下呢？”
“胡闹！”
三代土影大野木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漂浮在空中，气得胡子都在抖。
“宇智波飒！你这是在侮辱忍者这个职业！”
“忍者执行任务，是为了守护村子，是为了守护的意志！你居然把这一切都变成了冷冰冰的生意和金钱交易！”
雷影艾也撑着地站了起来，他虽然虚弱，但嗓门依旧很大。
“没错！你让忍者为了钱去战斗，他们的灵魂都会被腐蚀！这和那些只认钱的赏金猎人有什么区别！”
罗砂张了张嘴，想附和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钱……有什么不好吗？
飒看着义愤填膺的两人，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慢悠悠地走回主位，坐下。
“大野木阁下，雷影阁下，你们的观念，太老了。”
“为了村子？为了意志？”
飒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这些东西太空，太大，摸不着。”
“一个下忍出去执行一次九死一生的任务，回来拿到几万两酬劳，他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是火之意志又一次得到了发扬光大吗？”
“不，他想到的是，这个月的房租够了，能多吃几碗拉面了，或者能给喜欢的女孩子买一支新的苦无了。”
“这就是最实在的，也是最能激发一个人动力的东西，我管它叫‘绩效激励’。”
【叮！检测到【三代土影·大野木】的传统价值观被‘绩效激励’理论冲击，陷入沉思！情绪值+！】
飒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还有，你们觉得我让全村忍者去抓两个人，是让他们去送死？”
“错。”
“你们只看到了风险，没看到效率。”
“一个S级任务，以前你们怎么处理？派出一个精英小队，四个人，五个人？他们要花大量时间去追踪，去搜集情报，去制定计划，最后还不一定能成功。”
“而我呢？”
飒摊开手。
“我把任务和情报，同时发给全村几千个忍者。他们会从几千个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去行动。飞段和角都就算再强，他们能同时应付几千个人的智慧吗？”
“这就叫‘规模化效应’。用绝对的数量优势，去抵消个体质量上的差距。成本最低，效率最高。”
雷影艾彻底愣住了。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风影罗砂的眼睛越来越亮，他忍不住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讨好。
“那个……飒阁下。”
“你刚才说的那个‘外包服务’，是怎么收费的？我们砂隐村……你也知道，比较穷，拿不出太多钱。”
大野木和雷影同时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
真没骨气！
飒的目光转向罗砂，笑容变得格外和善。
“风影阁下请放心，我们的合作方式非常灵活。”
他拿出一份专门的合同。
“考虑到砂隐村的实际情况，我们可以接受‘资源置换’。”
“比如，你们村子未来勘探到的新矿产，我们可以用技术入股，只要一部分收益权。”
“作为回报，除了安保服务，我们还可以免费赠送一套‘沙漠绿化改良技术’，保证三年内，你们村子的粮食产量翻一番。”
粮食产量翻一番！
这五个字，像一道天雷，狠狠劈在罗砂的天灵盖上！
他呼吸瞬间就停住了，整个人激动得浑身发抖。
什么村子尊严，什么忍者荣耀，在“吃饭”这两个字面前，都见鬼去吧！
“我签！我马上就签！”
罗砂一把抢过那份合同，生怕飒反悔似的，紧紧抱在怀里。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从忍界大战的边缘，扭转成了一场热火朝天的商业谈判。
一直沉默的水影矢仓，或者说，藏在他背后的带土，心中掀起的波澜，比任何人都要剧烈。
这个男人……
他没有用幻术去创造一个虚假的和平世界。
他在用“利益”，用“服务”，用一套全新的规则，去改造这个真实的世界！
他让忍者为了钱去拼命。
他让村子为了利益放弃对立。
他正在把所有人都绑上他那辆名为“生意”的战车。
这比无限月读，要可怕一万倍！
因为这是真实的，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
【叮！检测到隐藏用户【宇智波带土】因看穿宿主的阳谋而产生巨大恐惧，‘月之眼’计划的根基被动摇！情绪值+！】
飒对带土的心理活动毫不在意。
他看着已经完全被带入节奏的四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走到会议室中央的白墙前。
“各位，刚才说的，都只是开胃小菜。”
“不管是安防服务，还是绿化技术，都只是我们‘新木叶V2.0系统’下的一个子项目而已。”
“接下来，请看我们这次产品发布会的……真正核心。”
飒打了个响指。
白墙上，光影流动。
一份标题大到吓人的报告，浮现在所有人眼前。
《关于构建“忍界统一大市场”的可行性报告》
大市场？
这是什么东西？
飒转过身，张开双臂，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自信和掌控力。
“我的真正目标，不是卖给你们几门技术，或者帮你们抓几个叛忍。”
“而是要建立一个，以我们‘新木叶系统’为核心，覆盖五大忍村的，经济、技术、安全一体化平台！”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响，每一个字都敲在四影的心头。
“在这个平台里，任务可以跨村发布。比如岩隐村需要采药，但人手不够，完全可以发布到系统里，让木叶或者砂隐的闲散忍者去接单。完成之后，酬劳由系统自动结算。”
“资源可以自由流通。砂隐村的风遁技术，可以卖给云隐村。云隐村的雷遁铠甲，也可以卖给岩隐村。所有技术明码标价，系统提供专利保护。”
“情报可以实时共享。哪个村子发现了晓组织的踪迹，立刻上传系统，所有成员都能收到预警。”
“而所有的交易，所有的任务酬劳，所有的技术转让，都必须通过我们木叶的系统来结算。”
飒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狐狸般的笑容。
“当然，作为平台方，我们会收取一点点的……服务费。”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四影，包括他们身后的所有上忍，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他们的大脑，已经彻底被这闻所未闻的宏大构想给冲垮了。
一个……覆盖整个忍界的巨大交易网络？
一个……由木叶掌控的，至高无上的规则平台？
这……这……
飒平静地看着他们，抛出了最后，也是最重的一句话。
“报告，我已经发给各位了。”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加入我们。成为这个平台的‘原始股东’，也就是最初的合伙人。未来平台产生的所有红利，我们按股份一起分。”
“第二，拒绝我们。”
飒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然后，你们就将作为‘竞争对手’，独自去面对一个，由其他四个村子组成的高效、统一、强大的经济联合体。”
“各位，请做出选择吧。”
“是成为我的伙伴，还是一起，被这个时代淘汰？”
话音落下。
三代土影大野木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看着那个站在光影之下，侃侃而谈的年轻宇智波，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念头，终于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战争？征服？
不。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想的就不是这些。
他不是想当火影。
他也不是想当忍界霸主。
大野木浑身冰冷，他终于明白了。
这个叫宇智波飒的男人，他是想当五大忍村的……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