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东强忍着恶臭,连忙摆手说道!
“你先别说特务的事了,先出去洗一下把衣服换了!别把我的司令部都给熏臭了!”
陆天河脸色焦急的,见赵文东满脸不耐烦,很是嫌弃的样子催促着他!
只好强行咽下女特务的事,无奈的退了了出去!
下去之后洗了好几遍,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又去了司令部汇报!
进门之前,陆天河还特意在身上了闻了闻,确保没有啥味道后,才走了进去!
赵文东见陆天河进来了,赶紧从兜里拿出烟点着,就算是有些味道,烟味也能遮挡住些!
这就是很多人上公厕蹲大号,总习惯点一支烟的原因!
“你小子该不是真掉进茅坑里了吧!”
陆天河闻言顿时一脸哀伤,幽怨的看了赵文东一眼!
“司!司令!”
陆天河挠着刚洗过还湿漉漉的头发,黝黑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赵文东!
“那个关于我是怎么发现那院子的!!其实!!呃!”
赵文东正对着地图最后确认行动路线,闻言抬起头,看着陆天河这副扭捏模样,心中一动!
想起白天他那身别致的伪装和浓烈的风味!
挑眉一脸嬉笑着说道道:“怎么?还有隐情?不是说你为了伪装,特意蹭了沤肥池吗?”
“哎呀!是也不是!”
陆天河脸更红了,一咬牙,豁出去了似的说道!
“司令,我实话跟您说吧!我身上那味儿不是蹭的,是真掉进去了!”
“掉进去了?”
一旁的魏和尚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精彩!
“嗯!!”
陆天河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看,接着说道!
“今天晌午过后,我得了空在街上巡查,走到城西那片,心里其实一直绷着根弦,您知道的,上次那个女特务都给我带来阴影了!”
“我就老觉得,鬼子吃了这么大亏,会不会又派女特务来搞暗杀,刺探啥的?”
陆天河越说越不好意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结果,走到一条僻静点的巷子,真有个穿着普通但长得,长得还挺清秀的陌生女人,迎面走过来,她看见我穿着军装,就冲我笑了一下,还停住脚步,好像要开口说话的样子!”
陆天河深吸一口气,仿佛回到了当时的情景!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就炸了!女特务!肯定是女特务!又来接近我们解放军干部了!’
我啥也没想,转身就跑!就想赶紧离她远远的!
赵文东和魏和尚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
“那巷子窄,我又慌不择路,”
陆天河哭丧着脸,“一头就扎进了旁边一条更小的岔道,没看清脚下,那儿有户人家后院墙矮,墙角放着个盖了一半的茅坑我一脚踩空,就!!就一头栽进去了!”
“噗——”
魏和尚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出来,赶紧捂住嘴,肩膀剧烈抖动。
赵文东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强忍着笑意指着陆天河就问道!
“所以你这一身天然伪装,就是这么来的?”
“是的!”
陆天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声音好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我好不容易爬出来,又臊又气,也觉得太丢人了,可身上这味儿实在太大,走到哪儿人都躲着我,我就想,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将计就计,装成个掉粪坑的流浪汉或者傻子,正好可以借机在附近转悠,观察一下有没有真正的可疑迹象,将功补过!结果,瞎猫碰上死耗子,真让我闻到!!哦不!听到那个小院的异常了!”
陆天河说到这里时,赵文东内心就警惕了起来!随即就一脸凝重的站了起来!
“你确定那个院子里有异常?而不是其他的?”
“千真万确!司令!”
陆天河这次回答得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回应道!
“掉粪坑是意外,但后来我潜伏观察到的电台声,鬼祟的人影和可疑的细节,绝对不是错觉!那院子肯定有问题!”
经过上次鬼子特高课事件,赵文东一直本着宁杀错,勿放过的原则,当即就下命令道!
“和尚,通知警卫营去抓人!”
“是!”
陆天河这才露出放松一口气的笑容,跟着和尚就一起退了下去!
“看来谷寿夫这老鬼子又要耍阴谋诡计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然而这一次赵文东确是冤枉谷寿夫了,魏和尚带着警卫营前去抓的并不是鬼子派来的人!
夜色掩护下,魏和尚和陆天河带领的警卫营精干排与侦察小组,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那座位于司令部后巷不远处的独门小院。
院墙不高,里面寂静无声,只有西厢房窗户被厚厚的帘子遮着,隐约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亮,若非刻意观察,几乎无法察觉。
魏和尚打了个手势,两名擅长攀爬的战士狸猫般翻上墙头,确认院内没有明哨暗桩后,轻轻落下,打开了从内闩着的院门。
大队人马鱼贯而入,动作迅捷而安静,瞬间控制了院子的各个角落和出入口。
“砰!”
西厢房的门被一名战士用肩膀猛地撞开!
“不许动!解放军!”
几道手电筒的强光同时射入屋内,刺得里面的人睁不开眼,惊呼声戛然而止。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炕。桌上散乱地放着些纸张,一支铅笔!
最显眼的是桌子底下藏着一台用棉被包裹着,试图减弱声响的小型电台,耳机还挂在旁边。
四个人,三男一女,正围坐在桌边,似乎在低声商议什么!
此刻全都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错愕与惊恐,完全没料到会在这夜深人静时被如此精准地破门而入。
反抗是徒劳的,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和如狼似虎,瞬间扑上来的解放军战士,这四人几乎没做出什么有效抵抗就被按倒在地,反间双手捆了个结实。
那个女的还想尖叫,被眼疾手快的战士用破布塞住了嘴。
整个抓捕过程干净利落,从破门到完全控制,不到两分钟。
“搜!”
魏和尚低声命令。战士们立刻对房间进行了仔细搜查。
除了那台电台,还在炕洞里搜出了几把手枪,一些金条法币,以及几份用密写药水书写尚未完全显影的文件。
更重要的是,从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的贴身内衣里,翻出了一本印着青天白日徽记、盖有“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钢印的证件。
“军统?”
魏和尚抓起证件,浓眉拧成了一团,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他看向被捆得像粽子一样、面如死灰的四名俘虏,又看了看旁边同样一脸懵的陆天河。
陆天河也凑过来看清了证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
“和尚!!这!!这不对啊?我明明听见电台声,看到的人鬼鬼祟祟,走路姿势也像鬼子探子!怎么变成变成军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