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班解释说,直筒炮创意很好,但由于当时购买的无缝钢管有限,所以,这种炮生产了300多门后,就停产了。现在,只要能买到这种无缝钢管,马上就可以继续生产。
听了杨班的解释后,首长连说“可惜!”“可惜了!”
对于削弱顽军的战役,有一位首长说,他们要再议一议,好好规划一下再说。
首长们与北上支队的几个指挥员关系熟络后,话题自然就越来越多了。
下午的时候,有一位首长问彩彩和杨班,为什么北上支队的指挥员都这么年轻?培训学校是如何发现人才,如何培养他们的?
彩彩和杨班听首长问这样的问题,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回答不上来的。情况虽然如此,但首长问话,怎么能不回复呢。于是,杨班就回答说,可能是年轻指挥员在北上支队太集中的缘故吧。因为,培训学校成立了十一个支队,其他支队的指挥员基本都不是太年轻。
另外一位首长问,为什么选择狙击培训队员时,只选山区穷人家的孩子?
还有一位首长问,培训学校战力如此强悍,为什么不直接上战场,而只是留在后方培训人才?
有领导问,学校的兵工厂,缺材料不能生产火炮,那能生产炮弹和子弹吗?红色根据地,能对培训学校起多大的支持作用。
反正,首长们非常关心学校,想要了解学校更多的情况。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一得到答复后,首长和各位领导才没再多问。
但是,当天晚上,有一位领导找到彩彩和杨班,向他们提供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情况。
他说,现在苏北的东面,也就是盐城一带的沿海地区,还掌握在国民党部队手中。虽然这些海岸边几乎全部是淤泥类滩涂,无法让船靠岸和卸载货物;但也有一些小的港口,还可沿川东港、东台河、四卯酉河等很多小河将货物运入内陆地区,甚至可以到达大桥镇。
听到这个消息,彩彩和杨班都特别高兴。
但那名领导说,现在的问题是,国民党顽固派视新四军为眼中钉,时刻不忘挤压新四军的活动空间。以新四军目前在苏北的实力、地方的人脉以及海外的关系,理论上有的这条通道,现在也利用不上,非常可惜。
杨班说,不担心国民党顽军的阻碍,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于是,彩彩马上就让江班和黄中成联系,看能不能买一些无缝钢管、火药和药品、手术器械回来。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江班的回复到了,他的同学要买两大船物品送来,让准备3万块大洋。
第三天上午,吃过早饭,就有一位首长请大家到司令部讨论作战方案。
会议开始前,杨班先向大家汇报了购买无缝钢管、火药和药品情况。之后,会议才进入正题。
这个作战方案有点出乎彩彩、杨班和黄彦波的意料,他们原先设想的是攻占哪一个镇子、哪一座县城;消灭哪一个旅、哪一个师的顽军。
现在看到的方案,就是粉碎国民党顽军的围堵。
挺进纵队参谋长看到北上支队几位指挥员不解的神情后,他就只好将国民党顽军对新四军的挤压情况进行了更加详细的介绍。
原来,新四军的发展,使国民党江苏省政府主席韩德勤感到莫大的威胁,将新四军视为了心腹之患。他不仅调动16万大军进驻苏北,同时还对根据地实行所谓“堡垒推进”政策,企图逐步压缩新四军于沿江狭小地区。
同时,韩德勤还对新四军实施粮食封锁,企图造成新四军供应困难,与民争食,然后勾结日伪军对新四军“合击”。
为执行韩德勤的命令,驻姜堰的顽军保安第九旅张少华部,在正姜堰架设多重铁丝网和电网,修建碉堡、挖掘了深壕,企图把姜堰筑成“坚固堡垒”。
驻守西北面宜陵镇一带的顽军保安第七旅,已经架设了多重铁丝网和电网,修建36座碉堡、挖掘了深壕,构筑了以36座碉堡为核心的防御工事,堵住了新四军北上的道路。该旅旅长吹嘘,修建的工事“固若金汤,攻者有来无回。”
此外,保七旅、保九旅还大搞“查封粮运”,将当地民众的粮食予以“没收”,然后私运给日伪据点资敌发财。
现在,根据地的南面是鬼子严密封锁的长江,西面是鬼子,北面是韩德勤的保七旅,东面是韩德勤的保九旅。
针对面临的生存危机,挺进纵队自然要将它放在此次战役的第一位。
参谋长还解释,由于挺进纵队到达江北的部队规模有限,现在即便攻占姜堰也难以守住,反而还不利于与泰州的李明扬、李长江接触。
有一位首长介绍说,其实,还有很多想法,考虑到目前还不具备条件,不是太现实,所以也就没有纳入方案。
另一位首长请他说出来,也好让大家讨论一下。
于是,那位首长说出来了三点。
一是想拿下姜堰,但我们不守,而是交给李明扬或李长江去守。这样,这二李就不会认为,新四军是来抢他们地盘的,由此,打破韩德勤散布的谣言,增强二李对新四军的信任。
二是立足新四军的长远发展,想到泰州北面,甚至国民党江苏省政府所在地的兴化县城北面去建一个支点,以跳出杨州、泰州这一狭小区域,粉碎顽军的围堵。
对于首长这一高瞻远瞩的见解,北上支队的几位指挥员都深以为然。
黄彦波说,虽然保九旅在姜堰建设了几十座碉堡,还挖了那么多的壕沟,但这些设施对北上支队来说,形同虚设,分分钟就能把它们全面铲平。
对于北面支点,黄彦波建议,说是一个支点,不应理解为是一个点,而应该理解为是一个区域比较大的面。为此,他建议,拿下高邮和宝应两座县城,将这两个县建设成为新的抗日根据地,并以此向四面发展。
有一位领导问,拿下高邮和宝应能否守得住?王排回答说,鬼子或国民党顽军来攻时,不用守,用游击战和运动战消灭他们就行。
还有一位领导请大家考虑,姜堰有几十座碉堡,要攻克他们很难;或者说,会付出很大的牺牲,这样做是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