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想去法云寺找胡殷殷,若是她想逃,我们就帮她逃出去。若是她想顺从家里,那我们就彻底撒手不管了。”
苏棠欢担心给纪衍惹麻烦,“要不我去问下太傅?”
“你别找他,他那人古板得很,哪里会让女子逃婚?再说了,胡殷殷逃的可是太子妃遴选啊。太傅是太子重要的依仗,他呀,说不定想让胡殷殷进东宫呢。”
苏棠欢想了想。
也许,她能问出蕙仪堂的事情,毕竟,胡殷殷就是一个最好的人证。
“行。我们先去找她问清楚,再做决定。”
“好,马上走。”
苏棠欢让玉芝与纪夫人说自己与赵言歌曲进香。
自己换了一身行动方便的常服,与赵言歌坐着马车直奔法云寺。
赵言歌已经提前让人过来,摸清了胡殷殷住的地方。
她住在后山给香客准备的香房,独门独院,外面有人把守,不太好接近。
这事隐蔽,不能惊动寺里的人。
两人装作上香的人,四处溜达,想着法子。
她们站在高处,俯视香房处,今日不是上香的重要日子,寺庙也没有法事,香房没有其他客人。
苏棠欢看到小院子的边上堆着干柴,眼睛一亮:“我想到办法了!但就是有点缺德,在寺院这么干,就怕让神灵怪罪。”
“什么法子?没事,大不了我们多交些香油钱嘛。”
苏棠欢指了指干材堆,“那应该是寺庙放烧火的木材。”
赵言歌一拍大腿:“好办法。就不怕院子里的人不给他烧出来。”
两人等到天黑,一起鬼祟鬼祟的往那边靠近,苏棠欢躲在一旁把风,赵言歌猫腰过去。
很快,柴火堆很快就烧了起来,刚好有风,一下子火势呼啦啦的大了起来。
苏棠欢立刻大叫:“走水啦,快救火啊!”
寺庙的和尚们扛着灭火器材朝这边冲。
赵言歌回来了,“怎么样?很不错吧。”
苏棠欢有些担心:“今天风有点大,会不会酿成大祸啊?”
“不会,她们木柴堆应该是按先后摆放的,我选了一堆湿度较大的,再往外烧就没这么容易烧着了。”
苏棠欢忽然低声欢叫:“哎,赵姐姐,客院的门开了。”
赵言歌看过去,果然,客院里奔出来一人,四处张望,然后又进去,再出来两人。
赵言歌低声道:“都出来了,就两个人看着胡殷殷。”
“好,我们分头行事。”
苏棠欢朝客院奔去。
赵言歌则朝火场跑去,准备拖住这两人。
苏棠欢摸到小院门口,门虚掩,她迅速推门进去,再关上。
屋内点着蜡烛,却没看到人影。
她踮起脚尖奔过去,发现门被从外面锁着。
门窗紧闭,幸好是糊纸的窗。
用手指沾了唾沫,抠出一个洞,眼睛贴近往里瞧。
屋内陈设简单,床上躺着一个人。
“胡姐姐,胡姐姐。”
床上的人听到了,奋力蠕动着转过来,艰难的抬起头。
苏棠欢这才发现,胡殷殷被绑着,口里塞着布。
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额头还有伤,看样子十分狼狈。
苏棠欢顾不了这么多了,找了个木棍,奋力朝窗砸了过去。
窗也不太牢固,被砸掉了,她赶紧手脚并用爬进去。
飞快的帮胡殷殷拔掉嘴里的布,解开麻绳。
“胡姐姐,你、她们怎么这样对你?”
胡殷殷眼圈通红,嘴都合不拢,哭也哭不出来。
苏棠欢知道耽误不得,忙问:“赵姐姐,你是想先逃出去再说,还是留在这里。”
胡殷殷艰难地用发麻的手指着门。
“要走对不对?”
胡殷殷用力点头。
苏棠欢赶紧给她揉了揉腿,“试试能不能走?”
胡殷殷咬牙,颤悠悠的站起来,绑得太久了,双腿又酸又麻,完全使不上劲。
“我扶你。”
苏棠欢架起她,两人努力往门外挪。
院门忽然被推开,苏棠欢吓了一大跳,定眼一看,竟然是秋葵和常旭。
苏棠欢大喜:“快快,快把人带走。”
秋葵冲上来,架起胡殷殷,常旭有些不敢,被苏棠欢骂了一句:“迂腐!救人要紧。若是被胡家人发现了,都跑不了。大人也会被牵连。”
常旭顾不上这么多了,接过胡殷殷,两人架起她飞奔。
苏棠欢赶紧拎起裙子掖进腰带,拿出吃奶的劲跟着跑出去。
外面的火势更大了,和尚们已经都冲出来救火。
苏棠欢跑过去,在躲在暗处监视胡家人的赵言歌肩膀上:“人救出来了,快走。”
一行五人趁乱飞快跑到马车处,常旭准备驾马车。
苏棠欢问:“常旭,咱府上在京城外可有产业?”
“有的。有几处农庄,最近的农庄就十里地。”
“可有歇脚的地方?”
“有的。天热的时候夫人会去避暑,小住几日。”
“那我们去那里。”
“是。”
苏棠欢放下车帘,看着窝在赵言歌怀里的胡殷殷:“不用怕,没事了。”
胡殷殷的嘴终于可以开合了,泪眼朦胧的看着苏棠欢与赵言歌。
“你、你们怎么来了?”
赵言歌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我今日一早就去胡府找你,被门房给挡住了,然后我寻了人打听,才知道你被送到了法云寺。我就去找苏妹妹拿个主意,我们两就想知道你怎么想的?若你想逃,我们帮你。若你想留,我们以后都不管你了。”
胡殷殷拉着她的手,嘴巴一扁,忍不住哇的哭了起来。
苏棠欢看着她手腕上被麻绳勒出血,有些地方都化脓了。
胡家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想她死,还要这样折磨她。
毕竟她刚小产啊,这不等于慢慢折磨她至死吗?
苏棠欢和赵言歌都没有说话,等她发泄够了,抽泣着低声道:“我家是想磨我的性子,让我知道如果失去了尊贵的身份会有多惨。”
苏棠欢和赵言歌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无语。
赵言歌蹙眉:“那你怎么想?”
胡殷殷哭道:“我要就去死,要就走。”
赵言歌有问:“你想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胡殷殷说着,悲从心来,又哭了起来。
“哎呀,别哭了。你都被那什么鬼蕙仪堂训成另外一个人了。以前你都不爱哭的。”
苏棠欢掏出手帕给她擦掉眼泪,“没关系。你先住在忠勇侯府的农庄里修养两天再慢慢想。”
胡殷殷紧咬嘴唇点头。
很快,他们到了农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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