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我这么做，您不会怪我吧？”
房间内，李翠兰看着聋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她知道聋老太太很看中傻柱，一心想着傻柱给她养老送终。
这次，如果不是她以二选一的方式相逼，估计聋老太太还不会放弃傻柱。
而傻柱刚刚被棒梗破口大骂的一幕，想必聋老太太看在眼里，也不好受。
“唉！”
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翠兰啊，我怎么会怪你了，我们娘俩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你啊，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考虑，我都懂。”
顿了顿，又道。
“傻柱怨不了谁，这都是他自己作孽啊。”
李翠兰也不否认，直言不讳的说道。
“是啊，老太太，您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我真的害怕自己的孩子以后会像雨水那个丫头一样……”
“您也看到了，傻柱魔症了，秦淮茹都害的他这么惨了，连她的儿子，都没把他当人看，他都还放不下……”
李翠兰说到这里时，她长吁了一口气。
“既然他放不下，我只能放下他了，不然我们以后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聋老太太缓缓点了点头。
“这都是命啊，既然劝不了，就不如让他去吧。”
说完这句话后，房间内陷入了一种短暂的沉默。
似乎在为傻柱感慨，又似乎在为她们的以后而感慨。
一个孤寡老人，一个离婚带娃的中年妇女，真的很难。
“翠兰，你想过没有，你以后怎么办？”
良久，聋老太太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怎么办？”
李翠兰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
“我能怎么办，等孩子出生以后，好好的抚养他长大成人，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知道……”
聋老太太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我是说，我还在的时候，有我这把老骨头撑着，谅院子里的这些人，也不敢欺负你，可是我走了以后了？”
李翠兰一怔。
这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妇女，单独抚养一个孩子，这和孤儿寡母有什么区别？
这种情况，难免会被人欺负。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
傻柱又是个不靠谱的人。
指望他，怕是指望不上。
她无奈的笑了笑。
“您老啊，别想太多了，我瞧您这身子骨挺好的，您会长命百岁的。”
聋老太太没有附和她的话，只是久久的凝视着她。
片刻之后，突然问道。
“你觉得张军怎么样？”
李翠兰一个激灵，整个人都似清醒了几分。
她当然知道聋老太太话中的意思，可是，这有可能吗？
易中海还在的时候，她和聋老太太都没少跟张军闹矛盾。
“张军这个人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他对朋友还是很重情义的。”
聋老太太继续说道。
只是，听在李翠兰的耳朵里，却有些飘忽。
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
李怀德的办公室很暖和。
靠墙的暖气管上冒着阵阵白色的水蒸汽，将整个房间的温度提高了一二十度。
供暖热力网，在1958年的时候，就向工厂铺开了，主要供应的是蒸汽和采暖热水。
“张老弟，南易昨天那个事会不会搞得有点过了，毕竟他还是厂长。”
李怀德还是在今天上班的时候，才知道南易昨天拒绝给杨卫国做菜的事。
说实话，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感到很高兴，可是转念一想，又替南易担忧起来。
南易不是张军，而且成分也不好，得罪的杨卫国，难免会被他针对，抓小辫子。
然而，张军在听到李怀德的话后，无所谓的笑了笑。
“李哥，上次的事你也都看到了，杨厂长都快要整死南易了，给不给他做菜，他都不会放过南易，因为他就认定了南易是您的人。”
“既然如此，那南易又何必上赶着去讨好他了？”
“而且我跟南易都交待好了，除了您有招待安排，其他的一概不管，有什么事就推到我的身上，您放心，我也会看着南易，不会让他出事的。”
闻言，李怀德微微动容。
“张老弟，你……”
“呵呵……”
张军笑着打断了李怀德。
“李哥，我这么做，一是为了你，二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和他的关系已经是水火不容了，想要调和不可能，最多就是维持表面上的客套，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惯着他。”
“还有就是，南易是李哥您调过来的人，我不会让他被糖衣炮弹给腐蚀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隔绝。”
“张老弟，真是为难你了。”
李怀德若有感触的说道。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您是我大哥，亲大哥，我们之间就不说这些了。”
张军认真的说道。
“自从你给我安排了工作和住房，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李哥，我之所以要刻意交待南易下班后不给他做菜，其实也是为了逼他犯错误。”
“逼他犯错误？”
李怀德不解的看着张军。
“这怎么说？”
“李哥，您想啊，他一个大厂长，平时的接待也不会少，像接待这种事，不可能都安排在中午吧？”
“那下午有上级领导或者是业务单位的领导来了怎么办？难道就不安排晚餐招待了吗？”
张军慢条斯理的说道。
“而南易在昨天拒绝了他之后，相信他也明白过来了，南易在下班时间不会给他做菜，甚至会以各种借口敷衍他，那他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有再次启用傻柱。”
“再次启用傻柱？”
李怀德的眼中一亮。
“他真敢这么做？他就不怕惹人非议？”
“他怕什么？”
张军嗤笑一声。
“反正他为了保易中海和傻柱也不是一次两次犯错了，相对于以后的隐患，他现在要解决的是目前的困境。”
听到这番话的李怀德，缓缓点了点头。
“还是张老弟考虑的周到啊，我还正愁，傻柱被劳改下放到清洁队之后，傻柱这颗地雷不就成了哑弹了吗？”
“现在好了，傻柱再次发挥了他的作用。”
张军哈哈一笑。
“哈哈……”
“是啊，总不能让他闲着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