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如果迅哥在1937年以后还能开始大骂脚盆鸡......那他就不该叫周树人了。”】
【“该改名叫——周、树、精了。”】
那位一字胡文豪本人:“...............”
他看着天幕上那三个字,夹着烟的手停在半空,脸上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荒谬、好笑、无语,还有一丝“后世小子真能说”的微妙感慨。
周树精?
这称呼.........礼貌吗?
各朝代的观众初听这称呼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觉得这命名虽然离经叛道,却意外地贴切又滑稽,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些较为古板守旧、重视礼法的士人却皱起了眉头:
“后世之人,未免太过轻佻!即便此为戏言,以‘精怪’之称加于先贤长者之身,亦是不敬!这迅哥,论年齿辈分,也算是他们的祖辈先贤了!”
但很快有人提醒:“兄台慎言,你忘了?秦皇汉武不也时常被他们调侃戏说?”
此言一出,众人默然。
的确,这天幕降临已久,他们早已见识过后世那种对上至帝王、下至平民,乃至鬼神传说,都能编排调侃。
相比之下,叫一声“周树精”,似乎...........也不算特别出格了?
一种无奈的适应性,在悄然滋生。
就在这时,众人看见黎哲的手指再次滑动,画面切换。
【新的视频开场,风格陡然一变,充满了庄重而激昂的历史剧质感。】
【画面中是后世演员扮演的场景,一位身着长衫、目光炯炯、气质卓然的男子其声铿锵:】
【“《新青年》提出的‘砸烂孔家店’,砸的不是孔子儒学本身!我们砸的,是那套禁锢人心、维护专制的‘孔教三纲五常’!”】
“!!!”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炸响在无数时空!
天幕之下的陈独秀本人,手中的笔猛地一顿。
他愕然抬头,看着天幕上那熟悉的言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这一幕..........为何如此熟悉?
那位一字胡文豪也是神情一凛,香烟都忘了吸。
他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天幕:“砸烂孔家店?三纲五常?此等言论.........莫非与数年前那场《新青年》的思潮,乃至.........五月四日之事有关?”
然而,更大的震动,发生在那些将“三纲五常”奉为天理、视为统治根基的朝代。
大明,奉天殿上。
朱元璋嚯地站起,脸色阴沉如水:
“何方狂徒?!安敢口出此等悖逆之言!三纲五常乃天地伦常,治国之本!”
“此獠竟敢公然鼓吹砸毁?其心可诛!”
怒喝声震得殿宇嗡嗡作响,殿下群臣噤若寒蝉,尤其是那些理学名臣,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大清,乾清宫内。
乾隆面沉似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妖言惑众,乱我纲常!”
“此等思想,断不能容!这后世所谓‘新青年’,究竟是何等乱党!”
维护儒教正统与封建秩序,是清廷统治的核心,此等言论在他们听来,不啻于造反宣言。
大宋,正在书院讲学的朱熹,闻听此言,痛心疾首:“三纲五常,乃人伦大节,天理所在!毁此,则父子无序,君臣无义,夫妇无别,天下大乱矣!”
即便是李世民,此刻也神色凝重:
“‘砸烂’二字,过于激烈。”但也忍不住思考其中可能包含的合理批判。
刘彻则是冷哼一声:“纲常伦理,乃秩序所系!”
而更多的底层百姓和部分思想活跃的年轻士子,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心中却泛起了不同的涟漪。
历史的长河,此刻因天幕的介入,掀起了更为汹涌的浪涛。
刘彻在最初的震怒后,迅速冷静下来,转而从统治者的实用角度思考。
他回想起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以及其中强调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不禁微微颔首:
“董生所倡三纲,明尊卑,定分位,使民知所从,天下知所序,于治国安邦,确有莫大助益。”
“后世之人,何以激烈至此,竟欲‘砸烂’?”
在他看来,这是维护社会秩序的有效工具,何错之有?
正与弟子谈论“仁”与“礼”的孔子,听到后世将如此激烈的批判指向“孔教三纲五常”,眉头深深蹙起。
他目光沉静地望向天,心中涌起复杂的波澜。
明清时期,一些熟读朱熹注解、将三纲五常视为天经地义、不可丝毫违逆的学子,更是感到天塌地陷,三观崩碎。
他们面色惨白,对着天幕或怒吼或哭诉:
“悖逆!天理何存?!”
“若无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人皆可犯上作乱,夫妇可随意离弃,天下岂不顷刻大乱?!”
“此等言论,必是妖孽!乱我华夏根本!”
他们无法想象,失去了这套严密纲常秩序的社会将如何运转,恐惧远大于思考。
而大秦的嬴政则是另一种反应。
他素来不喜儒家那套繁文缛节和“法先王”的论调,听到“砸烂孔家店”,非但不怒,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儒家?哼,虚伪空谈之徒耳!”
他想起了那个在自己面前大谈分封、反对郡县的博士淳于越,不就是典型的儒生吗?
“啧啧,于国无益,徒乱法纪。”
【就在这时,视频画面切换,另一位戴着眼镜、面容清瘦却目光坚定的青年出现在屏幕上,正是陈延年。】
【他语调沉静,却字字千钧,说出了更撼动历史认知的论断:】
【“孔教的‘三纲五常’,统治了花国思想界两千多年!受害最甚者莫过于是妇女。”】
“两........两千多年?!为何会有人受害?”
靠前一些的朝代更是愕然抬头。
王安石、张居正等改革家,则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后世青年欲“砸烂”,虽言辞激烈,是否也意味着到了必须变革、必须打破某些桎梏的历史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