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但是...
黑暗向警告!
ooc警告!
云玩家警告!
警告!
警告!
.....
明亮而空旷的会议室内,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环绕着众多空置的靠椅,唯有正中央的主位被占据。身着洁白海军军官服的男人随意将军帽丢在光洁的桌面上,他是港区的指挥官,世界上唯一拥有心智魔方适应性的人类。
名字?
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一个不属于此世、没有过往的异乡人,“指挥官”便是他唯一的代号。
此刻,他深陷在宽大的座椅中,目光失焦,仿佛神游天外。然而,他面前的会议桌上,虚拟屏幕投射出的影像里,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和神情肃穆的中年人,正一反常态地喋喋不休。
“难以置信……舰娘……那位逸仙,竟真的做到了……”一位老者声音颤抖。
“仅仅因为情感,因为爱慕……就能在濒临毁灭的绝境中自行进化,扭转战局……”另一人接口,语气充满不可思议。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一个激动的声音拔高,矛头直指沉默的指挥官,“我们的指挥官!”
那激动的呼唤终于将他从走神中拽回。指挥官冷漠地抬起眼睑,冰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波澜:“就为这事找我?我还以为是我的退伍离港申请批下来了。”
“退……退伍?”一位老爷子像是被噎住,干咳两声,“哦……那个……不急吧?没有你,港区谁来指挥她们呢?”
“指挥?”指挥官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不过是三年前硬塞进来的。之前她们不也自己执行任务、对抗塞壬?没有我,她们一样能运转!”
“这个……这个嘛……”屏幕中的人们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仿佛喉咙里卡着鱼刺。
指挥官的眉头拧成了结,声音陡然转冷:“不是说好了吗?三年!我代表你们,将塞壬驱逐出近海区,然后我们两清!恩情一笔勾销!?”
“够了!”画面中,一位明显位高权重的中年人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注意你的身份,指挥官!你是人类的救世主!是文明的最后盾牌!作为唯一拥有适应性的人,你怎么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该说‘够了’的是我!”指挥官猛地拍案而起,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骤然泛起如心智魔方般流转的、令人心悸的淡淡虹光。无形的压力穿透屏幕,让另一端的人呼吸都为之一窒。“我受够了!和一群异形生活在一起,整整三年!”
他俊美的脸庞因极致的厌恶而微微扭曲,“那些变态!痴女!跟踪狂!令人作呕!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如果不是……”
一位老者深深叹了口气,试图安抚:“娃子,你的苦处我们明白……但你要知道,心智魔方的力量源于舰娘们对你的爱。正是这份爱,才让逸仙在上次作战中,于大破濒死之际奇迹般恢复、进化,最终救下了你……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把我永远绑在港区?让我娶了她们?然后利用这份扭曲关系带来的力量,继续为你们打仗!?”指挥官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算计的愤怒。
他颓然低下头,一只手捂住脸,声音沉闷而压抑:“况且……逸仙?我从未求她来救我。我不感激她,我恨她!我就该死在那场战斗里,和塞壬同归于尽……”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虚拟屏幕的微光在闪烁。
良久,另一名将领缓缓开口,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惋惜:“不觉得可惜吗?即便有心智魔方辐射带来的模糊感,但仅凭直觉,谁能否认她们每一个都是绝色美人?她们为你痴狂,爱你入骨,早已将身心都献上……只要你点头,她们愿意放弃一切,只为终身侍奉你左右。”
“而你……”将领的语气变得荒谬,“现在却说要离开?放弃这至高无上的地位,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去一个未知的地方?”
指挥官没有回答,似乎对这无休止的争论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抬起头,眼神冰冷如极地寒冰:“早点把退伍通知发来,派人来接我。别让我等太久。” 话音未落,他已闪电般拔出腰间的配枪,枪口抬起,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刺耳的枪声在空旷的会议室炸响,虚拟投影仪应声爆裂,碎片四溅。指挥官如同被抽干了力气,重重跌坐回椅子,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息着。
屏幕的另一端,众人相顾无言。他们还有未尽的话语,致命的警告被这声枪响彻底掐断。
舰娘们之所以能忍受他日复一日的冷漠与疏离,全因那份深入骨髓的爱意。可一旦她们明白,这份倾注一切的爱恋注定得不到回应,得不到结果……她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夺取她们早已在暗处窥伺、渴望已久的——
「爱」。
他们本该提醒他这可怕的后果。但他们没有。他们有自己的盘算。
这是他们的选择,是人类的选择。
向那些拥有神明之力的舰娘,献上一位足以令她们满意、甚至为之疯狂的新郎。用他来平息她们因漫长战争和人类试探而积攒的怒火、不甘与一切负面情绪,只为了证明一件事:人类,还拥有值得被保护的价值。
作为这位新郎的同胞。
即便……这位新郎,本身并非此世之人。
自从塞壬的威胁降临,舰娘随之出现,人类引以为傲的钢铁洪流便如纸糊般脆弱。他们只能麻木地接受舰娘的保护,在夹缝中苟延残喘。
舰娘们虽忠于使命,守护人类,但人类因恐惧和猜忌而进行的种种试探,早已在她们对抗塞壬的麻木中,悄然种下了厌倦的种子。
在她们看来,一切干扰对抗塞壬的因素都不该存在,人类的污垢与黑暗,就该被牢牢锁在内陆。
直到……
他的出现。
人类高层曾萌生过利用他控制舰娘的念头。然而仅仅一次试探,就被舰娘们敏锐地察觉。随之而来的,是舰娘们恼怒的反制——她们反过来控制了局面,将象征人类最高权力的冠冕,恭敬地献到了他的脚边。
庆幸的是,指挥官对此毫无兴趣。悲哀的也是,他对此毫无兴趣。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沉默中,一人低声问道。
“还能如何?”为首者幽幽叹息,声音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就……按指挥官说的做吧。”
“把指挥官退伍申请通过的通知,发到港区去。”
……
会议室内,指挥官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呼吸。他拾起桌上的军帽,端正地戴好,整理了一下洁白的军服,然后起身,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厚重的会议室大门。
门外,一道优雅的身影静静伫立。贝尔法斯特,皇家最完美的女仆长,身着标志性的黑白女仆装,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贝尔法斯特?”指挥官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你怎么在这里?”
贝尔法斯特脸上绽放出无可挑剔的微笑,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女仆礼:“主人,作为今日当值的女仆兼秘书舰,贝法自然需要时刻侍奉在您身边……”
“……”指挥官沉默了一瞬,眼神掠过一丝不耐,“不必了。去休息吧,就说是我安排的。”
贝尔法斯特只是微微低下头,没有应声,也没有移动。作为最完美的女仆长,她理应满足主人一切合理的要求。
但那些她认为不合理的……她不会同意,也不会明确拒绝,只会以沉默和行动坚守自己的职责。
指挥官眼中掠过一抹清晰的厌弃,不再看她,径直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那抹厌弃如同冰冷的针,刺得贝尔法斯特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但她迅速调整呼吸,重新挺直背脊,维持着最完美的仪态。这是她与指挥官相处的常态。无论他表现出多么强烈的隔阂与厌恶,她始终会如影随形。
她凝视着他挺拔却透着疏离感的背影,默默跟上。眼底深处,那层名为“完美女仆”的伪装悄然褪去,病态而炽烈的恋慕如同幽暗的火焰,在瞳孔深处无声燃烧。
冷漠、高效、理性、雷厉风行,无论做什么都目标明确——这是贝尔法斯特眼中指挥官的画像。这样的他,无疑极具魅力,让港区没有一位舰娘能逃脱他的吸引。
然而,爱上这样的指挥官,本身就是一场灾难。因为无论她们如何倾注爱意,换来的永远只有冰冷的沉默、刻骨的疏离,甚至……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为什么?为什么指挥官如此憎恶她们?贝尔法斯特无数次自问。是因为罗恩那次疯狂的举动吗?她只能这样说服自己。
罗恩曾尾随指挥官潜入他的宿舍,试图强行发生超越战友关系的亲密接触。身为人类,即便有心智魔方辐射带来的些许强化,指挥官也绝无可能反抗身为舰娘的罗恩。
更因指挥官严苛的要求,他的宿舍周围没有任何舰娘护卫,他甚至每天都会神经质地用从明石那里买来的设备,反复检查宿舍内是否有监控。
按理说,罗恩的计划本该万无一失。
然而,一声突兀的枪响撕裂了港区的宁静。
港区内,唯一配枪的只有指挥官。附近的舰娘们瞬间猜到了什么,默契地冲向宿舍。她们心急如焚,担心自己赶到时已为时过晚——毕竟,人类的枪械对舰娘构不成威胁。
但当她们撞开房门,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愕然。
罗恩确实按住了指挥官的一只手臂,将他抵在墙上,指挥官衣衫凌乱。但罗恩却僵在原地,无法更进一步。
因为指挥官的另一只手,正稳稳地将枪口死死抵在自己的下颚处,他的手指紧扣着扳机,已然轻微压下,那枚致命的子弹随时可能结束他自己的生命!
“指挥官……”罗恩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为什么……”
直到她被其他赶来的舰娘强行拖离,她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在指挥官身上,渴求着一个答案。然而,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指挥官吝啬到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予。
自那之后,港区里悄然形成了一支由舰娘自发组成的“护卫队”。
成员多是些性格温柔善良的姑娘:有的天真懵懂,坚信自己的守护终能换来他的回应;有的柔情似水,以为用专一的陪伴和温柔能融化他心中的坚冰。
可惜……
再温柔的心,也捂不热一块冰冷的钢铁。
但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吧……贝尔法斯特只能这样一遍遍说服自己。若非抱着这渺茫的希望,她恐怕早已在绝望中疯狂。
她默默地跟随指挥官回到办公室,如同最忠诚的影子,守候在他身侧,等待着那或许永远也不会降临的、需要她的一瞬。窗外的阳光从温暖明亮渐渐转为昏黄,最终沉入昏暗的夜色。
指挥官始终全神贯注于办公桌上的文件、未来的作战部署……未曾向她投来一丝一毫的关注。
直到长时间的伏案工作,让指挥官不适地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
贝尔法斯特立刻捕捉到这细微的动作,如同得到指令般快步上前,走到他身后,纤白的手指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轻轻触碰他的肩膀,试图为他缓解那份疲惫。
然而——
“啪!”
她的手被毫不留情地拍开。
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声音随之响起,带着刺骨的寒意:“贝尔法斯特,注意你的位置。”
他侧过头,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刃,带着被冒犯的压抑怒火:“我容忍你待在这个房间里,是不是让你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误会?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
贝尔法斯特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住了,身体一僵,愣在原地。随即,她慌忙低下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万分抱歉,主人!是贝法逾矩了!请您……请您千万不要讨厌贝法……” 她几乎是踉跄着,小跑着冲出了办公室。
空气中,似乎残留着几滴迅速蒸发的、微咸的痕迹,无声诉说着少女破碎的心意。是的,即便知道指挥官不可能爱上舰娘,也没有谁愿意被他所厌恶。
但指挥官对此毫不在意,或者说,他从来不会在意这些。当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身体剧烈地前倾,无法抑制地干呕起来!
恶心!恶心!恶心!
强烈的生理性厌恶感从灵魂深处翻涌而出,胃部痉挛般抽痛。或许是因为真正离开的时刻即将到来,他对舰娘这种非人存在的容忍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嘴角因剧烈的干呕而流下涎水,浸湿了他洁白的军用手套。指挥官嫌恶地看着被弄脏的手套,毫不犹豫地将其脱下,用力扔向敞开的窗外。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副崭新的备用手套,迅速而仔细地戴上,仿佛要隔绝掉一切不洁的触感。
而在办公室楼下,一个身影似乎早已潜伏在阴影中。她睁大着如狐狸般狡黠又痴迷的蓝色眼眸,精准地接住了那只被丢弃的手套。她不顾上面残留的污渍,贪婪地、深深地嗅闻着,脸上浮现出陶醉而病态的红晕。
“指挥官……指挥官……我的夫君……” 呢喃声在寂静的夜色中飘散。
贝尔法斯特离开后不久,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粗暴推开!一位有着海蓝色长发、气质如同高傲贵妇人的舰娘——圣路易斯,带着满腔怒火闯了进来。
指挥官不悦地皱紧眉头:“圣路易斯,为什么不敲门?”
圣路易斯狠狠一掌拍在指挥官面前的办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一下,她声音尖锐:“刚才来的路上,我看见皇家的贝尔法斯特了!她哭着跑开的!”
“关你什么事?”指挥官头也不抬,声音冷漠如冰,“如果你那么关心她,就该追上去安慰她,而不是跑到我这里来质问。”
圣路易斯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强压着怒火:“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海伦娜的下水日!她一早就给你发来了邀请函!为什么你没有任何回复?!其他姐妹的下水日,你至少会有一句祝贺或一份小礼物!为什么偏偏今天!海伦娜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她躲在房间里哭得有多伤心吗?!”
面对她连珠炮般的质问,指挥官只是面无表情地打开港区终端,登录自己的私人账号。屏幕上,海伦娜的邀请信息赫然在列。
“行了,我知道了。”指挥官厌烦地挥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我给她批两周假期,你替我说声‘生日快乐’。”
他上午要应付高层关于退伍的扯皮,下午要处理堆积如山的港区事务,哪有闲心去参加什么下水日庆祝。
“没别的事就出去,别打扰我工作。”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你这个畜……”圣路易斯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几乎要将那个词脱口而出。
但指挥官再次爆发了!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怎么?!有意见吗?!说到底,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义务!如果你有什么不满——”
他一把扯开自己军服的领口,露出线条分明的脖颈,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来啊!往这儿来!以你们的力量,掐断我的脖子轻而易举!来啊!!”
圣路易斯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裸露的脖颈上,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嘴唇翕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呵……”指挥官发出一声极尽嘲讽的嗤笑,“废物……滚吧!”
圣路易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转为铁青,最终带着屈辱的惨白。她猛地转身,几乎是撞开了办公室的门冲了出去。
关门时那巨大的力道,让沉重的金属门框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周围的墙壁甚至被震出了蛛网般的细微裂痕。
混蛋!混蛋!
冲出办公室的圣路易斯,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身体无力地缓缓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这个践踏他人心意的畜牲!
自从你来到这个港区,她们就陷入了无尽的折磨,尤其是当她们无可救药地沉沦于你之后……
港区里,因他而偷偷哭泣的舰娘,数不胜数。火奴鲁鲁、布鲁克林、海伦娜、菲尼克斯……圣路易斯将滚烫的脸深深埋进蜷缩起的膝盖间。
还有……她自己。
你就对她们的爱视而不见吗?
你明明什么都清楚……
混蛋!混蛋!
她在心底用尽诞生以来所知晓的所有肮脏词汇,疯狂地咒骂着他。
如此轻贱她们的心意……
不可原谅!
她猛地抬起头,微红的双眼中燃烧着偏执的火焰。
你要用你的一切来补偿我们。
你这个人渣!
……
第二天清晨六点整,无需闹钟,指挥官准时从冰冷的床铺上醒来。他利落地洗漱完毕,换上便于活动的黑色短袖和长裤,走向宿舍附近的训练场。即使无需亲自冲锋陷阵,他依旧日复一日、雷打不动地锤炼着自己的体魄。
一个多小时的剧烈运动后,汗水早已浸透了他单薄的黑色短袖,布料紧贴在皮肤上,隐隐透出底下健硕的肌肉线条。那并非夸张的隆起,而是如猎豹般流畅、充满爆发力与韧性的轮廓。
周围树丛、建筑阴影中投来的窥探目光,他早已麻木,但每一次感受到,胃里依旧会泛起熟悉的恶心感。
结束锻炼,他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随意擦拭着额角和颈间的汗水,迈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那里附带的小型休息室他从未使用过,但配套的独立卫浴设施相当完善。他打算先冲个澡,然后享用由黄叽送来的早餐。
然而,当他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却已有一位不速之客在等待。腓特烈大帝,这位总是带着近乎慈祥母性光辉的舰娘,此刻正站在房间中央。
她看着刚结束锻炼、浑身散发着热气的指挥官,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眼神飘忽却又像被磁石吸引般牢牢粘在他身上。
“额……早上好,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今天也去锻炼了吗?保持强健的体魄……是件很好的事情……”她试图用话语掩饰自己的失态。
指挥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语气冰冷:“我不是你的孩子。我有母亲,不是你。”他极其厌恶她总是以他“第二位母亲”自居的姿态,那份强加的“慈爱”,只让他感到窒息和虚伪。
腓特烈大帝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刺中,受伤地捂住胸口,刚想开口辩解——
“嘀嘀嘀——!!!”
尖锐刺耳的提示音同时从她随身携带的终端和指挥官办公桌上的港区主终端爆发出来!
腓特烈大帝慌忙掏出自己的终端查看,当看清屏幕上的信息时,她双眼骤然瞪大,身体剧烈一晃,手中的终端差点脱手滑落!
指挥官也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终端。
屏幕上,一条简洁却无比刺目的通知跳动着:【港区总指挥部 - 最高指令】
敬启:
应碧蓝航线指挥官(编号:Z-001)本人正式申请,并经总指挥部审议核准,现批准其退伍申请。
自本通知生效起,指挥官(编号:Z-001)即刻解除港区一切职务,退出碧蓝航线港区序列。
此令。
即刻生效。
指挥官嘴角下意识地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弧度,但随即又微微凝滞。那些舰娘……得知这个消息后,反应恐怕会相当激烈。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
不对。他随即否定了这个念头。有什么可不满的?三年的契约,白纸黑字:三年内,所有舰娘听从他的调遣,作为交换,三年后他必须离开。天经地义。
想到这里,他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个丝绒盒子。这是去年人类高层“示好”的礼物。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设计精美的戒指,其用意昭然若揭。
指挥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毫不犹豫地将那枚女式戒指拈出,随手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只留下那枚男式戒指。他将其取出,毫不犹豫地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
就用这个吧……他心想,对着仍在震惊中失神的腓特烈大帝扬了扬戴着戒指的手,语气淡漠而疏离:“如你所见,我要离开了。识相点,自己走吧。”
啊……
真期待啊……
卸下这身枷锁,然后一身轻松地……迎接死亡。那样,大概就能回到真正的家了吧?
他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一片冰冷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