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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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神工、天蚕、暗影,为一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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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神工、天蚕、暗影,为一人而动

拂晓之前,许都像一口缓慢苏醒的鼎。三处同时冒起细白:北城外的神工之坊,西市后的天蚕作局,近宫墙的暗影营。三缕白气不高不低,在灰蓝的天幕里各自生长,又被风推向同一个方向——相府。

一切,为一人而动;一切,又不止为一人而动。

一、神工之坊:铁与律的火

黄月英在火前站了很久。她披一件素色窄袖工衣,发束成高髻,鬓侧别着一枚细小的铜尺。炉温稳在八百,风箱有节,炉口溢出的光从她下颌掠过,照出干净的线条。铁胚烧得通红,十余名工匠按她的手势起落,如同在一张乐谱上合奏。

“再调一分风。”她道,“不多,不要急。”

将作大匠杜畿亲自立在旁边,额角有汗。他是懂“礼”的人,却在这两日开始懂“火”。火不认礼,火只认时间。

月英伸指叩了一下铜身,清音如豆,落在屋脊,碎成一串小波纹。她微侧耳廓,不看其他人,只盯着炉心那一圈青色的暗影:“再一记,正宫音位就到了。”

“正宫音……你要给鼎心配乐?”杜畿忍不住问。

“不是‘配’。”月英淡淡,“是‘校’。”

她抬腕示意,铁胚被稳稳提出,放上事先刻满暗线的青台。八名匠人分立八方,按照她在台边刻的记号同时落锤,锤不过肩,落不过寸。每一锤下去,铁胚上的纹路便亮一寸,像有什么潜伏的东西被敲醒。

“此件名为‘龙吟管’。”月英按住铁胚,指腹摩挲过那一圈圈细密的凹槽,“典礼钟鼓三叩,龙脉之气会顺宫城地脉向内走。若音高一丝,鼎心会燥;一丝偏低,鼎心会软。燥则裂,软则塌。你们要记住——我们在修器,也是修一口气。”

杜畿端详那铁器,眼神渐渐收拢:“一口气……那要多大?”

“能把百万人的脚步同时踩稳,便够。”月英声音不高,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定。

小吏递上竹简。月英拆开,是郭嘉今夜快马送来的短札,字不多:三手并下,神工为“器”,天蚕为“网”,暗影为“刃”。器先,刃后;网,贯其间。末尾又添一行:礼乐三叩,取“正宫”,以御“躁”。

她抬眼,吩咐:“取朱砂、云母、银汞、精盐、桐油。朱砂研到极细,云母筛至最轻。银汞只取一粟,盐与油调成黏,刷第二层。”她顿了顿,“再取两尺上好云杉,给我做一只‘尺’,不为量,只为听。”

有年轻匠人忍不住咽口水:“大家,我们真的要用‘银汞’入器?那是养毒的。”

“不入器,毒就入人。”月英看了他一眼,目光干净,“我们只借它一线‘冷’,不留它在器里发疯。”

杜畿含着半分惊佩,半分忧色:“你在拿火与毒调一道汤。”

“汤若不上口,人不肯喝。”月英道,“但也不许辣掉舌头。”

她把竹简放回匣中,转身推开另一扇门。屋里摆一只奇形的钟,腰束,腹鼓,沿口极薄。旁边支起木框,木框上悬一串细小青片。

“这是‘律钟’。”月英道,“三叩之时,它在鼎心之内发音,声不大,但会‘缝’住火。你们听——”

她抬指轻叩。第一声干脆,第二声略实,第三声极稳。连杜畿这样重礼的人,都无端觉得呼吸整齐了半寸。月英又摸了摸钟沿:“正好。”

她转而吩咐:“今夜不休,三班轮换。把‘龙吟管’、‘律钟’、‘风栅’和‘地脉导管’全数成型。将作司那边的旧制图样全退回去,谁拿‘礼’压你们,就把我这只‘尺’给他听——听得懂的留下,听不懂的靠边。”

杜畿忍不住笑:“黄大家,你这是要把朝堂请到炉边来。”

“朝堂本该在炉边。”月英收了笑,“炉边的人,才知道饭怎么熟。”

年轻匠人们齐声应诺。铁水在沟槽里走,火光映红每一张脸。有人低声念叨:“一叩取气,二叩取势,三叩取心。”有人在笔记上添一笔:“鼎心须冷中见温,钟体须温中见冷。”

窗外已见鱼肚白。月英揉了揉眉心,忽有一阵轻咳,赶紧偏过头。咳意很快止住。她把那点浮起的酸压回去,伸手在案上一一铺开当天节次:辰时校音,巳时调风,午时合榫,未时封口,夜半试鸣。她在“夜半试鸣”旁边添了小字:无观者。

“走吧。”她看向杜畿,“去看你们的匠心。”

“看谁?”杜畿未及会意。

“看你们自己。”月英说,“看你们在火光里,是不是还记得‘器以养人’四个字。”

她抬脚出门,风把她衣袖扬起一角。她忽然想到郭嘉札上的那句:器先,刃后;网贯其间。心里一静:火可驯,风可驯,只有心,最难驯。她却知道自己能把这口鼎的心做稳,因为她见过一个人的眼,冷得像刀背,稳得像磐石——那是他在病里仍要替天下稳住一口气时的眼。

二、天蚕作局:丝与字的网

西市后,有一座不起眼的旧货行,门口挂着二十年没改的牌匾,牌匾掉了一角。日头偏西才开门,日出未亮就关门。门后是另一座屋:天蚕作局。

局中无喧哗,只有细密的“嘶嘶”声,像有人在纸上不断写字。子明坐在长案边,面前摊着三样东西:金丝,淡金;缯文,一卷;朱笔,一枝。他的手很快,但快得像水流,不见急躁。每落一笔,金丝便沿着字迹微微拧一下,像顺从,又像悄悄地留了自己的性子。

“今天织‘网经’第三十五幅。”他说,“‘网经’要‘无端’,端存在,网就露了。记住,‘无端’是看不见的端,不是没有边的意思。”

十二名女工分坐两列,指头在丝上跳。她们是城里最静的女孩,家中多有至亲欠了钱从这儿出入的旧账。她们半懂不懂“天蚕”,却懂“债”。懂债的人,会小心,不会让丝断。

一名少年把账册捧到子明案边:“先生,钱到了三成。程公承诺的‘军府快线’已通,按你的法子拆成七份,散到七个账房里又绕回来,最后汇到这边。我们不动名目,不动个头。”

子明接过账册,目光略略一扫:“把第三份再分成两股,短期一股,长期一股。短期只用于今日采购,长期留到明日巳时。程公喜欢把每一笔钱的影子都照在墙上看,他的目光很老辣,你们不要跟他玩花样。”

“可先生,”少年犹豫,“我们这回走‘影子钱庄’的暗口,是不是……太冒险?”

“冒险的是‘人’,不是‘钱’。”子明淡淡,“钱没有胆,钱只认账。账清,人就活;账乱,人就死。”

他放下账册,压起袖口,露出右腕内侧一圈细细的火痕。那是他当年在并州赌坊里被人按在桌边烫出来的。留到今日,不疼,只提醒。

“《缯文》的‘骨’都写完了?”他问。

有个抄书的老者笑:“大半。你要的‘龙策余纹’写了一百八十六道,还差十四道。我按你说的,只用‘古意’的笔势,不写‘仙家’的滑体。”

“好。”子明点头,“别让神跑进纸里。这是凡人的网,用来缠住凡人的心。神进来了,人就不认账。”

少顷,案前新送来一封密札。子明拆开,看到郭嘉半夜写下的三句话:以《册书》安“义”;以“网经”护“气”;以“钱路”趟“心”。末尾附一行小字:借你一日之命线,明日巳时还你十日。

他看了良久,轻笑了一声,笑意像尘埃落在光中,不重,却看得见。他把那信折回,装入袖中,起身去后院。

后院是一间小屋。屋里只有一张榻,一盏灯,一枚铜镜。镜旁放着一根极细极长的金丝,丝上密密写着极小的字:欠条。那是他这些年收集来的一百三十六张欠条的拓影,既是债,也是情。他从不烧它们,也不拿它们去要,人这东西,欠着欠着,就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门响。程昱来了。他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衣,腰间挂着一只旧式小算盘,珠子油亮。

“你在织网。”程昱笑,笑意打在檐下的阴影里,有刃。

“我在织账。”子明回,“网是账的另一面。”

“你要多少?”程昱很爽利。

“要不多。”子明伸出两根指头,“两条线。第一条,钱在路上不许被任何手摸一下;第二条,路上所有持‘执乐’之差的人,都要在你账上留下影。”

“你提的,都不是钱。”程昱轻叩算盘,“是权。”

“钱从来就是权。”子明道,“你知道,我也知道。”

程昱笑意更深:“你知道我会答应。”

“所以你来了。”子明把一叠薄薄的纸推过去,“这是七个账房、三条路、二十一个收口。每一口里,我都留了一枚‘鱼钩’。有人咬钩,线不必拉,人自会浮上来。”

程昱看了一眼,指尖在纸角停了停:“你这是替暗影做了半副功德。”

“他们是刃,我是网。”子明抬眼,“刃太快,容易割到自己。网慢一些,能把血接住。”

程昱合上纸:“好。你要的,我给。你担得起的,我就让你担。我只问你一句——值不值得?”

子明想了想,答:“值。”

“为何?”

“他把命借给了局。”子明淡淡,“我把钱借给他。借了钱的人,迟早要还;借了命的人,有时还不回。有人替他担‘还不回’,值。”

程昱没再问。他提着小算盘走了,门框上留一点细白的粉,那是他摩挲算盘珠子时留下的。子明看着那点白,忽然抬手,把镜子转了一寸。他看到镜里自己右眼角一条浅浅的纹,像尚未写完的一笔。他伸指在空中写下那笔,停住:收。

三、暗影营:影与刃的守

靠近宫墙的阴影里,暗影营如同一口把阳光拒在门外的井。营中无旗,无鼓,只有一方黑桌,桌上铺开许都的路线图。鸩站在桌边,指尖落在一处:“第三道行进转折口,叫‘烟袋道’。两道墙,三家铺,七个暗门,十七个可藏人的檐下阴影。这里先‘灭影’,再封人。”

属下交报:“司隶那边放了风,说有人混在‘执乐’——鼓行中。鼓下藏刀,鼓皮里藏‘花’。”

“花?”鸩抬眼。

“‘断魂花’。”属下低声,“吃一点不死,吃多一点也不死,只会笑。”

“那就让他们先笑。”鸩道,“笑的时候,手不稳,刀不准。”

她拿起桌上一册薄薄的簿子,封皮上写着两个字:守杀。守在前,杀在后。她翻开第一页,是一张面具,第二页是一张手形,第三页是两行字:先斩其影,再斩其人。她用指甲轻轻刮过那两行字,墨粉浮起一点,像月夜里的雪。

“神工要我们在‘律钟’里藏一枚针。”属下提醒。

“针藏在钟里,不如藏在人的耳里。”鸩摆摆手,“钟响三叩,耳里的针会扎一下。我们的人知道会扎,别人不知道。知道的人会稳,别人的手会抖。”

属下怔了怔,随即低头记下。

又一名暗影从帘后无声掠出,丢下一包东西。包里是几条红线,端头各绑一颗小小的铅坠。鸩拈起一条,抖了抖,铅坠无声的坠在桌面上,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按了一下。

“这是‘禁手’。”她说,“若在‘烟袋道’里有人伸手,这东西会先缠住他的腕,再缠住他的肘。缠住之后,他还能走,但手抬不起来。”

“‘禁手’要挂在哪?”

“挂在每一处节骨眼的风里。”鸩淡淡,“让风替我们看手。”

属下抬头,似懂非懂。

鸩忽然一转腕,手里多一柄极薄的短刀。她在桌上某处地点轻轻一戳,纸破出一个细孔:“这里会有一只‘无声’的眼——画皮术。看着谁在笑,谁在左顾右盼,谁在脚下发软。把那些人记在暗格里,等钟第三叩一落,先斩影。影一断,人就软了。别急着杀。先问两个字——谁派的。”

“若不说?”

“笑到停不下来,自会说。”鸩把刀收回袖中,“这城里,敢拿‘断魂花’做胆的人,不会超过三家。女子座下的妓馆,司礼监死灰复燃的内侍,和某个还妄想从洛阳翻回来的门生故吏。都在我们账上。”

有个年轻的暗影忍不住开口:“主子说‘守杀’,我们为什么不一把杀干净?”

鸩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们为‘局’而活,不为‘血’而活。杀人容易,守更难。”

她顿了顿,补上一句:“但该杀的,绝不留。”

那年轻人“是”了一声,耳根有点红。

一队“执乐”换装队伍悄无声息地进来。每个人都穿着一样的衣,连鞋底的厚薄都一模一样。他们把真正的乐生替换下去,给他们发一枚小小的铜钉,钉上刻了一个字:静。鸩盯着每一个人的眼睛看,看到其中一个人眼里有极好看的光,像从醒着的梦里带出来的。她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别出神。钟只叩三回,你只要稳三回就好。”

“是。”那人声音不大,心却沉了下去,沉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夜色翻到背面。许多看不见的线开始在城里穿梭:有人在屋檐上走,有人在屋檐下停;有人在对弈,有人在数豆子;有人给钟配音,有人给网添边。所有的动静最后都落向相府。

四、相府:三物三令

相府书房,灯焰稳如一粒心。郭嘉坐案,枕边放着一只他从不离身的小匣,匣里有药,有针,有一枚刻着“止”字的铁片。他腕上的枷锁贴着寸口,银针尚未出,药脂透皮,凉意在血里划了一条直线。他把《移鼎册书》的草稿重誊了一遍,字势收尽锋芒,只留骨。他又写给荀彧两封信,一封是草稿,一封只写了一句话:义在一,名在礼。末尾署两字:奉孝。

门外脚步极轻的三阵,三个人,三份东西。

黄月英先至。她将一只用青布包着的圆物轻放案上,退一步,轻咳一声才稳住:“鼎心之‘龙吟管’、‘律钟’,按你札上节次调好了。我要你的三句口令。”

郭嘉抬眼。月英眼底有一层火光压得很深。他知道那不是“兴奋”,而是“克制”。他压了压嗓子:“一叩取气,三字‘静其心’;二叩取势,三字‘齐其步’;三叩取人,三字‘定其神’。”

月英点头:“记下了。明日夜半试鸣,不许外人观。”她又补一句,“我把‘风栅’做低一指,能化开最急的那口风。”

“谢。”郭嘉应。

她没有再说个人的话,只朝他腕间那圈枷锁看了一眼,眼里很平静。她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抱拳一揖,转身去往下一处火。

子明随后。少年随他进,捧着一方黑漆木匣。子明一到便笑:“账路通了,影子也上墙了。‘网经’三十五幅,今夜织成三十,明日巳时可满。钱和网都到你要的地方。我要你的三枚签。”

“‘人’、‘名’、‘心’。”郭嘉淡淡,“人签给程公,名签由相府出,心签由你收。心签不是签,是一本账。把每一笔‘驯’下来的心记在账上,分轻重缓急。先缓后重。缓的是疑,重的是恨。”

子明点头:“我早备了三本账,恨在红本,疑在白本,贪在黑本。黑本最厚。”

他把那匣轻轻推过去。郭嘉未开,只将匣推到一旁。他盯着子明看了一瞬:“若我欠你,写在你镜边那根丝上。”

“镜边的丝……”子明笑,“不收‘命’的债。那根丝只收‘情’。”

“那就写在账上。”郭嘉也笑,笑意极浅,“情不够用的时候,用账。”

子明拱手:“谨受命。”

最后入的是鸩。她一身夜行衣,衣袂上无一丝灰。她不坐,不言,先把一片极薄的纸放在案上。纸上画着许都的路。路上有极细极浅的红线,整座城像被一张看不见的网罩住。

“‘烟袋道’清过一遍。”她道,“‘执乐’换过一遍。钟响时,先斩影,再问人。‘禁手’挂好了,风一到,手就抬不起来。你要的‘守杀’之序,写在这上面,每一处都有人。”

“很好。”郭嘉看着那张纸,视线一点点停在那些红线的交叉处。他指尖轻轻落在其中一处,像在拍一只伏着不动的兽,“再给你三句口令:钟一叩,‘守位’;二叩,‘封手’;三叩,‘问谁’。问出‘谁’再‘杀’。”

“谨记。”鸩应声,唇角极不可见地动了一下。她目光掠过郭嘉腕上的枷锁,什么也没问。她知道那不是她该问的事。她只做她该做的事:替这座城把手按住,替这口鼎把风按住,替这樽人把血按住。

三人离去,书房安静下去。郭嘉咳了一声,把那口咳压在舌根上。他把《册书》草稿、三份口令、三处安排都重新理了一遍,理到每一个字能搭在另一个字上不掉。他看一眼窗外,天已亮三分之一。他知道现在最难的不是“筹”,而是“稳”。稳住自己,稳住主公,稳住那条在城底下要翻身的龙。

他把手按在枕边的小匣上,银针贴着寸口轻轻刺了一寸。凉意直下,心跳落回节拍。他在心里默念:静其心,齐其步,定其神——守位,封手,问谁。

五、三线合一:风起之前

午后,神工之坊传来第一声极低的鸣。不是钟声,是风从“风栅”里穿过时发出的轻颤。月英立在风口,衣角微动,心里却稳到像一块石。她抬手,示意:“封。”

纸门上方,一道隐匿的缝合线被拉紧,风势被切开一半。她侧身,看着光在地上推进一寸又一寸。她摸了摸自己的指尖,指腹仍是热的。她忽然想起十余年前在荆州学艺时,师父说:“器以养人,不以杀人。”她点点头,像是答复远处的一句教诲——我记着,我没忘。

天蚕作局这边,子明把最后一幅“网经”折好,装进黑匣。他吩咐:“送去相府,不许惊动人。路上每转一次弯,就在账上添一笔‘影’。”少年们“是”,提匣而去。他掀开一缕窗纸,看到街上行人稀稀疏疏,买菜的、挑水的、挑灯笼的人各自走各自。许都是一座城,也是一本账,账上每一笔都是活的。他合上窗纸,嗓子口有一点火。他随手摸过茶盏,茶已凉。他喝了一口,味道淡得近乎无。他忽然笑:淡也好,今天该淡。

暗影营里,鸩把最后一支“禁手”挂在第三座转角楼的一根横梁上。她以极轻的力道一拽,红线无声滑过,铅坠落回原位。风从她耳边过,像一只看不见尾巴的蛇。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巷口,轻轻说了一句:“别动。”谁在动,风看得见。

余光里,一道影忽然闪过。鸩手腕一转,短刀出鞘,刀背贴上对方的喉。那人倒不慌,缓缓举起两手,笑得很甜。甜得像被断魂花灌过。

“谁派的?”鸩问。

“你派的。”那人笑,“你派我来试你。”

鸩语气不动:“试什么?”

“试你在‘守杀’之间,还有没有‘人’。”那人笑意更甜,“你若只守,我便杀;你若先杀,我便哭。”

鸩沉默半息,把刀收回袖中:“滚。”那人真的像条影一样滚开,消失在墙角。鸩没有追。她知道那是谁派的,也知道他要看什么。她只把那处墙角上方的“无声眼”又调了一分角度:多看一寸,不多看一里。

六、风口上的人心

午后偏西,荀彧收到《移鼎册书》草稿。他立在案前,读到第三段,指尖停住。文中无一句“窃”字,只有“礼”“迁”“鼎”“奉天承运之臣”。字极正,笔势极稳。他读到末行:义在一,名在礼。他放下纸,竟一时无言。

窗外有人轻轻唤:“令君?”

荀彧回神,见是程昱。他笑:“公达。”

程昱不进,只在门口停:“相府今晚要安静。神工、天蚕、暗影,都在为一件事磨刀石。令君若要说话,今日说;明日,就请看。”

荀彧默了默,忽然问:“公达,你相信‘天命’么?”

程昱笑意有点冷:“我只相信账。”

“账也有‘命’。”荀彧道,“欠多了,要还。”

“所以我替他把钱铺好路。”程昱回,“至于‘命’——我不替人铺。那条路,只有他自己走。”

荀彧点头,收了笑。笑意下去,露出一寸沉。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把“义”扶起来,不让“义”在“名”与“实”的夹缝里碎掉。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不能让“义”去拦一把已经握住的刀。

他提笔,在草稿旁又写了三行字:礼之大者,安民也;迁之正者,顺势也;一之难者,存义也。末行是他的名字:文若。

七、夜将至:一声未响的钟

夜又来了。许都并不黑,灯像一颗颗收拢的星。相府书房里,郭嘉放下一盏温到恰好的药。他没有让阿芷进来。她在外间调药,隔着一扇门,火光把她的影子投在门上,投出一圈极浅的光。他坐在灯下,腕上的枷锁已换成更紧的那一只,银针在皮下轻轻歇着。凉意一直压着那团躁,不让它抬头。它很安静,安静得像在等待。

“阿芷。”他隔门轻声。

“在。”她也轻。

“明夜之后,我或许会变得更坏一些。”他道,“如果我坏到连笑都不像我了——”

阿芷打断他:“我知道‘止’字该何时落。”

郭嘉笑了一下,笑意很短,却很真实。他重新审一遍三条口令,再审一遍《册书》,再在心里把钟声敲三遍。每一遍,都在心里落下一个字:静,齐,定。

门外飘来极轻极轻的一声哐然。不是钟,是神工之坊那口试鸣的律钟轻轻试了一下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在每一个人的骨头里轻轻拍了一下。

神工之坊,月英立在钟旁,抬手,压下。她侧耳听那余音溜入木梁,再从木梁散到砖缝里。砖缝微颤,像一只伏着的兽忽然换了一下姿势。她点头,掩门,关火。火在她背后退下去,退得很稳。

天蚕作局,子明将最后一卷“网经”合上,放入黑匣。他提着匣走出门,街上的风贴在他脸侧。他抬头,看见某处屋檐下有两只鸟,一只黑,一只青。青鸟忽然鸣了一声,就停住。他笑了笑,抬脚向东。

暗影营,鸩在墙根下蹲了一会儿。她把耳根紧贴墙砖,听地面下的风向。风在城底下走,走得不急不缓,把一些看不见的东西轻轻掀起,又轻轻放下。她直起身,抬手,做了一个极小的手势。几个人影瞬间散开,像水溅出去,又在不远处悄悄合拢。

三处的人,同时朝相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不是约定,也不是迷信。只是三条线到了同一个拐点,自然而然地朝同一个中心收拢。

书房里,郭嘉拿起那枚小匣,打开,再关上。他把《册书》草稿压在案角,压书石上刻着“慎”字。他用指腹按了一下那个字,按得不轻。门外的火光一近一远,阿芷在添药。她的影子先拢后散,再拢再散,像一只湖边的风。郭嘉忽然低声道:“谢谢。”

门外人未应。他知道她听见了,不必应。

夜到子时,城底下传来极轻的一阵颤。不是地震,是龙脉在换气。风向极微地偏了一寸,偏向相府,又偏向太庙。太庙檐下的风铃很久没有响,此刻忽然撞了一下,又不响了。月影从瓦当上滑下来,落在地上,像一只无形的手在地上抚了一下。

这就是准备的末尾。再往前一步,就是不可回头的开始。

郭嘉闭眼,把冷意沿着脉走了一遍。他的心像一面被拂拭干净的小鼓,鼓皮紧,鼓音稳。他在心里又敲了三下:静,齐,定。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把这三下交给城。

相府外,三名信使从三个方向同时抵达。他们没进门,只把三样东西放在门下:一枚小小的青铜片,刻着“稳”;一条金丝,丝头系一枚极细的银针;一根极轻的红线,线尾是一粒小铅坠。三样东西像三道无形的誓,静静躺在门槛下,等人提起。

夜更深了一寸。许都在这一寸里,像一条将要跃出水面的鱼,肌肉全绷住了。它既不是惊,也不是喜,是一种纯粹的“要”,要把下一口气换干净。再过一个时辰,或许只需一声钟,这座城底下的风向就要彻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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