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漏进院中时，楚枫辞与君清逸已结束了晨间吐纳。
君清逸气息平稳，双颊带着修炼后的薄红，看向楚枫辞的眼神里，依恋又深了几分。
楚枫辞刚收势，便轻咳了几声，苍白的脸色在晨光里显得愈发清透。
他正想说些什么，院外传来一阵轻叩竹门的声响。
“师叔祖，弟子奉命送来新弟子的服饰。”一个年轻弟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拘谨。
楚枫辞扬声道：“进来。”
那弟子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套青色的道袍，布料上绣着玄衍宗的云纹标识。
他不敢多看楚枫辞，只低着头将衣物递向君清逸：“这位师弟，这是你的弟子服。另外，宗主吩咐，下午所有新入门的弟子需到学堂听讲，由几位长老讲授基础心法与宗门戒律。”
君清逸接过道袍，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赤眸里闪过一丝不悦。
去学堂，就意味着要见到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还要和师尊分开。
他抬头看向楚枫辞，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师尊，我也要去吗？”
楚枫辞点头，声音轻缓：“学堂的课是基础，你该去听听。”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会去看看。”
君清逸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嗯。”楚枫辞淡淡应着，目光转向那名弟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弟子躬身行礼后退出了院子。君清逸捧着那套青色道袍，忽然笑了起来，赤眸里的阴郁一扫而空。
只要师尊也去，那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他甚至开始期待下午的学堂——所有人都会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开山鼻祖，是他的师尊。
楚枫辞看着少年脸上毫不掩饰的兴奋，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家伙的心思，真是越来越明显了。
他转身走向屋内：“换好衣服，再练一遍剑。”
“是，师尊！”君清逸应着，捧着新道袍的手紧了紧，仿佛那布料上，也能沾染上师尊的气息。
院外的风卷起几片红叶，带着秋日的清冽。
君清逸望着楚枫辞的背影，赤眸里的偏执悄然蔓延——下午的学堂，谁若是敢多看师尊一眼，他定不会放过。
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冠，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君清逸穿着新发的青色道袍，步伐紧紧跟在楚枫辞身侧，赤眸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这是他第一次和师尊一起在宗门里行走。
楚枫辞依旧是那身月白道袍，白发用玉簪松松束起，走得不快，偶尔停下脚步等一等身后的少年，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君清逸觉得，连周遭的风都带着暖意。
刚转过一道回廊，迎面便撞上了两个人。
是主角攻凌越和主角受沈慕言。
凌越穿着大师兄的杏黄道袍，身姿挺拔，看见楚枫辞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躬身行礼：“师叔祖。”
沈慕言跟在他身后，也学着行礼，目光却在君清逸身上转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哟，这不是刚被师叔祖捡回来的野孩子吗？穿上弟子服，倒真像模像样了。”
君清逸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赤眸里翻涌着戾气，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袖摆。
若不是楚枫辞在身边，他恐怕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
楚枫辞淡淡瞥了沈慕言一眼，冰蓝色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却让对方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玄衍宗的弟子，何时学会了以貌取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沈慕言，回去将《宗门戒律》抄一百遍，明日交到我这里。”
沈慕言脸色一白：“师叔祖，我……”
“怎么？不服？”楚枫辞微微挑眉，周身的灵力波动让回廊的石柱都轻轻震颤了一下。
“不敢。”沈慕言咬着牙，低下头，眼底却闪过一丝怨毒。
凌越见状，忙打圆场：“师叔祖息怒，四师弟年纪小，不懂事。我们正要去学堂，不如一同前往？”
楚枫辞没理他，只对君清逸道：“走了。”
“是，师尊。”君清逸应着，经过沈慕言身边时，赤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沈慕言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往凌越身后缩了缩。
四人一前一后地往学堂走，气氛压抑得厉害。
君清逸紧紧挨着楚枫辞，像是在宣示主权，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身边的人，赤眸里的痴迷几乎要溢出来。
凌越看着两人亲近的模样，眉头微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总觉得，这个突然被师叔祖看中的五师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楚枫辞走在最前面，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几道各异的目光，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看来这学堂，怕是不会太清静了。
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君清逸，少年正死死盯着前面的凌越和沈慕言，赤眸里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楚枫辞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安分些。”
君清逸立刻收回目光，乖乖点头：“是，师尊。”
只是那紧握的拳，却暴露了他并未真正平静的心。
有些人，既然敢觊觎他的师尊，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