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盘结束后，赵阳还在眉飞色舞地复盘刚才那几枪瞬狙，林宇在一旁补充细节，连平时话不多的游走位选手沈泽（Id：King.Shadow）都偶尔插两句，训练室里热闹得像开了场小型庆功宴。
楚枫辞没参与讨论，只是搬了把椅子坐在角落，目光始终落在温时肆身上。
看他低头整理战术笔记，看他被赵阳逗笑时微微扬起的嘴角，看他指尖划过纸张时留下的浅浅痕迹。
那眼神专注又直接，带着一种旁人看不懂的执拗，像是在确认什么珍宝。
温时肆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几次抬头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只好匆匆移开视线，耳根却悄悄泛起薄红。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温时肆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拍了拍手，“明天还有和Fire战队的训练赛，都早点休息。”
队友们应着散去，赵阳路过楚枫辞身边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辞，今晚手感这么炸，明天继续carry啊！”
楚枫辞没理他，视线依旧黏在温时肆身上。
训练室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温时肆收拾着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朝楚枫辞走了过去。
少年坐在角落，逆着光，侧脸的线条冷硬，却偏偏眼神柔软得不像话。
温时肆想起刚才那几枪惊艳的操作，又想起他刚才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心里忽然软了一块。
他抬手，想像对赵阳他们那样揉揉楚枫辞的头发，指尖都快要碰到发顶了，却猛地想起原主那副冷淡傲娇、谁碰跟谁急的性子，动作一顿，又默默收了回来，只笑了笑：“刚才打得真不错。”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楚枫辞动了。
少年微微仰头，主动将头往他收回的手那边凑了凑，发顶轻轻蹭过他的指尖，像只主动示好的猫。
那动作自然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连多说一句话都嫌麻烦的King.reaper。
温时肆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微微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发顶。
刚走到门口的赵阳和林宇恰好回头，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把手里的外套掉在地上。
“我、我没看错吧？”赵阳揉了揉眼睛，声音都变了调，“阿辞他……他主动蹭温队的手？”
林宇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好像……是的。”
沈泽也停下脚步，挑了挑眉，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
楚枫辞却像是没察觉到周围的动静，蹭了蹭之后，还抬眼看了看温时肆，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像是在问“怎么不继续了”。
温时肆的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又麻又痒。他定了定神，终于还是没忍住，抬手轻轻落在楚枫辞的发顶，揉了揉那柔软的发丝。
“嗯，很棒。”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柔了些，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楚枫辞这才满意地垂下眼，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
门口的三人：“……”
今天的King.reaper，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看着温时肆眼底的笑意，又觉得……好像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赵阳拉了拉林宇的胳膊，压低声音：“走、走吧，别打扰他们……”
三人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训练室里再次恢复安静，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影子，在灯光下温柔地依偎着。温时肆的手还停留在楚枫辞的发顶，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心里某个角落彻底软了下来。
或许，这个总是冷冰冰的狙击手，也不是那么难接近。
楚枫辞感受着头顶的温度，心里那点因跨越世界而来的陌生感，悄然散去。
楚枫辞回到房间时，窗外的夜色已经浓了。洗过澡后，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电竞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温时肆揉他头发时的眼神。
“宿主，需要汇报温时肆当前的状态数据吗？”003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带着点机械的平稳。
“说。”楚枫辞应道。
“温时肆，灵魂碎片融合度37%，黑化值50，心动值40。”003调出数据面板，“对比上一个世界同阶段的白绪，黑化值偏高，心动值增长速度正常。”
楚枫辞的动作顿住了：“黑化值50？”他皱起眉，“现在只是友谊赛阶段，离全国冠军赛还有半年，剧情冲突根本没开始，他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黑化值？”
白绪在高考前的黑化值几乎为零，黎砚川前期也不过30，温时肆这50的数值，显然不太正常。
“正在检索原剧情线……”003的光屏闪烁了几下，“找到了。原剧情设定里，King战队是男女主所在战队‘Star’的主要竞争对手。温时肆作为队长，在全国总决赛中带领King以3:2的比分击败Star，夺走了冠军奖杯，被剧情判定为‘阻碍男女主登顶’的反派角色。”
“后期剧情的冲突，现在就开始影响他的黑化值了？”楚枫辞指尖抵着下巴，眼神沉了沉，“这不合常理。规则对灵魂碎片的影响，通常是随着剧情推进逐步加深的。”
“还有一个细节。”003补充道，“原剧情里，温时肆在这场友谊赛后的一周，会因为一次意外手伤，缺席后续三场重要的积分赛，导致King战队排名下滑，被Star战队反超。那次意外……并非偶然，是Star战队的经理暗中动了手脚。”
楚枫辞的眼神冷了下来：“所以，他的黑化值提前升高，可能和这次还未发生的‘意外’有关？”
“有这个可能。”003的声音里带了点不确定，“灵魂碎片对潜在的威胁会有本能的感知，尤其是涉及到他最在意的战队和比赛时，情绪波动可能会提前触发黑化值增长。”
楚枫辞没说话，起身走到窗边。楼下的训练基地还亮着几盏灯，其中一间应该是温时肆的房间。他能想象到那个男人此刻或许还在研究战术录像，或许在检查明天要用的设备，指尖划过鼠标时的专注，和白绪解物理题时如出一辙。
50的黑化值，像一根细刺扎在楚枫辞心里。他经历过黎砚川濒临崩溃时的疯狂，也见过白绪隐藏在温和下的偏执，他太清楚这些数值背后，是宋时玖的灵魂碎片在承受怎样的煎熬。
“明天的训练赛，盯紧Star战队的人。”楚枫辞低声道，“尤其是他们的经理。”
“明白。”
楚枫辞重新坐回椅子上，打开电脑，调出King战队最近的比赛录像。画面里，温时肆操作着death God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眼神锐利，带着势在必得的傲气。可楚枫辞却莫名觉得，那傲气背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到底还在担心什么？
楚枫辞关掉录像，揉了揉眉心。总有种感觉，温时肆的黑化值偏高，不仅仅是因为剧情的提前影响。
或许这个世界里，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患，正悄悄盯着这颗灵魂碎片。
“003，把温时肆近一个月的所有行程和接触过的人，全部整理出来。”
“收到，正在整理……”
夜色渐深，房间里只剩下光屏闪烁的微光。楚枫辞看着那些滚动的信息，眼神越来越沉。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不会让温时肆重蹈原剧情的覆辙。
毕竟，他是来护着他的。
（要去夏令营的宝宝们??°□°??，从明天到21号就不会更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