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讯总经理猛地一拍桌子:“这群人真是哪儿有好处就往哪儿钻!看云音乐搞免费音乐一周广告费赚了上千万,就全都跑过去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那上千万是陆颜枫才拿得到的,他们算什么?有那本事吗?”
助理接话:“话虽如此,但我们确实拦不住歌手解约。”他抽出另一份报表,继续说:“另外,公司股价也在跌,今天上午就跌了三个点。”
“这么多?”总经理一愣,“就因为几个歌手解约,一上午跌三个点?”
“还不止。”助理补充,“很多合作厂商也终止了合作,听口气都打算转向云音乐,不少人已经去谈签约了。”
总经理神色凝重:“这样下去情况不妙。马上开董事会,让大家到会议室集合,好好商量对策。”
……
半小时后,三十多位股东齐聚会议室。
藤讯总经理坐在主位,定了定神,开口道:“这次开会的原因,大家应该都清楚了。自从云音乐签下陆颜枫,我们公司的流量大幅下滑,股价暴跌,形势很危险。”
股东们纷纷点头,面色沉重。
“今天召集各位,只想讨论一件事。”总经理接着说,“目前看来,我们从付费音乐转向免费音乐的进程并不顺利。所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是否还要继续推行免费模式?请各位畅所欲言。”
股东们互相看了看。
随后一人举手发言:“总经理,我认为不能放弃。免费音乐是未来趋势,也是我们赚钱的好机会。靠这个模式能赚很多,如果放弃,就等于放走了发财的机会。”
“对,不能放弃。”另一位股东接着说:“咱们转型基本完成了,和不少歌手签了免费音乐协议,只要再坚持几年,就能赚大钱。这时候放弃,不等于前功尽弃吗?”
“免费音乐是未来的方向,也是咱们赚钱的好时机。如果现在退出,就白白丢了机会。”又有股东补充:“关键是别的平台都在做,咱们不做,很可能就被甩在后面。到时候三大平台说不定就变成两家,咱们可就出局了。”
其他股东也陆续表态,意见都很一致:绝对不能放弃免费音乐。
听完大家的话,藤讯总经理叹了口气:“你们说的都在理。免费音乐确实能赚钱,这个模式咱们好不容易做起来,每年光纯利润就不低于九位数。从长远看,继续做免费音乐是对的,这点我没意见。”
“但人不能只看远处,还得顾眼前。”总经理话头一转:“云音乐的免费专区,一周就能进账上千万,几乎成了免费音乐的头号玩家。现在只要做免费音乐,歌手们都往他们那儿跑,咱们招不到新人,连已经签约的歌手也有不少解约的。做免费音乐,咱们拼不过云音乐。”
“再这样下去,公司可能面临破产,这不是吓唬人。”总经理严肃地说:“要是现在破产,连坚持的机会都没了,自然就被淘汰出局,还谈什么赚钱?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股东们脸色沉重,纷纷点头。
一位股东猛地一拍桌子,气冲冲地说:“要不是陆颜枫,一个小小的云音乐哪能跟咱们争?要我说,问题全出在陆颜枫身上!只要解决陆颜枫,所有麻烦不就没了?”
“怎么解决?”有人问。
那股东冷笑一声,抬手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
藤讯总经理一惊:“你疯了?咱们是正规公司,违法的事不能干!”
“……您误会了。”股东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封杀陆颜枫。没了陆颜枫,云音乐就不足为虑。只要云音乐失去威胁,三大平台的局面就不会被打破,那些解约的歌手自然还会回来,问题也就解决了。”
股东们低声议论起来,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觉得这主意可行。”另一位股东立刻接话:“封杀陆颜枫,一了百了,咱们也不用这么折腾了。”
其他股东也陆续附和。
藤讯总经理却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封杀陆颜枫?说得轻巧。你们以为,封杀他真有那么容易?”
“怎么就不行?”一位股东立刻反驳:“再红的艺人在资本面前也不值一提。以前不也有很火的歌手吗?我们一句话不就封杀了?这有什么难的?”
“对啊,有什么难的?”其他股东纷纷附和。
藤讯总经理叹了口气,无奈道:“陆颜枫和其他艺人不一样。你们见过乐坛历史上像陆颜枫这么红的艺人吗?有哪个艺人像他一样粉丝破亿?陆颜枫是史上最火的歌手,没有第二个!”
“你们知道他认识多少人吗?知道他跟多少娱乐圈大佬有交情吗?知道多少电影导演都是他朋友吗?”
藤讯总经理冷冷地说:“如果我们真动陆颜枫,就等于得罪半个娱乐圈。难道半个娱乐圈加起来,还不如我们一个音乐平台有资本?”
股东们一时语塞,说不出话。
藤讯总经理接着说道:“而且陆颜枫现在是云音乐的签约艺人。如果我们封杀他,云音乐第一个不答应。本来我们就竞争不过人家,这时候再去动陆颜枫,只会给人留下话柄,对我们将来非常不利,甚至可能让公司提前倒闭!这些你们想过吗?”
股东们惭愧地低下头,不敢出声。
藤讯总经理叹了口气:“封杀陆颜枫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我们没能力也没资格动他。想别的办法吧。大家想想怎么解决公司危机。实在不行,我们就改回付费模式,不做免费音乐了。”
股东们低着头,没人说话。
等了半天,藤讯总经理无奈道:“都不说是吧?既然都没办法,那就只能改模式,重新做付费音乐,至少先渡过眼前这段时间。”
他对助理说:“去发条微博,正式宣布恢复付费音乐模式,然后把公司所有艺人的合约都改成付费模式,条件和以前一样。”
“总经理,我们这样改,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一位股东问道,“我们三大平台一向支持免费音乐,突然改回付费,网友肯定会嘲笑我们连一个歌手都对付不了,那不就成笑话了?”
其他股东也点头同意。
“理由嘛,”藤讯总经理想了想,“简单。就说我们经过考虑,认为推行免费音乐还不够成熟,我们要坚决维护乐坛的良好风气。这个理由足够了。”
大家都点头。
“另外,留意一下另外两家平台的动静,”藤讯总经理补充道,“打听打听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别问了。”助理告诉他,“那两家公司日子也不好过,听说股价跌得更惨,跑掉的签约艺人比咱们还多八百五十几个。”
“看来不止咱们一家受影响,那我就安心了。”藤讯总经理笑了起来,“就是不知道他们会出什么招来应付这场麻烦。好好盯紧他们,随时留意动向,绝不能让他们爬到我们上面去!”
……
当天下午,藤讯官方微博更新了一条动态:
“亲爱的藤讯平台用户,在此向大家宣布一项公司决定:经过内部慎重讨论,我们一致决议暂停免费音乐服务,恢复以往的收费模式。让我们从自身做起,共同维护良好的乐坛风气,保护音乐生态。感谢各位。”
这条微博一出,网上顿时炸开了锅:
“好家伙,藤讯音乐不是一直力推免费模式吗?这都开始了,怎么又倒回去了?”
“藤讯音乐居然认怂了,哈哈哈,平时那么强势,也有今天啊,笑死。”
“这不明摆着吗?免费音乐这块根本打不过云音乐平台,争不过就退回付费模式保命呗。”
“说真的,藤讯音乐这借口找得挺逗,说什么保护乐坛生态,其实就是玩不转了而已。这理由他们自己不觉得别扭吗?我看着都尴尬,哈哈哈哈。”
……
另一边,佳航传媒办公室。
大蜜蜜看到藤讯的微博,忍不住笑起来:“陆颜枫,跟你说个好消息,藤讯音乐——”
“我已经知道了。”陆颜枫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说,“唐国风刚才打电话告诉我了,藤讯音乐恢复收费模式,不用再说。”
“云音乐那边消息传得可真快。”大蜜蜜撇撇嘴,又问,“那这件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陆颜枫笑了笑,“云音乐搞免费模式,拉走了大批用户,三大平台的艺人几乎跑光了。他们扛不住压力,只好把免费改回收费。”
“所以这对我们算是好消息?”
“好消息?他们用什么模式,对我们有什么分别吗?”陆颜枫摇摇头,“我们一点好处也捞不着。再说了,藤讯音乐是因为我才被迫改回收费的,他们心里肯定记恨,说不定正商量怎么对付我、封杀我呢。”
大蜜蜜听完,转身就朝门外走。
陆颜枫叫住她:“你去哪儿?”
“让公关部去处理。”她说,“既然藤讯音乐可能在计划封杀你,我们得提早防备。佳航虽不专攻音乐领域,但真要较量,我们也不惧。”
“别急。”陆颜枫笑着摇头,“我只是猜测他们或许有这打算,并没肯定。而且我认为,他们未必真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