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金麟台夜话
金麟台的夜总带着点浮华气，琉璃灯照得玉石台阶亮如白昼，丝竹声顺着风飘出半里地。魏无羡叼着根狗尾巴草，蹲在飞檐上晃腿，看底下金光瑶正陪着一群修士推杯换盏，笑得眉眼弯弯。系统面板在他眼前闪烁：【检测到金光瑶灵力波动异常，与聂明玦残识频率重合度92%】。
“重合度这么高？”他啧了声，指尖在面板上点了点，调出聂明玦的灵识图谱——那是上次在不净世，用问灵术从聂氏祠堂的牌位上收集到的残片，此刻正与金光瑶身上散出的微弱气息产生共鸣，像两滴落入同一碗水的墨，慢慢晕开。
“在这偷懒？”蓝忘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清冷的气息。他手里提着盏莲花灯，灯光映得他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
魏无羡拍了拍身边的瓦片：“快来看看，你说这金光瑶，是不是藏着聂明玦的什么东西？系统说他俩灵识快粘到一块儿了。”
蓝忘机走近，莲花灯的光落在系统面板上，聂明玦的灵识图谱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在金光瑶对应的位置凝成个模糊的剑影。“是霸下。”他沉声道，“聂明玦的佩刀。”
魏无羡眼睛一亮：“难怪聂怀桑总说找不到霸下，原来是被金光瑶藏起来了！可他带着霸下干嘛？嫌聂明玦的冤魂不够闹的？”
正说着，底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金光瑶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下，脸色微变，朝后院方向瞥了眼。系统面板瞬间弹出警报：【聂明玦残识爆发，地点：金麟台后院密室】。
“走！”魏无羡拽着蓝忘机跃下飞檐，两人借着夜色往后院摸去。刚到假山后，就听见密室里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夹杂着金光瑶压抑的低吼：“孽障！还敢作祟！”
魏无羡示意蓝忘机守住门口，自己则摸出陈情笛，对着密室的缝隙吹起安抚灵识的调子。笛声刚起，里面的撞击声就缓了些，隐约传来聂明玦含混的怒吼：“还我……命来……”
“看来是霸下认主，聂明玦的残识附在刀上，总找金光瑶麻烦。”魏无羡透过石缝往里看，只见金光瑶正用符纸镇压一柄插在石座上的巨刀，刀身布满黑气，正是聂明玦的霸下。
蓝忘机突然抬手，避尘剑出鞘，剑气直逼密室石门：“开门。”
金光瑶在里面沉默片刻，石门缓缓打开。他脸上还带着符纸灼烧的焦痕，看见两人时，笑容有些僵硬：“蓝二公子，魏公子，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见教？”
“把霸下还给聂氏。”蓝忘机的声音没有温度，避尘剑直指金光瑶。
魏无羡吹了声口哨：“金宗主，藏着别人的刀，夜夜被冤魂缠着，睡得安稳吗？”
金光瑶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如常：“魏公子说笑了，此刀是聂宗主生前相赠，我代为保管罢了。”
“保管到刀身缠满怨气？”魏无羡晃了晃系统面板，上面聂明玦的灵识图谱像团燃烧的黑火，“你用禁术强行压制他的残识，就不怕反噬？”
这话像是戳中了金光瑶的痛处，他猛地攥紧拳头，霸下刀身的黑气瞬间暴涨，竟挣脱符纸的束缚，朝他劈去！魏无羡反应极快，陈情笛音急转，结成灵力屏障挡在金光瑶身前，蓝忘机同时挥剑，剑气斩向刀身黑气。
“叮”的一声脆响，霸下被避尘弹开，插进石壁，黑气渐渐散去，露出斑驳的刀身。聂明玦的残识在刀身若隐若现，发出不甘的嘶吼。
“你看，它不喜欢你。”魏无羡收起笛子，“聂明玦待你不薄，你却……”
“住口！”金光瑶厉声打断他，眼眶泛红，“他何曾待我好？不过是嫌我出身低微，处处鄙夷！我留着霸下，不过是想让他看看，我如今的地位，比他当年高多少！”
“可你夜夜被他的残识折磨，这地位，坐得安稳吗？”魏无羡反问，“聂怀桑找了这刀三年，你若还给他，既能平息聂明玦的怨气，又能卖聂怀桑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蓝忘机补充道：“霸下戾气过重，久留身边，必遭反噬，你该明白。”
金光瑶盯着霸下看了许久，刀身上聂明玦的残识似乎平静了些，只是默默映出他扭曲的倒影。最终，他颓然松开手：“罢了……取走吧。”
魏无羡刚要上前拔刀，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聂怀桑气息靠近，灵识波动：算计】。
“哟，这不是蓝二公子和魏公子吗？”聂怀桑摇着扇子，慢悠悠从假山后走出来，一脸惊讶，“我找霸下找得好苦，原来在金宗主这儿，真是多谢了。”他说着，眼神却在金光瑶和霸下之间转了个圈，扇子摇得更欢了。
魏无羡挑眉，撞了撞蓝忘机的胳膊：“你看，说曹操曹操到。”
蓝忘机没说话，只是将霸下从石壁中拔出，递给聂怀桑。聂怀桑接过刀，掂量了两下，突然对着刀身作了个揖：“大哥，咱们回家了。”刀身轻轻震颤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离开金麟台时，魏无羡回头望了眼那片辉煌的灯火，系统面板上，聂明玦的灵识图谱渐渐平复，与霸下的关联线变成了柔和的金色。“你说，金光瑶到底图什么呢？”他问蓝忘机。
“或许……他自己也忘了。”蓝忘机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被权力迷了眼，就看不见身后的阴影了。”
魏无羡笑了笑，摸出陈情笛吹奏起来，调子轻快。夜风吹过，带着金麟台的丝竹声和霸下残留的铁锈味，像一场未完的梦。他知道，这金麟台的热闹背后，还有许多秘密等着被揭开，但只要手里有笛，身边有他，再深的阴影，总能找到照亮的办法。
系统面板悄悄更新了进度：【支线“霸下归位”完成，解锁成就“以正驱邪”】。魏无羡瞥了眼，将面板收起，跟着蓝忘机的脚步，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