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的人潮渐渐散去,璀璨的水晶灯下,娄振华带着儿子和女婿许大茂找到正在与宾客道别的林二。
“林二先生,刚才真是多谢您了。”娄振华诚挚地道谢,许大茂也连忙躬身。
林二客气地摆摆手:“娄先生言重了。许先生是少爷亲自交代要照应的朋友,在林家的场子里受了委屈,我们自然要出面。”他话锋微转,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再者,敢在林氏的年会上闹事,若不给些教训,外人还真以为我们林家好说话。”
他看了眼略显疲惫的许大茂,温声道:“今晚许先生受惊了,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
这时,他的目光越过娄振华的肩膀,精准地锁定了正欲溜走的郑家明。
“家明,”林二的声音里突然染上几分危险的亲昵,“过来,咱哥俩好好聊一聊……人生?”
郑家明身体一僵,转过身时脸上堆起讨好的笑:“二哥!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文斌那边还有点急事找我,特别急!我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他已一溜烟钻进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中,灵活得像一尾游鱼,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林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无奈地摇头失笑,眼底却掠过一丝了然的纵容。他转回身,对娄振华做了个“请”的手势,亲自将他们送至宴会厅门口。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返回深水湾的路上,车厢内,娄振华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女婿,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难堪介怀,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安慰道:“大茂,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出乎意料的是,许大茂非但没有沮丧,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剧烈的抖动,到最后几乎要笑出眼泪。
“爸!”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抹了把眼角,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畅快,“实话跟您说吧,一开始被泼了一身,是有点窝火。但要说委屈?真没有!”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兴奋:“我来香港快三年了,被人明里暗里骂‘大陆仔’、‘表叔’还少吗?早就习惯了!刚才您和大舅哥都在,您又提前交代过千万别惹麻烦,我才硬忍着没动手,就站在原地让他泼呗!”
他回想起林二出场后的场景,眼睛都亮了起来,比划着说道:“可您是没看见后来!林二先生一来,好家伙!那气场!他脱外套给我那一下,就已经够帅了。后面说的那些话,一句比一句狠!您听听——‘骂内地来的就是骂我们所有人的老祖宗’!我的老天爷,他这不是在教训那个周家小崽子,他是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连带着他周家往上数三代的脸面,都架在火上烤啊!”
许大茂兴奋地一拍大腿:“我这哪是受委屈?我这是看了一场顶级的杀鸡儆猴的大戏!太威风了!这下全香港都知道,咱们是林家的人,看以后谁还敢随便给咱们脸色看!”
娄振华看着女婿这副眉飞色舞、与有荣焉的样子,先是愕然,随即也释然地笑了起来,心里最后那点担忧也烟消云散。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平日里看着有些滑头的女婿,在某些方面,看得比谁都明白,心态也比他想得要豁达得多。车厢里,一时充满了许大茂意犹未尽的赞叹声。
林彦在家里清净了两天,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难得在外面过年,传统“贺岁节目”还是要搞起来。他琢磨着,今年玩点什么好呢?
忽然,他嘴角一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不如……把小鬼子的钢铁厂全炸了?简单炸了太无趣。”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让他们在全然无知中,醒来发现家被搬空了,才够味道。”他低声自语,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再把丰田、三菱那些军工企业的生产线全搬空,让他们彻底瘫痪。”
前世在华尔街厮杀时,他没少研究日本战后的经济腾飞——正是借着朝鲜战争的军工订单和特需才完成了原始积累。那些如今风光无限的钢铁巨头、军工大厂,哪个骨子里没有沾着血?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觉得还不够尽兴,继续盘算着:“对了,要是能把日本天皇的老婆扒光了丢进乞丐窝,再拍几张照片留念……算了,怕被封!”
万衍宗内
“王钦。”
“属下在。”王钦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躬身待命。
“点五百名精通阵法、遁术的元婴修士,半炷香内集结。带他们去给日本的钢铁工业……‘拜个早年’。”
“遵旨!”王钦眼中精光一闪,领命而去。
是夜,凌晨一点。
日本列岛沉浸在冬夜的寂静中,从北海道的室兰到九州岛的北九州,各大钢铁厂依旧灯火通明,熔炉喷吐着炽烈的光芒,如同这个国家工业躯干上搏动的心脏。
新日铁·君津制铁所。
巨大的高炉正在全力运转,映得夜空一片暗红。突然,高炉控制台上所有跳动的数据瞬间定格,仪表的指针僵住,连轰鸣的机械声也诡异地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声音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隔绝在内。
厂区上空,一名元婴修士队长翻手掷出一面古朴的“玄阴隔绝阵盘”。阵盘化作无形波动迅速扩散,形成一个巨大的透明结界,将整个厂区彻底笼罩。内外音讯、光线、甚至空气的异常流动都被彻底屏蔽。从结界外看,厂区一切如常,灯光依旧,但内部已然成为一座孤岛。
几乎在同一时刻,日本钢管(NKK)的福山制铁所、川崎制铁的水岛制铁所、住友金属的鹿岛制铁所、神户制钢所的本部工厂……所有日本钢铁工业的核心基地,都被同样的无形结界悄然笼罩。
“布‘大梦千秋’雾。” 队长的神念在所有修士脑海中响起。
淡蓝色的灵雾随着法诀无声弥漫,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渗透进每一个角落。控制室内紧盯仪表的工程师、高炉旁挥汗如雨的工人、巡逻的保安……所有人在吸入灵雾的瞬间眼神变得迷离,随即软倒在地,陷入深沉无梦的昏睡。
“动作快!主上仁德,不欲多造杀孽,将这些‘两脚羊’搬到预定空地,集中看管!”
修士们身影如鬼魅般闪动,挪移之术施展下,成百上千的昏睡工人被无形之力托起,井然有序地“飘”出厂房,在厂区外的空地上堆积起来,却无一人受伤。
林彦的神识如同无形的巨网,同时扫过所有被清空的厂区。看着那些庞大而精密的轧机、高炉、转炉,他眼中寒光一闪。
“若不是怕被天道老儿盯上,凭你们祖上欠下的血债,今天少爷我定要将尔等挫骨扬灰!”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冷冷一挥手:
“清场完毕。搬!一根螺丝钉也别留下!”
五百名元婴修士同时动手,磅礴法力汹涌而出。那些数以万吨计的庞大设备,如同被无形巨手连根拔起,化作道道流光,被收入特制的储物法宝之中。日本的工业脊梁,正被悄然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