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指尖雷光刚散,耳畔还萦绕着平流层风声的余震。
那道声音却如一根极细的银针,无声无息刺破了他刚刚筑起的“神明结界”——
“救救我孩子……”
不是嘶吼,不是哀嚎,而是轻得几乎被风吹散的一缕气音。像枯叶刮过石缝,又似老屋檐下将断未断的蛛丝,在寂静中微微一颤,便碎了。
可就是这轻轻一声,让他顿住了脚步。
仙识如潮水般铺展,瞬息横跨中原大地,落在一座偏僻村落的田埂上。
泥土潮湿,稻穗低垂,白发老人跪在泥泞里,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八岁男孩。
孩子嘴唇发紫,呼吸断续,胸口微弱起伏,如同残烛摇曳。
医院已三次下达病危通知:急性脑炎引发多器官衰竭,现代医学束手无策,只余在家等死。
柯小凡没有犹豫。
他只是抬手一弹。
一缕金光自指间滑落,不烫、不亮,温润如春阳初照,悄然没入孩子眉心。
一息之后,孩子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喉间发出轻微呜咽,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看见爷爷的瞬间,他咧嘴笑了,清脆地喊了声:“爷爷,我感觉身体好了!”
说着从他爷爷怀里出去,跳了几下,想证明给爷爷看,自己身体好了。
孩子清澈的眼瞳映着天光,懵懂而明亮。
老人浑身一抖,额头重重磕在泥地上,咚咚作响。等他再抬头望向天空,唯见晚风拂过麦浪,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风里一场幻梦。
柯小凡已回到鸿蒙世界。
鸿蒙世界主殿灯火通明,琉璃瓦上倒映着星河流转;青玉阶前灵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与神话交织之地。
门扉轻启,一道身影踏月而归。
陈浅宁第一个冲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手指还带着电!”
她眼底泛红,语气急促,掌心紧贴他腕骨处残留的细微电流,触感酥麻。“你每次干完大事都这样,不说一声就消失,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
柯小凡低头看她,眸光柔和了几分。
他知道她在怕什么——怕他又一次孤身再度经历渡劫之险,怕那一声“再见”,真成永别。
“我没事儿。”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你看,心跳正常,体温也稳,连头发都没少一根。”
游以初端着一碗热汤从后殿走出,眉眼含笑:“刚看见你又在以老神仙的身份到处显灵了。”
“可不吗。”白玉霜踱步而来,手中托着一杯灵酒,酒液澄澈如秋水,泛着淡淡霞光,“咱们的老神仙回来,总得有点排场吧?酒温刚好,你喝一口,我们再骂你一声‘臭显摆’。”
柯小凡接过酒杯,仰头饮尽,喉结微动,一抹暖意顺血脉蔓延全身。
他抹了抹嘴,唇角扬起:“显摆?那叫给全世界打个招呼——你们的老神仙,回家吃饭了。”
话音落下,满殿轻笑。
他抬眼扫去——
父母坐在上首。父亲柯爱国正用指甲慢条斯理地掐着核桃,动作沉稳有力;母亲沐春颜笑着剥橘子,指尖沾着清甜汁水。
妹妹柯小妹搂着叶平安,两人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笑出声来。叶帆蹲在青石阶上,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画着他心中那艘能飞往火星的飞船。
十一位女子围坐一圈,茶水冒着热气,无人开口,目光却齐齐落在他身上。
那一刻,他心头一松,肩上的重量仿佛终于落地。
不是因为拯救了多少人,也不是因为他掌控了多强的力量,而是——
他回来了。
他们都在。
“妈,爸,叶明,小妹,平安,帆帆。”他挨个唤过去,声音温和,带着久违的烟火气。
最后他蹲下,伸手捏了捏叶帆耳朵:“画得不错,火星湖边加个滑梯,回头我给你装。”
叶帆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大舅,你真把很多人的枪炮都收了?”
“收了。”柯小凡点头,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以后谁想打架,得先报名,排队领木剑。”
众人哄笑。
柯小凡略一沉吟,又问:“以前给的百万份治癌药物,用完了?”
李君瑶放下账本,眉梢微挑:“上次你给大长老的一百万份抗癌药,早发完了。”
秦胜男接话,声音爽利:“天雷护卫总部信箱爆满,全是求药信。有位老奶奶写了十七封,每封都贴了邮票,说怕我们收不到。”
柯小凡静了两秒,忽然问:“咱们老家,阳南市小学,现在还教《岳阳楼记》吗?”
沐春颜一愣,随即笑了:“教啊,我上周刚讲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孩子们背得滚瓜烂熟。”
“那好。”他起身,走到殿中空地,衣袖轻扬,“我今天,教大家一道新课。”
他闭眼。
识海深处,仙魂盘坐于混沌之中,周身环绕无数古籍残卷、药典脉案、现代临床数据。
五行生克、阴阳流转、气血运行,在他神念中被拆解、重组、推演、验证。
千年医道精华与现代科学逻辑在他意识中交融碰撞,最终凝成一道前所未有的方剂。
没人出声。
连叶帆都屏住呼吸,炭笔停在纸上,生怕惊扰这份庄严。
一个时辰后,柯小凡睁眼。
空中浮现出一张药方。
六十一味药材,全是最寻常的地里长的、药房买的、菜市场能见到的:黄芪、党参、白术、茯苓、当归、川芎、丹参、半夏、陈皮、甘草……每一味后都标注着精确克数、煎法、服法、禁忌事项。
“末期癌症患者,连服三个月就好。”他说,“不靠灵气,不靠仙丹,只靠配伍也能治好。”
洛梦宣伸手碰了碰药方,纸面微温,竟似有生命般微微搏动。“这……真能行?”
“能。”柯小凡目光坚定,“人体本来就会自愈能力,只是被堵住了。这方子,就是疏通的钥匙,当然也起到辅助杀毒的作用。”
话音未落,半空中光影一闪,大长老影像骤然浮现,胡子翘着,激动得满脸通红:“小凡!药方收到了!全国老中医连夜开研讨会,说这是五百年来最接地气的抗癌方!简直是对症下药、四两拨千斤!”
柯小凡朝他点头:“别搞神化。让医院试,让病人吃,有效就推,无效最后只有再加灵气之物才行。”
“你放心!”大长老用力拍大腿,“明天我就让卫健委发红头文件,全国中药房免费供药!谁敢拦,我拿拐杖敲他脑壳!”
通讯断了。
殿内恢复安静。
柯小凡转身,缓缓抱住母亲沐春颜。
她身上有粉笔灰的味道,还有小时候他发烧时闻到的薄荷膏味。那种味道,是家的味道,是童年唯一的避风港。
“妈,您教了一辈子语文。”他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也想教这个世界一句话——好人,不该死得早。”
沐春颜没说话,只把脸贴在他肩上,轻轻拍他后背,就像小时候他做噩梦醒来那样。
柯爱国走过来,拍拍儿子肩膀,声音低沉却有力:“你小时候摔断腿,我背你十里路去镇卫生所。现在你背得起整个地球,爸替你高兴。”
柯小凡笑了,眼角有些发热:“爸,下次我背您上昆仑山看日出。”
“行。”柯爱国咧嘴一笑,“记得带俩烧饼,饿了啃一口。”
这时,叶帆举手,一脸认真:“大舅,我能申请当药房小助手吗?”
“可以。”柯小凡点头,“工资按小时结,灵麦糕管够。”
“成交!”叶帆跳起来,一把抱住他腰,兴奋得脸都红了,“我要给我弟弟妹妹存第一笔奶粉钱!”
陈浅宁笑着插话:“那我得先给你开个账户,名字就叫‘未来姐弟基金’。”
“加我一个。”游以初举起手,“我负责审核每一笔支出。”
“我管采购。”李君瑶说。
“我盯生产流程。”秦胜男接。
“我做质量抽检。”宋星画摸出一枚银针,寒光一闪,“扎一下就知道真伪。”
白玉霜晃晃酒杯,笑意慵懒却透着杀气:“那我负责验收——谁敢掺假,我让他尝尝什么叫‘舌尖上的绝望’。”
满殿笑声。
柯小凡看着这群人,忽然觉得,比渡劫还累,比镇压全球还踏实。
他抬手,掌心浮起一团清水。
不是灵泉,不是仙露,是普通山泉水,澄澈见底,映着他自己的倒影。
“我准备洒一次灵雨。”他说,“不为显摆,就为告诉所有人——活着,真的可以轻松一点。”
没人问细节。
他们知道,他说出口的事,已经成了。
半小时后,柯小凡立于大气层外。
千吨灵泉水自鸿蒙世界涌出,在他神念操控下,化作亿万细雨,无声无息,落向全球。
这不是暴雨,不是洪灾,而是温柔至极的细雨,如母亲的手拂过大地。
医院病房里,监护仪警报一条条熄灭。
非洲难民营,一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女孩睁开眼,伸手抓向空中飘落的雨丝,雨水顺着她干裂的嘴唇滑入喉咙,她第一次感受到——身体在苏醒。
南京肿瘤中心,主治医生盯着ct片,手指发抖:“肿瘤……全没了?昨天还扩散到肝,今天怎么……怎么可能?”
没人看见雨。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身体轻了,胸口松了,连呼吸都顺了。
可还有几百万人,癌细胞顽固,药力未达。
柯小凡取出百颗除病毒类仙丹,投入十吨灵泉,法则之力一搅,药力均匀弥散。
第二场雨,落下。
这一次,是专门针对未治好的病人。不少是晚期癌症患者,经过一个多小时后,晚期癌症患者指甲盖都透出粉红。
全球直播画面在凌晨三点骤然疯传。
手机屏幕、公交站牌、商场巨幕、医院候诊厅的电子屏……所有亮着的光,同一时刻被一行行弹幕淹没:“癌症消失了!”“一夜之间,绝症变感冒!”“肯定是那个神仙又显灵了!”
镜头切到首都第一肿瘤中心住院楼七层。晨光刚漫过窗台,护士长攥着最新复查报告的手微微发抖——三十七名晚期患者,ct影像清清楚楚:肿瘤边界模糊、体积萎缩、代谢活性归零。
血液指标全部回落至健康区间。她没敢签字,而是把报告抱进院长办公室,两人对着同一份病理复核单看了足足十分钟,谁都没说话,只听见空调低鸣和窗外早起鸟雀的啁啾。
同一时间,华夏首都、奥洲、柏林、圣保罗、开普敦的数十家权威医院陆续发布联合声明,措辞谨慎却一致:“经多中心复测,确认患者体内恶性病灶完全消失,未见复发征象。”没有归因,不提机制,只如实通报结果。这不是奇迹公告,是医学界被迫集体低头的实录。
病房里,一位白发老者坐在床沿,慢慢解开病号服领口,摸着锁骨下方那道三年前手术留下的淡痕,忽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鼻音,眼角皱纹里嵌着泪。
他女儿蹲在床边,把脸埋进父亲枯瘦的手掌,肩膀一耸一耸。隔壁床的小女孩正踮脚够窗台上的玻璃瓶,里面插着一支野蔷薇——那是昨夜有人悄悄放在每张病床头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街道上人越聚越多。有人跪在广场石阶上合十,有人把药盒一把扔进回收箱,还有人抱着褪色的许愿布条站在风里,布条上墨迹未干:“谢谢你救了我妈妈。”
没有神像,没有庙宇,没有自称代言者。只有清晨六点整,全球所有联网医疗终端同时跳出一行静默提示:
【本次生理修复过程,未检测到已知外源性干预信号。】
风掠过空荡的门诊大厅,挂号窗口前再不见长队,唯有电子屏幽幽亮着,循环播放着同一段影像:
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推开病房门,门缝里漏出的光,比太阳更暖。
柯小凡没看新闻。
他回到鸿蒙世界,刚踏进主殿门槛,叶帆就扑上来,手里高举一张纸。
“大舅!我算出来了!”他喘着气,“按你给的药方成本,一剂才七块七毛!比挂水还便宜!”
柯小凡接过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字,还有歪歪扭扭的批注:“爸爸说这叫性价比,妈妈说这叫人间值得。”
他揉揉叶帆头发,眼底笑意温润:“算得对。以后你管财务,我管做饭。”
“拉钩!”叶帆伸出小拇指。
柯小凡勾住。
这时,沐春颜端来一碗汤圆,芝麻馅,浮在清汤里。
她看着儿子,忽然说:“小凡,你小时候总说,长大要当个修车师傅,修好所有坏掉的东西。”
柯小凡舀起一颗,咬开,黑芝麻流出来,甜香弥漫。
“妈,我现在修的,不只是车。”
“嗯。”沐春颜点头,眼中闪着泪光,“你修的是命。”
他低头吃汤圆,没说话。
碗底最后一颗,他夹起来,放进叶帆碗里。
叶帆张嘴接住,含糊说:“大舅,下回渡劫,我能现场观礼吗?”
柯小凡刚要答。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报告!天雷护卫总部紧急通讯,全球三千多家医院同步上传数据——”
话没说完。
柯小凡抬手,切断了通讯。
他看向叶帆,把汤勺放下,擦干净嘴角。
“帆帆,你刚才问什么?”
——
夜深了。
主殿灯火渐熄,众人各自散去。
柯小凡独自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
银河如练,横贯天际。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教室后排抄作业的少年。
他是执掌法则的存在,是万民仰望的“神”。
可此刻,他只想做个普通人,陪家人吃顿饭,听母亲讲讲班里的趣事,看妹妹和叶平安斗嘴,逗一逗叶帆画的那艘飞船。
“你又在想什么?”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
他回头。
陈浅宁披着一件素白长衫,赤足踩在青石板上,发丝微乱,眼波如水。
“我在想,”他轻声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他们会怎样。”
陈浅宁走近,伸手抚上他胸口,那里有一道极淡的疤痕——那是他曾为封印魔渊撕裂心脉留下的痕迹。
“你不会不在。”她说,“因为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看遍山河四季。”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温度交融。
她噗嗤一笑:“谁让你长得凶。”
“我现在不凶了?”
“凶。”她踮脚靠近他耳边,吐气如兰,“但我知道,你凶的都是坏人,对我……你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他耳尖微红,将她揽入怀中。
“你说得对。”他低声说,“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让你失望。”
她靠在他肩上,轻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做得太多,扛得太重?你不是神,你是人。”
“可我想成为他们的光。”他望着夜空,“有些人一生都在黑暗里爬行,我只是想给他们一点火。”
“我知道。”她抬头看他,眸光温柔似水,“所以我才一直跟着你。不是因为你强大,而是因为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选择一次次回头。”
他低头吻她。
没有激烈,没有索取,只是一个轻轻的、带着珍惜意味的吻。
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良久,她靠在他怀里,喃喃道:“你说,咱们以后的孩子,会不会也像你一样,总想着拯救世界?”
他一怔,随即失笑:“那可不行,我宁愿他做个普通孩子,每天放学回家写作业,周末打游戏,谈恋爱,考大学,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可你希望他平凡,他未必愿意。”她轻笑,“基因这东西,逃不掉的。”
他低头看她,忽然认真:“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教他最重要的一课。”
“什么?”
“不是力量,不是神通,不是医术。”他握紧她的手,“而是——永远别忘了,为什么出发。”
——
次日清晨。
阳光洒落庭院,鸟鸣清脆。
柯小凡正在厨房熬药。
灶火温吞,药香四溢。
陈浅宁靠在门框上看他,忍不住笑:“堂堂鸿蒙之主,亲自煎药?”
“我试试给大长老的药,是不是还能完善点。”他搅动药罐。
“你做得太好了!”
“顺手的事。”他掀开锅盖,白雾升腾,“一个人的命运,往往就毁在一场感冒、一次摔倒、一句‘治不起’。”
她走进来,从背后环住他腰:“你知道吗?昨晚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
“梦见我们在乡下买了个小院,你种菜,我养花,院子里有个秋千,孩子在上面荡啊荡,你坐在藤椅上看书,偶尔抬头对我笑。”
他停下动作,侧头看她。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这个梦,”他轻声道,“我可以实现。”
她眼眶微热:“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等我把这锅药熬好。”他笑着转身,捧起她的脸,“然后我们一起去把咱房子,按你梦中秋千的颜色做一个。”
她扑哧一笑:“你真是……浪漫得离谱。”
“我不是浪漫。”他吻她额头,“我是终于明白,最好的修行,不是飞升,不是证道,而是和你们一起,把日子过好。”
——
午时。
叶帆带着一群小朋友在院子里搭“火星基地”,用纸箱、竹竿和彩带拼凑梦想。
柯小凡坐在廊下,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他们折腾。
游以初走来,递给他一份名单:“这是第一批申请加入‘民间医疗支援队’的志愿者,共三千二百人,来自一百零三个国家,现在应叫地区了。”
“审查过了?”
“每人背景核查三遍,心理评估两次,全部合格。”她顿了顿,“有个八岁女孩写了封信到天雷护卫,说她妈妈得了肺癌,但她相信华夏神仙会救她的。”
柯小凡接过信,展开。
字迹稚嫩,却一笔一划写得极认真:
“亲爱的华夏神仙: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给很多帮过我的慈善机构寄了信,希望你能看到。
我叫朵朵,今年八岁。
妈妈睡了很久,医生说她可能醒不来。
可我相信你,因为你救了很多人。
如果你能来一趟,我会把我最喜欢的布娃娃送给你。
它叫小棉花,是我最好的朋友。
——朵朵”
他静静看完,许久未语。
“你要去?”陈浅宁追出来。
“不用,我刚才把全球的病人都治好了。”他点头。
“那就好!”
——
深夜。
他再次站上鸿蒙之巅,透过鸿蒙世界俯瞰人间。
万家灯火,如星河倒映。
他轻声自语:
“我不是神。
我只是个不愿再看到眼泪的人。
我不求世人敬仰,只愿每一个清晨,都有人能醒来拥抱阳光;每一个夜晚,都有人能安心入梦。
若这世间仍有苦难,那便由我来背。
若这人间尚存希望,那便由我来守。
我不是救世主。
我只是——
只想让这个世界,多点真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