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轻易放弃？”
“被很多人盯着，却坚持了二十多年清白，需要多大的决心和智慧？”
“她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怎么愿意放手？”
“甚至为了你改姓赵，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你想一想，如果她离开你，会顶着‘赵’姓嫁给别人吗？”
“以她的性格，绝不会。”
“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押上了。”
“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你前途无量，不能有任何污点。”
“这也是我迟迟没有成为你伴侣的原因。”
“你太出色了，不该被任何阴影影响。”
“我知道现在局势危险，她更清楚。”
“可她曾经背负过污名，如果跟着你回来，流言蜚语肯定少不了。突然出现的美貌女子，别说垦荒团和乡亲们会怀疑，上面也会查。”
“真要查的话，有人会找到一些线索。”
“到那时，你保护不了她，自己也会受牵连。”
“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走。”
“你这么聪明，却没想到这一点，不过是不了解女人能为你做到什么——换成我，我也会这么做。”
“她不仅照顾了我，更是在帮你铺路。”
“女人一旦动情容易糊涂，但遇到大事反而清醒。谁不想安稳过日子？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郑娟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赵江皱眉问：“至于这样吗？”
“不信？”郑娟戳了他一下，“我不敢说别人，但赵澜姐那么明白的人，想法应该和我一样。”
“只有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人，才会做到这种程度。”
“善意也分人。她对我留情，是看你的面子，哪会无缘无故退让？”
“如果我在她的位置，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如果周蓉和郝冬梅对你有心思，我绝对不会让。”
“她们同样不会对我客气。但赵澜姐不一样。”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
赵江忽然伸手：“等一下，郝冬梅和周蓉？你竟然都知道？”
“那天周蓉从你屋里出来，怕是表白了吧？”郑娟翻了个白眼，“至于郝冬梅，听说要跟你回去，没多想就答应了，这还不够明显吗？”
“……”
“你以为我不说就是不知道？”
“不是，”他摸了摸鼻子，“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会说。”
郑娟气得说不出话。
如果不是怕他钻牛角尖，她才懒得费这么多口舌。
“事情我明白了，其实我不生气，只是有点吃醋和遗憾。给我点时间消化吧，虽然能理解，但一时半会儿还是难以接受。”
“就像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猪糟蹋了，道理都明白，可自己连一口都没吃到，心里总不是滋味。”
郑娟语气平静。
她说完转身要走，却被赵江一把拉住。
“真不闹分手？”
“你想分吗？”
“不想。”
“我也不想，但我需要一点时间。”郑娟声音越来越轻。
“幸好你说了实话，不然我会一直胡思乱想。”
还没等赵江回应，郑娟就去解他的衣扣。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赵江瞬间僵住，紧紧抓住衣服——
肩膀的伤不算什么，但身上全是赵澜留下的吻痕和牙印。
“放开，我给你上药。”
“真的不用……”
“别罗嗦！”
“我、我有点害羞……”
“装什么清纯？之前脱我衣服说‘坦诚相见’的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求你，过几天再看行不行？有些痕迹……不太合适。”
“越是躲躲闪闪我越要检查！再拖下去，赵澜的事我没计较，现在可要认真了！”
“……
最终赵江没能抵抗郑娟的坚持。
当那些遍布胸膛、背部、腰腹的紫红印记和齿痕出现在眼前时，郑娟顿时愣住了。
（至于下面的部分——幸好裤子还没脱。）
“你……怎么伤得这么重，疼不疼？”
郑娟急忙翻找药膏，眉头紧锁。
赵江：“？？？”
咦？
她不该脸红吗？
嘶——
等等！
郑娟大概根本不知道这些痕迹是什么意思。
是他自己想多了！
赵江暗自好笑，竟然忘了郑娟完全没有经验，除了浅尝辄止的亲吻，她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更别提像赵澜那样放纵了。
赵澜虽然没有实际经验，但理论知识丰富，堪称老手。
而郑娟，从理论到实践，都是空白。
“你笑什么？”
“没什么。”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郑娟盯着他身上的痕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赵江面无表情：“和**打斗的时候弄的，总不能是我自己咬的吧？”
郑娟疑惑：“近身搏斗顶多是拳脚伤，这些痕迹根本不像是这样。”
赵江耸耸肩：“你没打过架，不了解。”
“真的吗？”
“生死关头，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撕咬很常见。”
“可也不该咬这么多地方吧？”
“呃……可能对方特别疯狂，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那这片紫红的淤青呢？”
“这……”
赵江说不出话来。
这痕迹的确难以解释——既不是招式造成的，也不像点穴。
“说是特别的刮痧，你信吗？”
“你觉得我傻？”
“……”
赵江彻底无话可说。
赵江耍起赖皮：“以后你就明白了，说不定你打架时也会有这种感觉。”
郑娟满脸疑惑，怎么也想不通。
赵江光着膀子钻进被窝，摆了摆手：“不用擦药，过两天就好了。肩膀的伤我已经包扎过了，你快回去吧，不然我就拉你一起睡了。”
郑娟脸一红，赶紧后退两步：“真的没事吗？”
“真没事，跟刮痧差不多。你要真好奇，过来我告诉你原理。”
“算了，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我觉得挺好的。”
“啊？”
“行了，以后你就懂了，走吧。”赵江再次挥手。
郑娟点点头，走到门口又回头，犹豫了一下说道：“有空的话，以后把赵澜姐接回来吧，一个女人在外不容易。”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赵江抬头看着她。
郑娟笑了笑：“我是说以后。现在可以先打听消息，给她寄点钱表示心意。”
“我没事儿的。”
“如果你真的放弃了她才不正常呢。我认准的男人就应该有担当，而且你也喜欢赵澜姐，对吧？”
“所以对她好一点。至于我，已经很满足了。”
“反正正宫的位置我不会轻易让出去。”
“晚安。”
门关上，没给赵江说话的机会。
他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郑娟要是闹脾气还好处理，偏偏这么懂事，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要是生在旧社会就好了，三妻四妾还合法。这年头，真是麻烦。”
赵江清楚，郑娟心里始终有一根刺。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赵江心想，就算自己明目张胆地背叛，郑娟也许会原谅他，但那样做终究违背了他的本性。
无论如何，这个女人都值得真心对待。
“算了，让时间冲淡一切吧。”
……
……
两天过去了。
郑娟一如既往，继续工作，晚上仍让赵江辅导功课。
只是少了以前那种温暖亲密的举动。
赵江没有强求。
时间会解决一切。
另一边，村民们开始自发挖井。
有了开荒团的帮助，他们只需要负责挖掘，技术问题不用操心。
最多完工后凑钱买个水泵。赵江改进了装置，无偿交给工厂生产，工厂以半价卖给村民，还提供上门安装服务，实际花费甚至不到半价。
村民们从未见过这种用手摇就能出水的“洋井”，看到开荒团大院不再挑水就有清水用，自然十分高兴。
对自家水井也更加积极。
这不算奢侈，而是实实在在的便民设施。
工程进行得热火朝天，效率大大提高。
春天还没到，大家却干劲十足，兴致勃勃。
生活过得充实而有滋味。
赵江又去周边考察了一番。
村外不远处有一条河，
要过河，只能坐渡船。
当时过河要一毛钱。
摆渡人靠这点小钱维持生计，主要还是靠打鱼为生——没人会没事花钱过河，走亲戚才是主要原因。
赵江想着，应该修一座桥，拉近两岸的距离。
不过建桥花费很大，当时只有城里才有桥。
赵江想修桥，是因为对岸有一座石山。
在东北平原上，石山很少见。他打算把这座石山开发成采石场，既能提供就业，又能生产水泥，推动建设。虽然也可以用河沙，但前期成本比开采石山高得多，所以先采石，再挖沙。
赵江调查过，对岸的石山既不是文物，也不是景点，只是荒废的山地，连放牛的人都觉得太偏。之所以没人开采，是因为国家对这片地区不够重视。
赵江向省里了解过政策。山虽然是国家的，但开荒团并没有禁止开采，就像现在的大棚基地一样，不需要交税。恰好对岸的村子没有开荒团和知青点，于是他提交了申请，希望将石山纳入开荒团的开垦范围。
原则上，开荒团没有固定地点，但自从有了知青点后，就有了区域限制，必须按流程办事。赵江向省国土局递交了详细报告，提出用设备改良方案换取国家提供设备，并承诺采石场盈利后，国家拿八成，开荒团拿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