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
“先生若要我也行！”
婠婠听了陆尘的话，
心头不禁怦怦直跳。
陆先生是觉得我比师父更美吗？
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连死都不畏惧，
偏偏面对陆尘时，
却没什么把握。
若非如此，
她也不会在接近陆尘时，
把自己的师父推出来。
祝玉妍的容貌身段，并不输婠婠。
婠婠心中暗想：
若陆尘不拒绝师父，
那是不是也能接受她？
正因为没把握，
她才推出师父。
可此时听陆尘的语气，
似乎有些失望——
失望那人竟不知她？
早知如此，
又何必多此一举。
“此话当真？”
陆尘一步上前，
贴近婠婠。
他比她略高，
低头俯视，
凝视着她的双眼，
想看她是否中了邪术。
但两人脸几乎相贴，
陆尘仍未看出异样。
婠婠目光清澈灵动，
毫无受控之迹，
说明方才一切皆出自她本意。
婠婠不知陆尘在试探，
只觉他忽然靠近，
心跳愈发慌乱。
她曾诱过不少男子，
却从未有人如此近身。
陆尘的气息迎面而来，
清淡中带着微甜，
这是他的味道吗？
婠婠心慌意乱，如小鹿乱撞。
而被陆尘看了一眼的祝玉妍，
同样心绪纷乱。
她不知婠婠对陆尘说了什么，
引得他这样打量自己。
若在平时，
有男子敢这样看她，
早已死在她手下。
但对陆尘，
她无力出手，
也因婠婠之前的话，
以为他正在评判自己。
想到这，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不知他对我看法如何？”
“他不知我真实年纪，我容貌身段不输旁人，可陆先生并非寻常男子，眼光又会如何……”
祝玉妍生平首次，因他人的言语而心绪不宁。
“这婠婠，该不会自己先去了吧？！”
紧接着，她又看见陆尘与婠婠靠得极近，几乎贴在一起。
她的心情不由得复杂起来。
“当真，自然当真……”
婠婠有些受不住了。
她无法再继续被陆尘这样注视。
否则，她担心自己的心跳过快，几乎要蹦出胸口。
“桀桀……”
“行，我这里还有事要处理，之后你来找我。”
“还有，别忘了你师父……”
“让她也一同前来！”
陆尘向后退了一步，神情已恢复如常。
退开之前，他这样说道。
“呃……”
“是！”
婠婠没料到陆尘的情绪能如此收放自如。
方才他还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吞噬。
谁知转眼之间，他只是退后一步，便神色平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不过，最后还是要她们师徒二人一同前去么？
婠婠缓缓退下，临走时心中暗想。
幸好，这个结果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怎么样？！”
祝玉妍见婠婠回来，连忙低声询问。
“师父，你不怪我？……”
婠婠心知自己方才有些自作主张，以为祝玉妍会责备她。
谁知，事实却与想象不同。
莫非，师父真的也动了心思？
“他当真这么说？！”
祝玉妍十分惊讶。
婠婠将陆尘的话转告给她，说陆尘要她们师徒二人事后一同前去。
祝玉妍几乎不敢相信。
原本以为陆尘看不上她，却没想到自己并未被排除在外。
“嗯。”
婠婠点头，神情有些诧异，仿佛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师父了。
这么兴奋做什么？
陆先生又没说去找他是为了什么。
若是过去做个丫鬟，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不过婠婠也明白，如今阴癸派算是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
原本以为她们的实力足以横行天下，至少也能行走无阻。
谁知刚出大唐，踏入离阳江湖，便发现这里高手如云，能取她们性命的地仙强者比比皆是。
情况好转了一些。
更不用说，还有像陆尘这样强大的长生大能。
面对这一切，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
婠婠都能想象得到，
用不了多久，
她们阴癸派必定会被某个势力收编。
到那时，
她们就真的沦为玩物了。
与其人尽可夫，还不如依附一个男人。
以前祝玉妍看中了天纵奇才的石之轩，
现在有了更好的陆尘，
那么该如何选择，还需要犹豫吗？
“不过，和师傅一起，似乎有点尴尬呀！”
婠婠心中羞涩地想道。
师徒二人各自的心思，无人理会。
此时，
石之轩与梵清惠一心查看师妃暄的状况。
见她一直昏迷不醒，
体内杂乱的真气四处乱窜，
两人对此束手无策，
不知从何下手。
可以预见，再这样下去，
师妃暄即便不死，也会成为废人。
“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既然已经出手了，就顺便救她吧……”
陆尘走上前，
没有理会石之轩与梵清惠，
将手贴在师妃暄身前，
正是她的胸口位置。
“你……”
石之轩怒喝，但话未说完，便被一股恐怖的气浪轰飞，
重重撞在墙上，
墙壁应声倒塌。
“不想你女儿死，就给我闭嘴……”
陆尘冷冷说道。
他并非有意占师妃暄的便宜，
而是因为，
陆尘看得出来，
师妃暄体内充斥着杂乱的真气，
之所以还未丧命，
是因为她心脏位置尚未被杂乱真气侵蚀。
所以，陆尘选择从此处开始为她治疗。
有了之前治疗邀月的经验，
此刻他已得心应手。
当然，
他现在也明白，治疗其实并不需要褪去衣衫。
之前为邀月治疗时，
系统告诉他褪去衣衫是最佳方案，
但陆尘自己琢磨后认为，
实际上并不需要追求所谓的最佳方案。
况且，现在周围这么多人，
师妃暄的情况又不容乐观，
陆尘不能再为她转移地点，
更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褪去她的衣衫进行治疗。
虽然周围看似人不多，
但暗中窥视的人却不少。
这些人中，有的本就觊觎乐娃的神兵，
有的是察觉到这边有打斗而悄悄关注的。
人群中包括了令狐冲等人。
独孤求败同样在暗中观察，他的目光聚焦在陆尘身上。
陆尘的真实实力尚未完全展现。
但已经超出了独孤求败的预料。
“不错，不错……”
“以他的天赋，很快就能与我一战了……”
“看来我能否突破到人间真仙之境，关键就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独孤求败隐约感到，自己与陆尘之间必有一战。
同时他也认为，自己能否踏入人间真仙的境界，与陆尘息息相关。
因此，他对陆尘的兴趣愈发浓厚。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否则你的性命恐怕难保。”
独孤求败低声自语。
他与人交手向来是生死相搏。
能够活到今天，也证明所有对手都已死在他的剑下。
所以，一旦他与陆尘交战，结果必然是一生一死。
独孤求败对陆尘并无仇怨。
这只是他提升修为的方式。
没有生死一线的 ** ，他无法激发自身的潜能。
那种极致的情绪——无论是兴奋、恐惧还是紧张，都能让他精神高度集中，从而释放出更大的潜力。
这是一种极端的方法。
对别人效果如何，独孤求败不得而知。
但对他自己，却十分有效。
因此，他一直在寻找更强的对手。
当然，他也不是盲目挑战。
不会选择实力远超自己的对手。
否则，还未开始 ** ，便已丧命。
那就不是修炼，而是自寻死路了。
片刻之后。
师妃暄体内混乱的真气被陆尘清除，只留下纯净的内力。
师妃暄悠悠转醒。
睁开双眼，一张陌生却俊朗非凡、气质出尘的面容映入眼帘。
“是你救了我？”
师妃暄并未完全失去意识。
她记得自己刺杀石之轩时被擒。
师父梵清惠为救她，告诉石之轩她是他的女儿。
原本她以为这只是师父的缓兵之计，是为了 ** 石之轩。
不料……
石之轩取出了邪帝舍利。
这枚舍利竟与师妃暄之间产生了奇异呼应。
师妃暄并不知晓，在她尚未出世时，
母亲碧秀心因石之轩借助邪帝舍利练功而受创，体内残留了舍利之力，
这股力量也波及了腹中的胎儿。
邪帝舍利不仅蕴含庞杂的功力，
更有其本源能量，
常人难以吸纳。
偏偏尚在胎中的师妃暄却吸收了一部分。
因此，
当石之轩催动邪帝舍利，便激发了师妃暄与舍利间的感应。
这一点，
连石之轩自己也未曾料到。
当年碧秀心离开他时，他已隐约感到异样。
他同样不知，
碧秀心早已察觉他身具双重人格——
魔性的一面行事猖狂、冷酷无情。
碧秀心不愿未出世的孩子将来命丧生父之手，更不愿她堕入魔途，
于是带伤离去，
悄悄诞下孩子，
托付给自己的师姐后，便与世长辞。
方才，
石之轩以邪帝舍利触发了师妃暄体内的魔性。
师妃暄此刻也终于明白，
师父梵清惠先前所言并非什么缓兵之计，
而是将她的身世
公之于众。
“妃暄……你还好吗？”
梵清惠见陆尘收手，
立即上前，
查看师妃暄的状况。
“师父，石之轩不是我父亲，你之前是骗他的，对不对……”
师妃暄仍不愿相信自己竟是大魔头邪王之女。
石之轩凶名远播，
她身为慈航静斋圣女，
自幼便立志要铲除他。
谁知，
她一心想要消灭的魔头，
竟是自己的生父。
如此巨大的落差，
任谁都难以接受。
“妃暄，你先冷静……”
梵清惠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
若非石之轩祭出邪帝舍利，
她本可继续隐瞒，
谎称之前所说只是权宜之计。
如今局面已变，
她亦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若早知如此，
她绝不会带师妃暄前来面对石之轩。
“妃暄……”
“不，你该叫石青璇……”
石之轩捂着胸口，
缓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