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棠望着柯尼塞格离去的方向出神,回头,看到贺京州眸色深幽的盯着她看。
心虚的像受惊的蝴蝶,目光慌乱的躲开。
“哥,你看着我干什么?”
贺京州问说:“你觉得周宴泽这个人怎么样?”
贺雨棠回说:“他是你的好兄弟,他人什么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贺京州默了默,回说:“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贺雨棠:“我也这样觉得。”
贺京州望着贺雨棠的眼睛说:“同时,我觉得他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贺雨棠的心里像藏了只扑腾的鸟,砰砰直跳。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她,“贺总,公司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贺雨棠扬了扬手机,“哥,我要去公司了,三天没去,积累了很多事情。”
转过身的那一刻,脸上故作淡定的微笑一缕缕龟裂,她张开嘴唇长长呼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
就像那个……
偷情。
贺雨棠感觉自己的心理素质还得再练练,像周宴泽那样偷的理所当然,她目前真的是:臣妾做不到啊~
来到公司,贺雨棠开始处理紧急文件。
她把《白日梦畅想家》的喜剧项目公布出去之后,大量公司主动抛来橄榄枝,想要投资,寻求合作。
有些是懂行的影视公司真心诚意想合作,有些则是想投一笔钱当甩手掌柜,不做事不出力就分一杯羹。
对于后者,贺雨棠不打算让他们白白捡钱。
诚然,拍电影确实需要很烧钱,但贺雨棠不打算把这笔钱白白扔给他们让他们捡,因为她心中有了人选,想把这笔钱扔给周宴泽捡。
投资的事情,她先前就和周宴泽说过,自然是首选和周宴泽合作。
贺雨棠把电子合同发给周宴泽,问说:[周总看看有没有存在异议和需要修改的内容?]
周宴泽简短回了五个字:[无条件同意]
贺雨棠:[你就不怕我坑你的钱吗?]
周宴泽:[那是我的荣幸]
贺雨棠:[我现在去把合同给你送过去]
周宴泽:[别亲自来,让你的助理送过来]
贺雨棠转头看了看窗户,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她本想着把文件送过去时,和他一起吃个午饭。
可能他在忙吧。
[行,让助理送过去]
助理拿着文件来到周氏集团大楼,站在周宴泽的办公室里。
在周宴泽低头签字时,偷偷打量这间面积大到显得空旷的办公室。
黑白灰的性冷淡色调,桌子上的白色芍药和粉色绣球异常显眼。
那束花插在瓶子里,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么新鲜,但依旧被摆放在最突出的位置。
周宴泽签好字后,助理拿过文件。
助理本来想寒暄两句,但面对这位长得巨帅气质巨冷的总裁,有一种“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胆怯,干巴地说了一句谢谢,便走了。
助理走出周氏集团大楼的时候,看到一辆警车开进来。
警察来周氏集团干什么?
周氏集团光总部就几千人,那么多人,警察过来不一定是来找谁的。
助理回到璀璨星途公司,把签好字的文件交给贺雨棠,没说看到警察去周氏集团的事情。
另一边,周宴泽的办公室里,几名穿着警服戴着警帽的人员站在他对面。
“周先生,你需要去趟警局。”
周宴泽手指闲散地把玩着钢笔,“我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事去警局干什么,走亲戚吗。”
警察:“周先生,你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周宴泽:“理由呢。”
警察:“我们已经向检察院申请了逮捕令,你涉嫌故意杀人罪,你今天必须和我们去趟警局。”
周宴泽嗤笑,故意杀人罪,这罪名给他定的还挺大。
警察掏出手铐,拷在周宴泽的手腕上。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周宴泽被几个警察围在中间往外走。
高级助理拿着文件过来,看到这一幕,惊愕地站在原地,“周总,这是怎么了?”
周宴泽眉目不惊,“没看到吗,他们在热情的邀请我去警局吃午饭。”
警局,周宴泽被拷在面对来来往往大厅大门的楼梯口。
一个男人被拷在最显眼的位置,面对无数人的打量、猜忌、议论,嘲讽,毫无疑问,这样的拷人方法,是在故意羞辱。
许峻川的大伯,实权高官,开始在背后发力了。
周宴泽被拷在楼梯口,神色浅淡,无波无澜,来来往往的人看他怎么了,他不是也看他们了,他又不认识他们,用得着因为他们的异样的目光和想法扰乱自己的情绪吗,就算认识又如何,他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她除外。
因为她是仙女。
门口忽然传来嘈杂的声响,许峻川走进来。
他本来有两颗球球,被周宴泽一刀扎穿一个。
他当时痛哭流涕求医生,如果两颗不能都保住,保住一颗也行啊,但最终一颗都没保住。
医生安慰他说:“没事,我给你做两颗假的提溜在下面。”
许峻川哭的更大声了。
假的提溜在下面有什么用!他想要真的!能让他有正常男性功能的真球球!而不是一对圆溜溜的装饰品!
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打成太监 ,这简直是最大的耻辱。
许峻川咽不下这口气,即使伤还没好,就从医院跑出来,来警局嘲笑周宴泽。
看到周宴泽被铐在人来人往的楼梯旁,许峻川站在周宴泽面前,嘲讽的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周宴泽勾唇一笑,“今天是哪天?你变成太监的第五天。”
许峻川的脸一下黑了。
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周宴泽一直擅长这件事。
许峻川被激怒,暴跳如雷,扬起拳头往周宴泽脸上砸。
周宴泽一只手被铐在楼梯上,另一只手是自由活动的,他性子从来不吃亏,扬起胳膊,刚硬的拳头重重砸在许峻川脸上。
砰——,许峻川被打的身形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砸在墙上。
周宴泽看着他唇角流出的鲜血轻蔑地笑,“让你一只手,你不是照样打不过我。”
一直暗中守着许峻川的工作人员见他吃亏了,想要走过来制止周宴泽的行动。
但看到许峻川掏出了刀子,又停住脚步,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许峻川手中的刀子朝着周宴泽颈部大动脉的位置扎。
下了死手。
周宴泽朝着门口的位置望了一眼,见一个记者扛着摄像头,正在拍两个人。
这个记者是周氏媒体的人。
周宴泽看着朝他举刀子扎过来的许峻川,漆黑眼瞳里闪过一缕笑意,抬腿,重重踹在许峻川双腿间的伤处。
刀子掉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许峻川痛苦地躺在地上哀嚎。
工作人员走过来,厉声呵斥周宴泽:“在警局都公然闹事,罪加一等!”
周宴泽:“我是正当防卫。”
工作人员:“你说你是正当防卫你就是了?我们都看到了,你就是故意伤害!故意杀人!”
周宴泽指了指门口,“说话的时候注意措辞,正现场直播着呢。”
气势汹汹的工作人员突然就蔫了,不敢回头,迈着急促的步子往厕所走,害怕被拍到脸。
许峻川被抬往医院。
记者走到周宴泽身边,“周总,您有什么吩咐?”
周宴泽:“把许峻川举起刀子扎我的视频,剪给我爷爷奶奶看,别剪我反击的画面。”
没有留给他说太多话的时间,记者被撵出大厅,周宴泽被关进冰冷的牢房里。
周家老宅,周慕谦手中握着狼毫,伏在桌前写毛笔字。
佣人急匆匆跑过来,“周先生,老爷子和老太太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出手救他们的宝贝孙子,他们就吊死在你房梁上。”
周慕谦:“……”
这老两口就是会整活。
周慕谦:“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
抬头,周老太太和周老爷子一人拿着一根绳走过来。
周老太太指着周慕谦正前方的房梁说:“老头子,你看,我要是在这上面挂一根绳上吊,周慕谦会不会认为我在荡秋千?”
周老爷子:“一定会啦,他还会说,娘,你动作咋那么慢,我来推你两把。”
周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哎,早知道辛苦养大的孩子这么恶毒,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救,我当初就应该在他小的时候,把他淹死在尿盆里。”
周老爷子朝着房梁一抛,两根绳子齐刷刷挂在上面。
老爷子牵着老太太的手,“老宝宝,咱俩该上路了。”
老太太搬来两个凳子放在绳子下面,两个人站上去,手牵手,伸着脖子往绳上够。
“来生再见,老头子。”
“来生再见,老宝宝。”
周慕谦看着两个人脚下踩的沉重的实木椅子,无语地闭了闭眼,“别演了,从来没见过谁上吊用这种椅子,我都怀疑你们两个能不能蹬的动。”
老太太:“看看,他果然嫌咱俩死的慢。”
老爷子扶着她走下来,“老宝,咱俩别上吊了,咱俩一头撞死在周慕谦身上,咱俩即使死,也要把他带走!”
老太太:“我看行!”
说着,两个人后退了几步助跑,奔跑着向周慕谦身上撞。
跑的速度之快,周慕谦都担心他们两个还没撞到他身上,就把自己摔倒先嘎了。
“好了,你们两个不用再演戏了,我救周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