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委员会选举只剩两个小时。
许氏一脉的全族人悉数到来,乌泱泱上千人全部聚集在许氏老宅,一起为许家大伯的选举上香祈福,助威作势,以及,提前祝贺。
许峻川一脸得意的神色,“已经七天过去了,周宴泽被关进牢狱里七天都没出来,看来他们周家也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放出来。”
许峻川的父亲道:“现在身居最高位的官员,就没有姓周的。”
许峻川笑的更加开心,“之前是不止一个姓周的,那又怎么样,人走茶凉,姓周的从高位上退休之后,权力立马就传到下一个人手里,他们周家即使以前再如何权势登天,如今也比不上我们许家。”
“大伯,他可是这个国家的五个常任委员之一!”
其他人纷纷附和着说:“对对对。”
选举还没开始,许家人已经开始提前开香槟,给许家大伯安上了五个常任委员的官位。
对此,许家大伯没有出言制止他们。
因为他认为这次的选举,他志在必得。
无论是民调还是上层大佬,都对他这次的选举寄以厚望。
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尽了。
他没有原因会落选。
许家大伯踌躇满志,坐进前往选举现场的车里。
许峻川和他的父亲一同陪着前往。
在三个人出发的那一刻,消息即传入周宴泽的耳朵里。
警察局,一名工作人员坐在周宴泽对面,耳朵里戴着耳麦,向周宴泽实时播报外面的进展。
在局里所有人都站队许家的时候,这名工作人员选择站队周宴泽。
违背领导下达的不准任何人私自接近周宴泽的命令,做周宴泽的线人,暗中为周宴泽传送消息,便是这名工作人员交给周宴泽的投名状。
他得向周宴泽表明忠心,才能获得成为周宴泽队伍一员的资格。
周宴泽站在狭小的窗户旁,高大身姿昂藏挺拔,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立体的脸庞和硬阔的上身笼罩在光晕里,背对着那名工作人员而站。
“我没让你帮我做这些。”
声音冷淡无温像是夜里的凉水。
即使周宴泽看不见,工作人员依旧低着头恭敬地站着。
“我相信即使没有我,周先生依旧有获取消息的渠道,但因为我主动过来,周先生获取消息的方式会更简单,更快捷。”
周宴泽唇角卷起一缕轻笑,“说说你为什么选我。”
工作人员:“我办过无数个案子,见过无数人被抓进牢里,每一个被关进牢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出现恐慌情绪,但您没有,您一丝一毫的慌乱都没有,即使面对高强度的审问,八十位专业人员轮番对您进行审讯,您依旧云淡风轻的像是一座巍峨从容的山,这样的心理素质和气度,我没在任何人身上见过。”
能做到这样的处事不惊,一是要有强大的家世背景作为支撑,二是本人拥有惊才绝艳的应对危机的能力。
能同时拥有这两样能力的人,凤毛麟角,绝非池中之物。
周宴泽漫不经心地笑,说道:“继续监视许峻川和他的大伯。”
工作人员双眼发亮,“谢谢周总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周宴泽依旧笑容轻懒,浅浅淡淡,不达眼底。
想要给他做事的人非常多,这位工作人员只不过是芸芸众人中的一个,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他正好有需要,便愿意给对方一个机会。
做的好,留着。
做的不好,扔掉。
工作人员汇报道:“许家大伯和许峻川父子两人,走进了选举会场。”
周宴泽眼尾微挑,泄出一缕玩味的笑,“好戏开场了。”
此时,许峻川跟随许家大伯走进选举大厅,立即,铺天盖地的掌声呼啸而来。
许峻川离权力场那么近,虽然这震天动地的掌声不是为他而鼓,但他觉得也有他一份。
他大伯要是当选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以后当然风光无限。
到时候,他一定会把周宴泽弄死,再把贺雨棠抢到手好好玩一玩。
京圈太子爷的名号落在周宴泽头上那么多年,也该换个人,让他来当。
想到这些,许峻川就觉得开心兴奋,特别期待。
选举赶紧开始吧,选举结果快点公布吧!
随着主持人走到会场中央,选举正式开始。
许峻川迫不及待,脸上的神采飞的要溢出来。
这时候,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推开会场的大门走进来,神色严峻,满脸担忧,急匆匆跑到前排,停在许家大伯身边。
他是许家大伯的秘书。
他附在许家大伯耳边说了一些话。
许家大伯的脸色由志在必得变得震惊、惶恐、愤怒,担忧。
许家大伯冷冷看着坐在他身旁的许峻川,眼神像刀子一般。
许峻川还沉浸在弄死周宴泽、玩弄贺雨棠的美梦里。
许家大伯咬着牙齿说话的声音在许峻川耳边响起,“出去!现在!立刻!”
许峻川不以为意地道:“大伯,你说什么傻话,选举已经开始了,我们出去干什么,我们即将接受全国人民的掌声和拥戴。”
许家大伯的秘书拉着许峻川的胳膊,拽着许峻川往外走。
许家大伯脸上一贯的笑意温和,但不停扶眼镜的动作泄露了他此时是多么的焦虑。
关上门的房间里,许峻川懒懒散散地站着,“大伯,选举都开始了,你突然出来干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
啪——!许家大伯一巴掌狠狠扇在许峻川脸上!
许峻川脸上的巴掌印鲜红如血。
他转过脸看过去,神色里都是不服气,“大伯,你突然打我干什么?”
许家大伯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发红,“我之前问你有没有碰过黄赌毒,你是怎么回答的!”
许峻川目光变得虚浮起来,“我、我没碰过啊。”
啪——!许家大伯又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还说没有,你涉黄涉赌涉毒的证据,别人已经发到了我手里!”
许峻川惊愕不爽又愤怒,“谁啊?谁发的?”
许家大伯:“周宴泽!”
许峻川:“他不是在牢里吗,他怎么发的?”
许家大伯:“邮箱可以提前设置定时发送,你不知道吗!”
许峻川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周宴泽在被关进牢里之前,就已经收集好了证据,并设置在你参加选举的时候发送给我们!”
“是这样,”许家大伯急躁的脑门上都是汗。
今天本应该是个大喜的日子,这封记载着许峻川黄赌毒证据的邮件就像一个惊雷,把许家所有人炸的人心惶惶,恐惧不安。
要是早点发,他们可以提前想好应对措施。
要是晚点发,许家大伯就当上了五大常任委员。
可偏偏是在选举的时候发,打的他们措手不及,一瞬间从天堂跌进地狱。
周宴泽的谋略和狠辣当真是超凡入圣。
他们把周宴泽关进牢里的那一刻,他们以为自己赢了,实则,他们一脚踏进周宴泽早已经布好的局里,周宴泽早已经把许峻川涉黄涉赌涉毒的证据收集齐,并提前设置了七天后的定时发送,给他们沉痛一击!
不是他们能把周宴泽关进牢里,是周宴泽让他们把他关进牢里。
这世界能把周宴泽关进牢里的人,只有周宴泽自己。
紧接着,第二封邮件发到许家大伯的邮箱里,简简短短的两个字,威慑力十足,将许氏一族羞辱的颜面扫地。
[求我]
求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许峻川涉黄涉赌涉毒的证据要是公布出去,许家大伯苦心经营一辈子的心血全毁,断然选不上五大常任委员,此生的政治生涯止步于此,并且晚节不保,声名狼藉!
许家大伯现在能做的,是领着许峻川和他爹,亲自去监狱,求周宴泽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