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休嚼完最后一口鸡腿，把骨头随手塞进双缝空间。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照在脸上有点发烫。脚下的路从灰烬荒坡变成了石板小道，两旁开始出现摊位，人也多了起来。
他摸了摸腰间的残卷，心想这功法得试试。《屁步走天下》听着不靠谱，但系统给的东西，往往表面荒唐，实际有用。他记得口诀：“一提二绷三弹气”。只要控制好气息，就能借肛周震荡引发微弱空间波动，实现短距离挪移。
他走到集市边缘，人流正多。挑担的、吆喝的、讨价还价的声音混成一片。他找了个空隙站定，深吸一口气，把体内那股空间之力往下引。
腹部收紧，肌肉一绷。
“噗——噗——噗！”
连着三声短响从屁股底下炸出来，声音不大，但在安静下来的瞬间格外清晰。他整个人像被拍了三下，原地蹦了三跳，脚下一滑，直接撞上了路边的糖葫芦摊。
竹签子哗啦倒地，红亮的糖球滚了一地，有的还沾了沙土。摊主是个中年汉子，穿着油腻的围裙，立刻跳起来抓住他衣角：“哎哟喂！你这小子走路不长眼啊？赔钱！”
风不休想道歉，可话还没出口，脑子里“叮”地一声，金色弹窗跳了出来。
【检测到前方50米处有不稳定空间节点，即将开启?(? ? ?)】
他一愣，抬头往前看。五十步外，一家茶楼的屋顶上方，空气正在扭曲，像是水面上的波纹，隐约有蛛网状的裂痕浮现。
那是浮空裂隙！
他心跳加快。这种空间裂缝通常出现在高空或战场，极少在闹市出现。而且能被系统标记，说明不是普通裂隙，可能通向某个异常区域。
摊主还在扯他衣服：“别想跑！一串糖葫芦八文钱，五串四十文！”
风不休手往双缝空间一掏，摸出半块烤鸡腿塞过去：“大哥，先吃点压惊。”
摊主一怔，低头看鸡腿，油光闪闪，香味扑鼻。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风不休转身就走。
他不敢再用《屁步走天下》的完整口诀，只试着轻轻提气，想小步挪开。可刚才那一阵乱放屁让身体节奏全乱了，肛门一松，又是一记长响。
“咻——————啪！”
这一下比之前都响，气流直冲向上，像火箭推进。他感觉屁股一轻，整个人往上蹿了半尺，头顶正好撞上一个挑菜妇人肩上的竹篮。
蔬菜四散飞出，萝卜、白菜、青椒砸了周围人一头一脸。有人骂娘，有人躲闪，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而就在这一瞬间，茶楼上方的裂痕猛然扩张。原本细如蛛丝的纹路迅速蔓延，形成一个直径两丈的黑色漩涡。没有声音，也没有强风，但它周围的光线明显扭曲，像是被吸进了另一个地方。
风不休察觉不对，立刻想撕开一道双缝稳住身形。他右手一划，现实空间裂开一道口子，镜像裂隙随之生成。
但他没想到，那镜像裂隙的位置，正好落在浮空裂隙的内部。
两股空间力量撞在一起，产生共振。他脚下一滑，重心后仰，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裂隙方向倒去。
他想收手，可双缝已经被引力场拉扯，剧烈震颤。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拽进去。
“别啊！”他大喊。
可已经来不及了。
耳边传来系统的弹窗声。
【恭喜宿主解锁成就：“以屁御风，直上青云”?(▽ ◆)?】
话音未落，他的上半身已经没入裂隙。残卷紧紧抱在胸前，另一只手里还攥着那半块鸡腿。双腿还在外面晃荡，鞋底朝天。
围观的人全都傻了。
摊主张着嘴，鸡腿掉在地上都没捡。挑菜的妇人捂着头，看着空中那个黑洞一样的东西，喃喃道：“我……我没眼花吧？”
黑漩涡猛地收缩了一下，像一张嘴合拢。
“嗖”的一声，风不休彻底消失。
裂隙闭合，天空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几片菜叶子缓缓飘落，砸在石板路上。
人群静了几秒。
然后炸开了锅。
“刚才是不是有人飞上天了？”
“放个屁就不见了？”
“我看他是自己跳进去的！”
“这年头，连逃债都能玩出空间特效？”
摊主弯腰捡起鸡腿，看了看，又闻了闻，最后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还挺香。”
***
风不休感觉自己在下坠。
四周是灰白色的雾，看不到上下左右。他试图撕开一道双缝，却发现空间在这里极不稳定，裂缝刚出现就被扭曲撕碎。他只能靠本能控制身体姿态，尽量保持头朝上。
残卷还在怀里，鸡腿也没丢。
他抬头看，来时的裂隙已经看不见了。低头看，下方是一片翻滚的云层，厚重得像棉絮堆成的山。他不知道自己会落到哪里，也不知道这裂隙通向什么地方。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刚才那一记长屁，绝对是触发裂隙开启的关键。
否则为什么偏偏在他放完屁之后，那东西就突然张开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系统给的功法，真的只是搞笑吗？还是说，它其实是在引导他做某些特定动作，从而激活隐藏的空间机制？
他试着回忆《屁步走天下》的全文口诀。
“一提二绷三弹气，四松五抖六定向。”
前三个他已经用了，后三个还没试。现在虽然没法走路，但能不能靠“松”和“抖”来调整下落轨迹？
他深吸一口气，尝试放松肛门肌肉。
刚一松，一股残余气体喷出。
“噗。”
轻微的一声，在空中几乎听不见。但他的身体却猛地往右偏了一下。
有效！
他精神一振，立刻再来一次，这次加了“抖”的动作。
屁股快速颤动两下，又是一股气流释放。
“噗叽。”
身体再次偏移，幅度更大。
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在空中微调方向！虽然不能飞，但至少不会直线摔死。
云层越来越近。他能看到下面有东西在动，像是大片的白色影子，在云里穿梭。
等等。
那不是影子。
是翅膀。
一群巨大的鸟形生物正在云层中滑翔，体型比牛还要大，羽毛雪白，尾羽拖得很长。它们似乎察觉到了上方的动静，纷纷抬头。
有一只突然振翅，直冲上来。
风不休瞪大眼睛。
那只鸟离他越来越近，翅膀展开足有十米宽。它张开嘴，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
风不休本能地抬起手，把残卷护在胸前。
他还在下落。
鸟在上升。
两者之间的距离只剩二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