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警卫连，几个参与过“猎隼”行动的老兵当时就炸了。
“操！我说那帮孙子怎么跟泥鳅似的，打一下就跑，原来老窝藏在这儿！”一个脸上带疤的班长啐了一口，“史教官，下命令吧，咱们连夜摸过去，端了那王八窝！”
史小凡抬手压了压：“别冲动。上次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次对方肯定有防备。
那矿场在山坳里，就一条路进去，明哨暗哨肯定不少，强攻就是送死。”
他指着矿场的卫星图和周边地形沙盘：“得用巧劲。”
高大队和范天雷同意了他的方案——先外围侦查，摸清底细再动手。
任务落在了史小凡头上，毕竟“暗刃”现在就是干这个的，而且他脑子活，不像那些突击手一样容易上头。
史小凡没带太多人，只点了林锐和陆琛，外加警卫连那个叫老猫的班长和他手下两个最机灵的兵。老猫山林经验丰富，鼻子比狗还灵。
一行人换了便装，开着辆挂着民用牌照、满是泥点的破旧皮卡，晃晃悠悠朝着矿场所在的山区驶去。
越靠近目标，路越难走，周围的景色也越发荒凉。
“这鬼地方，鸟不拉屎。”开车的战士嘀咕了一句。
副驾的老猫眯着眼：“正好干见不得光的勾当。”
在距离矿场还有五公里左右的一个山脚下，史小凡让停了车。再往前，就容易暴露了。
“林锐，找地方架设备。陆琛，核对地形。老猫，带你的人，前出侦查，摸清他们的明暗哨和巡逻规律。
注意安全，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回。”史小凡快速分配任务。
“明白！”
几人迅速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史小凡和林锐、陆琛则找了个背风的岩石后面，架起高倍率望远镜和信号接收天线。
矿场看着很平静，甚至有些破败。几栋简陋的工棚，堆着些生了锈的采矿设备，只有一个老头在门口慢悠悠地扫地。
但史小凡透过望远镜，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看到那几根天线没？伪装成树枝，但型号不对，功率不小。”他指给林锐看。
林锐调整着接收设备，屏幕上的波形开始跳动：“没错！有加密信号发出，虽然很弱，但特征码和林场那边截获的片段对上了！”
陆琛则对比着地图和实时画面：“他们的运矿车轮胎印很深，但矿堆却没见长。
而且，你们看工棚后面那片地的植被，颜色不对，像是经常被重型车辆碾压。”
老猫那边也传回了消息，声音压得很低：“发现两个暗哨，藏在进山路两边的制高点，伪装的很好。
还有不定时巡逻，两人一组，带狗，看起来懒散，但眼神很警惕，是练家子。”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点——这个矿场，绝对有问题！
史小凡心脏怦怦跳，有种猎人终于找到猎物老巢的兴奋感。但他强迫自己冷静，还差最关键的一步——证据。
他们在山沟里猫了两天两夜，轮班监视，啃着压缩饼干，喝着山泉水，蚊子咬得浑身是包。
但收获巨大，基本摸清了矿场的防卫力量和作息规律。
第三天夜里，机会来了。天阴沉着，没有月亮，风也挺大，正好掩盖行动的声音。
史小凡决定亲自靠近侦查。老猫想拦，被他瞪了回去：“论渗透侦查，我未必比你差。你们在这接应，保持通讯。”
他换了件深色作训服，脸上涂了油彩，像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滑下山坡，利用岩石和灌木的阴影，一点点向着矿场边缘摸去。
越靠近，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强烈。空气里除了泥土味，还隐隐有一丝……柴油和电子设备发热的混合气味。
他趴在一个土坎后面，慢慢探出头。工棚里亮着微弱的灯光，能听到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不是本地口音。
那个扫地的老头也不见了，换成了两个精壮的汉子靠在门口抽烟，眼神时不时扫向黑暗。
突然，其中一个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猛地朝史小凡藏身的方向看来！
史小凡瞬间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在地面上，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那汉子看了几秒，没发现什么，嘟囔了一句，又继续抽烟。
史小凡缓缓吐出一口气，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他不敢再停留，小心翼翼地原路退回。
回到集结点，老猫赶紧递上水壶：“怎么样？”
史小凡灌了口水，抹了把嘴，眼神发亮：“基本可以确定了。
里面的人不是矿工，是受过训练的武装人员。我听到他们提到‘货物’和‘转移’。”
他看向林锐和陆琛：“拍到清晰照片和录到对话了吗？”
“拍到了！虽然距离远，但能分辨出几个人的面部特征。
对话片段也录到了，虽然不完整，但提到了‘货’和‘老板催得急’。”林锐兴奋地点头。
“够了！”史小凡一拳砸在手掌上，“有这些，足够申请下一步行动了！”
他立刻通过加密频道，将侦查结果和获取的证据传回了基地。
高大队的回复很快，只有四个字：“干得漂亮。”
史小凡知道，这意味着，针对这个矿场的清除行动，已经提上了日程。
这一次，他们要揪住的，可能是一条真正的大鱼。
他望向黑暗中如同怪兽巨口般的矿场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躲在地下搞鬼？
那就把你们连窝端出来，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