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环视一圈,没看到熟人,韩长赋和与他对峙的那个大乘都不在,之前打探消息的人也不在,不知是死了还是跑了。
陈相看了看结界里面,环视一圈下来,结界中的战斗已经不多,这个结界足足有方圆百里,很难找到什么有趣的战斗。
见没什么乐子可看,陈相就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散修的修士,问道:“道友,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地面怎么这么多尸体?”
那修士看了看陈相,没有回话,见他不理自己,陈相又找了下一个看起来像散修的修士打听情况。之所以不找那些宗门的修士,是因为他们多是一群一群的聚在一起,要是自己贸然过去,若遇到一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就麻烦了,不少宗门修士都看不起散修。
这回这个散修终于是回了陈相的话,说到:“唉,都是那个叫什么韩长赋的家伙惹的祸,之前我们在这里看景离剑派和流云宗的人约架,本来看的好好的,虽然有几个有些小冲突,但总体上也没什么大事。
不曾想那个什么韩长赋和追着他过来的那个家伙两人一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你是不知道,那个韩长赋竟然手持一把灵剑,还真是稀奇的很,这年头灵宝竟然就这样出现了。
于是不少修士都起了别样的心思,他们都想将灵宝据为己有,于是争斗就出现了,在几个强力的修士合力击败那个追过来的大乘之后,众人就陷入了乱斗,有的互相厮杀,有的联手对付韩长赋,也有不少害怕跑开了。
唉,事情就是这样,为了一件灵宝,不少修士都陨落在此,也有不少受了伤之后离开了。真是可惜,这些人都被一时的贪婪蒙蔽的心智,导致白白送了命。而且那个韩长赋是他们惹得起的吗,据说那韩长赋是景离剑派的天骄,虽然现在景离剑派被安阳殿按住了不会出来找他们的麻烦,但是以后呢,要真的拿了韩长赋的宝剑,以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里的情况和陈相猜想的差不多,果然是为了韩长赋的宝剑打起来的,陈相继续问道:“那不知最后如何了?韩长赋有没有出事?还有他手上的宝剑被谁得去了?”
那个有些秃头的修士说道:“据我所知,韩长赋应该是没有出什么事,韩长赋本身修为就高,还手握宝剑,不是好对付的。听说韩长赋跑了,还是带着他的灵剑。”
“怎会如此,这里这么多的尸体难不成都是韩长赋留下的?”
那修士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是,韩长赋虽然厉害,但也没法同时对付这么多人,况且当时他还受了伤。是后来的几个大乘修士搞的鬼,在众人开打一会之后,人群中突然钻出六七个大乘修士,瞬间就干掉了不少人。
其余人一看有大乘出手,于是不少人都默契的联手对付大乘,也有的迅速离开了。本来剩下的人大多数都可以跑掉的,但是不知何时又来了一个大乘,后来的这个大乘下手就要残忍的多,开着一个百来丈的金光闪闪的法身就无差别的下了手。
也就是在众人乱斗的时候,韩长赋突然拿出一张符箓,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不愧是景离剑派的真传弟子,宝物可真多也很好。发现韩长赋不见了之后,众人都想去追,不过也有一些杀红了眼的还在继续厮杀。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有不少我也是听说的,我来的比较晚。”
陈相听完了事情的始末,心中有些失望,怎么杀一个大门派的弟子就这么困难,就像当年的路彩芝一样,怎么打都打不死,现在也是好几个大乘出手,韩长赋也是手持灵宝,然后也是跑了,就像是舍不得杀死一样,又或是这几个大乘很无能。不过后来的那个法身大乘想来就是之前追击韩长赋的那个。
陈相说道:“多谢道友告知。”
陈相离开了这里,反正韩长赋已经跑了,结界里面的战斗又都是些零零散散的低烈度战斗,没什么看头。
陈相离开之后,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已经结束了,没自己什么事了,这一次景离剑派和流云宗已经杠上,想来是不会再继续找自己的麻烦。这次景离剑派死了这么多人,和流云宗仇怨已经加深,袁无忧那老家伙就算是还不放过自己这些进入小世界的人,短时间之内想来也没精力再折腾了。
而且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上华派交给袁无忧的那封信应该是没有什么关于自己信息的,不然以景离剑派和袁无忧的作风,早就逮住自己问罪了。只是那封信在景离剑派手中,陈相总觉得心中有些疙瘩,不过也没有本事要回。
陈相来到了之前和汪定权他们藏身的那个小镇,此时这里没人,汪定权还没有回来,邓与也不在,至于乔当,陈相不在乎。
看到这里没人,陈相就想离开,思索着要不要回桃南山算了,又或是去对付景离剑派那个在双仓打过自己的刘开重。不过陈相觉得最好还是先杀死一个景离剑派的重要人物,让袁无忧那老家伙没有时间再为难自己。最好就是那个韩长赋,他是景离剑派的天骄,还是这一代排名第二的天才,要是杀死他夺了他的灵宝,袁无忧绝对会因为这事被景离剑派为难,也许就忘了自己这些人也说不定,再不济也能给袁无忧找些事做,免得他一天到晚都有时间琢磨刁难自己。陈相越想越觉得有搞头。
正在陈相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中年文士跑了过来,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是陈公子吧,我家少爷让我交给你一封信。”
陈相打开信一看,是邓与交给自己的,说的是他们已经转移,还告知了自己新的聚合地点,不过鉴于汪定权有可能落到敌人手中,邓与彻底销毁了之前的传讯珠,于是这才写信告知陈相。
看到邓与还想继续对付景离剑派,陈相想了想,要是能说服他们一起干掉韩长赋也不错,于是就朝着新的聚集地点去了。
新的聚合地点是邓与挑选的,就在东寒和松零的中间位置,是一个叫做对马的丁级城市。没多久陈相就找到了邓与的临时居所,此时乔当也在,正和邓与一起闲聊。
看到陈相到来,邓与急忙起身问道:“陈兄,有没有找到汪兄?”
陈相一边坐下一边回道:“没有,不过也没有找到汪兄的任何肢体或是血迹,想来是没什么事的,我们先等一等看。”
邓与闻言,心情有些凝重,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担心汪定权的安危还是怕他落到敌人手中然后套出自己信息。
看到陈相坐下自顾自的喝茶,乔当说道:“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跑呢,汪兄那样厉害的人都生死不知,陈兄你却安然无恙,真是厉害。”
陈相没有理睬他,说道:“邓兄叫我来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出手?”
邓与说道:“我确实还打算出手,只是现在景离剑派的所有附属势力都加强了防御,虽然预防的是流云宗,但也使的我们很难再出手,不知陈兄有没有什么想法。”
乔当见陈相不理自己,心中有些恼怒,说道:“陈兄擅长的是逃跑,邓兄你就不要为难他了。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对付长龙塘穆家,之前没有建功,这次正好谋划一番。”
陈相看了乔当一眼,然后说道:“我的想法是对付韩长赋,之前韩长赋就被众人围攻受了伤,而且现在不少人都知道韩长赋拥有一把灵剑,我想韩长赋不敢回景离剑派,绝对会有人在去景离剑派的路上蹲守他。虽然不知道韩长赋现在跑到哪去了,但是可以碰碰运气。”
乔当冷哼一声,说道:“说的轻松,世界这么大,韩长赋哪里去不得,就算不回景离剑派去处也很多,怎么找,这个想法狗屁不通。”
听了乔当这话,邓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开口,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陈相则是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乔兄你的伤好了吗?要是再对付景离剑派会不会旧伤复发?”
乔当闻言,眼神一眯,说道:“陈兄这是怀疑我的实力?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分个高下?放心,和我战斗你可以逃跑,我不会追击。”
陈相笑道:“算了吧,和你打没意思。”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没有,就是觉得你太弱了些。”
乔当很愤怒,就要站起来,不过被邓与一把拉住,说道:“乔兄、陈兄,你们都少说两句,现在我们首要的事情是对付景离剑派,不是搞内讧的时机。听我一次,先不要吵架,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你们想怎样我不管。”
闻言乔当坐了下来,不再说话,看他这个样子,怕是已经起了杀心。不过无所谓,陈相也是有了弄死他的念头,只是现在确实不是合适的时机,景离剑派才是真正的大敌。不过陈相已经决定,找个机会宰掉乔当算了,留着实在是碍眼。
邓与见两人安静下来,长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陈兄想要对付韩长赋,那不知该如何找到他,我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时陈相拿出了一团有些暗红色的泥土,说道:“还记得当时韩长赋和汪兄在小结界中的战斗吗,我看到韩长赋的左手留了不少的血,那个地方的血迹虽然不少,但是这一份我仔细辨认过,是韩长赋的,只是被后续的战斗余波冲淡了些,不知邓兄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邓与闻言,急忙小心接过那一小撮暗红的泥团,笑道:“我可以试试,我有一门法术,只是要花些时间,不过也不要报什么希望,这个泥土的气息已经消散了许多。”
陈相自己已经试过,要想凝聚这团泥土的气息很难,凭自己的话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见邓与有法子,陈相也是觉得轻松不少。
陈相问道:“还有东寒那个前辈如何了?邓兄有没有消息?”
邓与长叹一声,说道:“这事我仔细的打听过了,前辈他们没有再回来,倒是有几个已经回去了,不过见前辈一直不回来,他们也是有些害怕,现在那里已是人去楼空。不过我打听到了,孔章还没死,有不少人都看到了他。不过孔章情况也不算好,他貌似伤的很重,还有一些人在追杀他,只是追杀他的人是不是东寒前辈我就不知道了。”
乔当说道:“既然那个前辈没能杀死孔章,那就不用管那边了,这个时间邓兄你正好看看韩长赋的气息,我们也正好等一下汪兄,要是他还活着的话,想来会找过来的。”
接下来邓与就构建了一个阵法,开始辨别、凝聚那团泥土里面有关韩长赋的气息,只是确如邓与所说,有些花时间,两天过去了,邓与都还在对着那团泥土施法。
第三天的时候,汪定权找了过来,看到汪定权的一瞬间,陈相装作很惊喜的模样,说道:“汪兄,你还活着啊,可让我们担心。”
乔当看着汪定权,笑道:“汪兄没事就好。”
汪定权笑了笑,说道:“我当然没事,只是在之前的战斗中传讯珠被轰碎了,无法联系到你们,哈哈哈,我没事,邓兄呢,不是他找的这个地方吗?”
接下来陈相给汪定权说了说邓与正在忙活的事情,听到陈相几个打算继续截杀韩长赋,汪定权心中很是高兴,本来他以为韩长赋已经跑脱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希望。汪定权在韩长赋面前暴露了法术,对追杀韩长赋一事很上心。不管陈相是怎么考虑的,但是陈相带回了一团希望,汪定权还是很欣慰的,看来陈相几个这些天并没有闲着,也是干了一些实事的。
陈相见汪定权问完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于是开口问道:“汪兄,这些天你们经历了什么,韩长赋怎么跑来约架那边了?还有出了什么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才找了过来?”
汪定权冷哼一声,说道:“这事说来晦气,本来韩长赋是跑不掉的,但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突然插了一手,救了韩长赋,我也被他打伤,这才养了几天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