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七年六月十日,黄昏。仙霞岭“黑龙潭”联军总指挥部,在成功粉碎日军“影”部队斩首行动、正面击退敌“崩浪”首轮猛攻之后,战场迎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平静。然而,地下党传来的关于日军大本营调遣关东军精锐携新式装备驰援、以及重庆方面密令前线部队后撤观望的情报,如同两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在联军高层心中激起惊涛骇浪。这平静是暴风雨的前兆,还是战略转折的契机?联军必须利用这宝贵的间隙,准确判断形势,调整战略,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可能更为残酷
指挥部内,气氛凝重而充满思辨。宋希濂、周明远、吴觉农、马富贵、冯子材、王新民(原王团长)、李慕华、徐锐、王民生、高天亮、秦风等核心成员,以及各纵队主官、参谋骨干、政工负责人、技术专家,及侨领陈嘉佑先生等近六十人济济一堂。连日恶战后的疲惫掩盖不住眼中的锐利。
宋希濂环视全场,声音沉稳中带着深沉的思虑:“枪炮声停了几天,但大伙儿心里都清楚,这安静,比打枪放炮更让人心头发毛!鬼子从关外调兵,老蒋隔岸观火,这局面,是危是机?下一步,鬼子会怎么打?我们该怎么应?今天都敞开了说,把形势吃透,把路子找准!”
李慕华首先作综合情报分析:“综合各方情报,可得出几点初步判断:一、日军方面:其‘崩浪’行动受挫,‘影’部队覆灭,华中方面军锐气已挫。关东军援兵约一个加强联队(推测为机械化程度较高的部队),由号称‘猛虎’的佐久间少将率领,携所谓‘新式装备’(具体不详,推测可能与攻坚、机动性或炮兵相关),正从华北驰援,预计十至十五日内抵达战区。其战略意图,很可能是集结绝对优势兵力,发动一场旨在彻底解决仙霞岭问题的决定性战役。二、重庆方面:其严令周边部队后撤观望,一为保存实力,二为坐视我军与日军血拼,三或待两败俱伤后有所图谋。其态度极度暧昧险恶。三、国际层面,欧洲局势持续紧张,恐难有实质外援。”
马富贵旅长眉头紧锁:“关东军?那可是鬼子的王牌!装备好,打仗凶!要是再来点新花样,这仗更难打了!师座,咱们不能干等着挨打,得趁他援兵没到,主动出击,再敲掉鬼子一部分,挫挫他的锐气!”
王新民副指挥(原王团长)较为谨慎:“马旅长所言不无道理。但日军新败,戒备正严,且其兵力仍占优势,我军连续作战,伤亡损耗亦需补充休整。主动进攻,恐难奏效,反可能陷入消耗战。不如利用此时机,大力整补,加固工事,以逸待劳。”
周明远政委从全局分析:“当前局势,关键在于一个‘势’字。日军增兵,是加强了‘力’,但其劳师远征,补给线拉长,存在可乘之机。重庆观望,是失了‘道义’,但其按兵不动,客观上为我军减轻了侧翼压力,赢得了宝贵时间。我们要做的,是蓄势、谋势、造势。蓄势,即加速整军经武,恢复战力;谋势,即研判敌情,寻其破绽;造势,即扩大宣传,争取民心,陷敌于政治被动。”
吴觉农特派员补充道:“我同意政委的意见。与关东军精锐硬拼,非上策。应发挥我军内线作战、地形熟悉、群众支持的优势,与其周旋。可考虑采取‘拖、扰、疲、击’的战术,即拖延其进攻准备,不断袭扰其后勤线,疲惫其兵力,待其露出破绽,再集中精锐击其一部。同时,外交和政治攻势要紧跟,揭露日军增兵扩大战争的阴谋,呼吁全国团结,对重庆形成舆论压力。”
冯子材副指挥提到实际问题:“整补需要时间,更需要物资。兵员、弹药、粮食、药品,缺口不小。新式装备的应对,也需要研究演练。”
高天亮建议:“可否派小股精锐,前出至敌后深远区域,专门袭击其交通线、兵站、机场,迟滞其援兵到达和物资集结?”
徐锐提醒内部安全:“大战间歇,敌特活动可能加剧,需严防破坏,巩固内部。”
王民生汇报后勤现状:“缴获加自产加侨援,粮食可维持二十日,弹药消耗巨大,特别是炮弹、手榴弹,亟需补充。伤员救治压力仍大。”
陈嘉佑先生表示:“侨胞必倾力相助!所需物资清单,请尽快告知,老夫即发动全球侨募捐!”
会议争论激烈,焦点集中于:是主动出击还是固守待机?如何应对关东军援兵?如何利用重庆方面的观望期?
宋希濂静听良久,目光深邃,手指在地图上关东军可能的来路和当前日军防线间缓缓移动,最终决断道:“鬼子想毕其功于一役,调来关东军,是下了血本!咱们不能硬碰硬,要斗智斗勇!方针是:抓紧间隙,蓄力强身,主动造势,伺机破敌!”
他具体部署:“一、立即开展为期十日的‘磐石’整训计划!”
“全方位整军:”
“军事训练: 由马富贵副总指挥总负责!开展全军大练兵!重点演练山地防御、夜间作战、反装甲战术、工事构筑与爆破。军官教导队重点学习图上作业、兵棋推演、联合作战指挥。针对关东军可能的特点,加强防空、防炮、防化(指常规炮火烟幕) 训练。新装备要尽快形成战斗力!”
“政治动员与巩固: 由周政委总负责!深入开展形势任务教育,讲清日寇增兵的严峻性与我军必胜的信心。加强军民团结,开展拥政爱民活动。对新整编的王新民部,要加速融合,政治上充分信任,生活上关心照顾。”
“后勤补给与装备升级: 由王民生负责,吴特派员协助!立即清点库存,制定补充计划。加大军工生产力度,修复武器,制造弹药。同时,系统兑换,强化核心战力!” 宋希濂沟通系统,看到因连续取胜、内部巩固、获得喘息期获得的丰厚积分,进行了针对应对精锐敌军和持久作战的大规模兑换:
【兑换:“德制Flak 38 20毫米高射炮”x4门及炮弹x800发,“美制m2 101毫米榴弹炮”x2门及炮弹x200发,“英制pIAt反坦克发射器”x20具及弹药x400发,“‘波波沙’冲锋枪”x200支及弹鼓x1000个,“电台备用零件及电池”x1批,“军用卡车(增强越野)”x15辆及燃油,“野战手术器械”x10套,“高效抗生素”x1000人份,“冬季军服(预置)”x5000套,“军事地图(大比例尺周边)”x50套。】
【叮!兑换成功!物资已合理化配发至炮兵、防空、反坦克单位及后勤部门(解释为侨胞大规模援助、秘密渠道购入、战场缴获升级及紧急生产)。】
这批重装备和后勤物资,特别是火炮和防空武器,极大增强了联军的火力支援和战场生存能力。
“工事加固: 由冯子材副总指挥负责!对核心阵地实施要塞化改造,挖掘坑道,增设明暗堡,布设雷区、障碍物。对交通线进行修缮和伪装。”
“二、积极开展外围斗争,破坏敌之准备!”
“敌后破袭: 高天亮、秦风!”
“到!”
“你们的‘猎影’支队,扩编为敌后挺进支队,配属精干工兵和向导,深入敌占区,重点破袭铁路、公路、桥梁、仓库,迟滞关东军援兵前进速度和物资囤积!采取‘麻雀战’,积小胜为大胜!”
“情报侦察: 李慕华,动用一切手段,严密监控关东军动向,务必搞清其具体兵力、装备、战术特点及抵达时间!加强对重庆方面动向的监视。”
“政治与舆论攻势: 由周政委、吴特派员牵头,陈先生协助!以联军名义发表通电,揭露日军从关外调兵、扩大战争的罪行,呼吁全国军民加强团结,一致对外!宣传我军的战果和抗战决心,争取国际舆论同情和援助!”
“三、巩固联盟,稳定周边: 与王新民部进一步融合,统一指挥,共享资源。对周边其他抗日武装、地方势力,加强联络,争取其中立或支持,孤立日军。”
“同志们!”宋希濂目光扫过众人,充满力量,“这十天,是鬼子给我们的,也是我们自己争来的!是金子般宝贵的十天!我们要把这十天,变成磨刀石,把我们的刀磨得更快!变成熔炉,把我们的意志炼得更坚!让小鬼子看看,仙霞岭,是铁打的营盘,抗日的堡垒!执行命令!”
“是!”全场起立,吼声如雷,充满了紧迫感和必胜信念。
命令下达,整个仙霞岭根据地如同一部开足马力的机器,投入到紧张的整训备战中。训练场上,杀声震天,官兵们苦练杀敌本领;阵地上,锹镐飞舞,工事不断加固;后勤线上,车辆穿梭,物资有序分发;乡村里,政工干部组织群众,空室清野,准备支援前线。高天亮的挺进支队像一把尖刀,悄然插入敌后。一派秣马厉兵、同仇敌忾的景象。
南京,日军司令部。松井石根大将焦躁不安,严令前线部队加强侦察,严防联军反击,同时催促关东军援兵尽快到位。华中方面军与关东军部队之间的协同问题开始显现。
重庆,军统局戴笠密电潜伏人员:“联军整军经武,势头正盛。尔等需深度潜伏,设法获取其整训计划、装备来源及与中共联络之确凿证据,待机而动。”
高天亮挺进支队充分发挥机动灵活的特点,在群众掩护下,多次成功破袭日军交通线,炸毁铁路桥一座,焚毁物资仓库两处,伏击运输队数次,毙伤敌数十人,缴获部分物资,极大地迟滞了日军的调动和补给,使得前线日军更加被动。
联军发出的通电在国内外引起广泛反响,各界纷纷谴责日军增兵行为,同情联军处境。海外侨胞捐助的武器、药品、资金陆续到位。重庆方面在舆论压力下,不得不做出些许缓和姿态,但仍暗中掣肘。
整训计划进行到第六日(六月十六日),联军官兵士气高昂,防务大为巩固。然而,就在宋希濂、周明远视察前沿阵地时,李慕华匆匆赶来,递上一份刚刚破译的紧急电文,脸色异常凝重。
“总指挥,政委!关东军先头部队——骑兵一个大队附战车一个中队,已抵达南京!但其主力动向诡异,并非径直南下,而是有向东折往杭州湾方向的迹象!”
几乎同时,机要员又送来另一份电报,是活动在沪杭地区的新四军江东游击支队 发来的急电,内容证实了李慕华的情报,并补充了更惊人的信息:“据悉,日军大批舰艇正在杭州湾集结,似有大规模登陆行动之企图。其关东军先头部队之行进方向,正与登陆场吻合!”
宋希濂与周明远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和强烈的不安:日军集结重兵于杭州湾,目标难道不仅仅是仙霞岭?还是说,他们想采取更大范围的战略迂回,切断浙赣线,彻底孤立乃至围歼浙赣地区的中国军队主力?
如果真是这样,仙霞岭面临的,将不再是局部扫荡,而是一场事关整个第三战区甚至东南战局的巨大风暴!
联军刚刚积蓄起来的力量,将投入到一场规模远超想象的、更加残酷的决战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