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淡淡的霞光如同轻纱般笼罩着金陵城。紫禁城的太和殿内,已是灯火通明,鎏金的宫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殿内的盘龙柱与御座。文武百官身着各色朝服,按品级分列两侧,头戴乌纱帽,腰束玉带,神色肃穆。殿外的侍卫们身姿挺拔,如同一尊尊雕塑,手持长枪,守护着这座神圣的殿堂,冰冷的枪尖在晨光中泛着寒光。
崇祯帝朱由检端坐于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十二章纹在灯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他面色红润,目光炯炯,一扫往日的愁容,眉宇间带着几分意气风发。十年南迁,十年励精图治,大明终于走出了低谷,重现生机,这让他这位帝王,心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他身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手持一份奏报,躬身站立,声音洪亮而清晰地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洋都护郑成功奏报,崇祯二十七年七月,大军平定苏门答腊岛全境,马来半岛诸国望风归附,尽纳版图!自此,南洋之地,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大明疆土!当地原住民,悉为大明子民,与我华夏儿女,一视同仁!钦此!”
奏报宣读完毕,太和殿内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议论声,原本肃穆的气氛被打破,百官们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狂喜,交头接耳,激动不已。有的官员兴奋得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搓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的官员则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高声赞叹,声音中充满了自豪;还有的老臣,眼中泛起了泪光,想起了十年前京师陷落的惨状,如今大明能有如此盛况,实属不易。
“郑都护真乃国之柱石!”兵部尚书陈子龙激动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敬佩,“以一己之力,平定万里南洋,扬我国威,此等功绩,足以载入史册!”
“南洋万里疆土,尽入我大明囊中!此乃开天辟地之功啊!”户部尚书沈廷扬捋着胡须,笑容满面地附和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南洋物产丰饶,香料、橡胶、黄金无数,只要经营得当,足以充盈国库,缓解我大明的财政压力!”
“我大明中兴,指日可待!”礼部尚书陈子壮高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自信,“陛下英明神武,镇国公运筹帷幄,郑都护奋勇杀敌,此乃我大明之幸,百姓之幸!”
百官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太和殿内一片欢腾。崇祯帝抬手压了压,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如同平静的湖面。他朗声道:“诸卿,郑成功在南洋拓土开疆,扬我国威,此事当如何处置,诸卿可有建言?”
兵部尚书陈子龙率先出列,整理了一下朝服,躬身奏道:“陛下,郑都护孤军深入,南洋军务繁重,臣以为,当加派粮草军械支援,再增兵三万,以巩固疆土!同时,应册封郑都护为郡王,赏赐金银珠宝,以表彰其功绩!”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如同洪钟一般在大殿中回荡,说出了百官的心声。
户部尚书沈廷扬紧随其后,出列奏道:“臣附议!南洋物产丰饶,臣请陛下下诏,令沿海各省商船,前往南洋通商,互通有无。同时,在南洋设立榷场,征收商税,充实国库。此外,可鼓励百姓南迁南洋,开垦荒地,繁衍人口,将南洋真正化为我大明的沃土!”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南洋的繁荣景象,看到了国库充盈的画面。
吏部尚书张家玉、刑部尚书瞿式耜、工部尚书史可法亦纷纷出列,或是请求嘉奖郑成功及其麾下将士,或是建议在南洋设立州县,推行大明律法,或是提议派遣工匠前往南洋,帮助当地发展手工业。众臣之言,皆是全力支持南洋发展之意,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南洋的发展大计,各抒己见,献计献策。
崇祯帝听得连连点头,龙颜大悦,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诸卿所言极是,此事朕自有定夺。郑成功册封为国公,食邑万户;南洋将士,各升一级,赏赐金银。至于通商、移民诸事,着六部商议出具体章程,报朕批阅。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们齐声高呼,山呼万岁,声音响彻太和殿,久久不散。随后,百官们依次退出太和殿,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步履轻快。
赵烈却留了下来,他落后百官一步,看着崇祯帝与王承恩转身走向御书房,便快步跟了上去。王承恩见是镇国公,连忙侧身让路,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如同轻柔的云雾,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墙上挂着一幅《大明疆域图》,图上的疆域,比十年前扩大了许多,尤其是南洋一带,大片的土地被标注为“大明疆土”。崇祯帝刚坐下,拿起一份奏折,准备批阅,便见赵烈躬身行礼,神色郑重地说道:“陛下,臣有一事,恳请陛下恩准。”
崇祯帝放下奏折,抬头看向赵烈,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笑道:“镇国公但说无妨。你我君臣之间,不必如此多礼。”他的笑容如同春风一般温暖,让人感到无比亲切。十年相伴,赵烈早已成为了他最信任的人,是他的左膀右臂,是大明的擎天之柱。
赵烈抬眼,目光坚定地看着崇祯帝,语气凝重地说道:“陛下,臣请辞,暂离朝堂。”
“什么?”崇祯帝猛地站起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一般,在御书房内炸响,“镇国公此话何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中的奏折掉落在地,他却浑然不觉。
他快步走下龙椅,来到赵烈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急切和不舍:“赵烈,你乃我大明的擎天之柱!如今北境虽安,南洋初定,天下尚未太平,建奴仍在北方虎视眈眈,西洋诸国亦对我大明虎视眈眈。你若离去,叫朕如何是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仿佛失去了一位最亲密的战友,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王承恩也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连忙上前,躬身急道:“国公爷,您可是大明的定心丸啊!您这一走,朝野上下,怕是要人心惶惶!南洋的将士们,也会失去主心骨啊!国公爷,您三思啊!”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眼神中充满了恳求,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赵烈看着崇祯帝激动的模样,心中一暖,连忙扶住他的手臂,安抚道:“陛下息怒,臣并非要辞官归隐,远离朝堂。而是有一桩天大的事,要与陛下商议,此事事关大明的兴衰存亡,需要臣暂时离开朝堂,专心处理。”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崇祯帝心中的阴霾。
崇祯帝闻言,神色稍稍缓和,眉头却依旧紧锁,疑惑地问道:“哦?是何事如此重要?竟需要你暂离朝堂?”他知道赵烈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既然他这么说,定然是有非同寻常的理由。
赵烈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那两份《航空装备应用手册》与《舰船装备应用手册》,双手奉上,恭敬地说道:“陛下,请看此物。”
崇祯帝接过手册,满脸疑惑。他看着手册上烫金的大字,心中充满了好奇。他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b - 29 超级堡垒轰炸机”的配图上,只见那钢铁巨鸟翼展如鹏,腹下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炸弹,模样甚是骇人,与他见过的任何一种武器都截然不同。他细细阅读着手册上的文字,从轰炸机的航程、载弹量,到战斗机的速度、火力,再到航母的舰载机配置、战列舰的主炮威力,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激动,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御书房内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窗外的鸟鸣声清晰可闻,却显得格外遥远。
当崇祯帝翻到“埃塞克斯”级航母的介绍时,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手指微微颤抖,指着手册上的航母图片,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问道:“这……这航母,竟比镇国号还要庞大数倍?可搭载四十余架战机,飞天作战?”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战争维度。
赵烈点了点头,神色郑重地解释道:“陛下,此物名为航空母舰,乃是海上移动的机场。战机可从航母起飞,对千里之外的敌军发动攻击,无需靠近敌境,便可决胜于海天之间。那 b - 29 轰炸机,可从金陵起飞,直抵西洋,轰炸敌军腹地。此等利器,若能造出,我大明将真正无敌于天下,纵横四海,无人能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豪情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无敌于天下的辉煌景象。
崇祯帝猛地合上手册,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脸上的激动难以掩饰,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急切地问道:“镇国公,你有何计划?此等神器,朕一定要造出来!不惜一切代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作为一个帝王,谁不想拥有一支无敌的军队,谁不想让自己的王朝千秋万代?
赵烈躬身道:“陛下,此等国之重器,绝非寻常工匠所能制造,且兹事体大,一旦泄露,必引来列国觊觎,甚至会招致群起而攻之。臣恳请陛下,在南京划拨一处县城,将城内百姓妥善迁移,建立一处秘密军工厂,专门制造这些武器装备。臣愿亲自坐镇,督造此事,确保万无一失!”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磐石一般不可动摇,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崇祯帝沉吟片刻,眉头紧锁,心中反复权衡利弊。建立秘密军工厂,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还要妥善安置迁移的百姓,绝非易事。但他也知道,此事关系到大明的未来,不容有失。他转头对王承恩道:“王伴伴,你亲自去一趟首辅府,传范景文即刻入宫!此事事关重大,需与首辅和工部尚书商议。”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和急切。
“老奴遵旨!”王承恩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领命,快步离去,厚重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
不到半个时辰,范景文便匆匆赶到了御书房。他身着青色官袍,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眼神中透着一股睿智和沉稳。刚一进门,便见崇祯帝手持两本手册,神色凝重,赵烈则站在一旁,面色平静。他心中暗自思忖,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陛下急召老臣,所为何事?”范景文躬身问道,声音温和而恭敬。
崇祯帝将手册递给他,急切地说道:“首辅,你且看看此物,便知分晓。这是镇国公带来的,关乎我大明的未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希望范景文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范景文接过手册,戴上老花镜,细细翻阅。起初他还神色平静,可越看越是震惊,双手微微颤抖,口中喃喃自语:“飞天战机……海上航母……一炮可轰塌城墙的战列舰……此乃神器也!此乃神器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叹和震撼,仿佛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一个超越时代的军工体系。
恰在此时,工部尚书史可法也奉召而来。他身着工部的官袍,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城外的工地赶回来。史可法曾任凤阳巡抚,主持过龙江造船厂的扩建,对舰船制造颇有研究,是大明的军工专家。他接过范景文递来的手册,目光落在“俾斯麦”级战列舰的参数上,瞳孔骤然收缩,倒吸一口凉气。
“381 毫米主炮!正面装甲 360 毫米!”史可法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陛下,镇国公,此舰若成,天下战舰,皆为蝼蚁!老臣主持建造镇国号时,曾以为那 203 毫米主炮已是极致,没想到竟有如此威力的巨炮!此等火炮,一炮便可击沉一艘普通战船,简直是鬼神之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和敬佩,仿佛看到了舰船制造的新高度,双手捧着手册,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他指着手册上的图纸,激动地对崇祯帝与范景文说道:“陛下,首辅请看,此舰的动力系统采用十二台高压重油锅炉,马力高达十六万匹,航速可达三十节!其装甲布局,层层叠叠,采用的是水线装甲带设计,寻常炮弹根本无法击穿!还有那航母,飞行甲板长达两百余米,可搭载数十架战机,一旦出海,便是一座移动的堡垒,一座海上的城池!有了此物,我大明水师便可纵横四海,无人能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情和自豪,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这艘巨舰的设计师,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范景文也回过神来,他深知此事的重要性,连忙躬身奏道:“陛下,此等利器,乃是上天赐予我大明的中兴之资!镇国公所言极是,必须秘密制造,严加保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老臣以为,选址至关重要,既要隐蔽,又要交通便利,便于运输物资。龙江造船厂附近便是一处绝佳之地,那里靠近长江,水运便利,且本身就是军工重地,不易引人怀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然,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大明鞠躬尽瘁的准备。
崇祯帝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看着赵烈,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许,沉声道:“镇国公,此事便交给你全权负责!所需人力、物力、财力,朕一概应允!你需要多少银两,尽管开口;你需要多少工匠,工部全力配合;你需要多少士兵守卫,兵部即刻调拨!朕只有一个要求,务必保密,务必造出这些神器!”
赵烈躬身领命,声音铿锵有力:“臣遵旨!臣定不辱使命,为大明造出一支无敌之师!”
御书房内,君臣四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大明的历史,将翻开崭新的一页,一个属于大明的辉煌时代,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