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盯着莫洋左眼传回来的画面，心突然提了起来，那两团光点亮得越来越刺眼，淡蓝色的光晕往外渗，还缠着一阵尖细的嗡鸣，刺得人耳膜发疼，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往脑子里钻，显然是在充能。
但只看了两眼，严真真就已经发现了那两个光点的不同之处，激动地开口，“那......那不是光！那是电子的概率分布！”
“什么鬼？”莫洋不解地追问道。
严真真随即补充道，“我们到现在都没观测到电子，但这玩意儿是确定存在的。我们只能通过计算得出电子的概率分布，以期能够找到它的分布规律。你看到的那些‘光点’，全是这一颗电子在叠加态里的所有可能位置！”
“一颗？”莫洋指向前方的手指颤了颤，“那明明是一大堆！”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噢——”了一声长音，接着说道，“又是薛定谔方程里那‘既在又在’的叠加态，对吗？”
“对！”严真真确认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可莫洋却依旧是一头雾水，因为眼前所见的景象实在是太反常识了。
他下意识去去挠股沟，却摸了个空，径直戳进了自己的侧腰，没有痛感，只有一阵虚浮的麻。
他甩了甩手，声音里裹着懵，“可是你之前说过，只要被观测到，电子就会在瞬间坍缩成只有一种稳定态的粒子，怎么可能还能维持我们现在看到的状态？”
严真真盯着画面里那团游移的淡蓝色光点，光点正随着充能微微脉动，“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个流浪者是怎么办到的。”
顿了顿，她又开口，“但是你忘了吗，这个流浪者本就可以在宏观世界使用只存在于微观世界的量子隧穿。这不是跟我们现在看到的一样反常识吗？”
“难道......它把自己的异能做成武器了？！”莫洋眼睛猛地一睁，又飞快耷拉下来，“不对啊，有这个必要嘛？都已经有异能了，还多此一举干嘛？这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片刻后，严真真才是接过话头，“你想得太简单了，作为一个个体，自身的力量是有着上限的，这是你的身体条件所决定的。力量过大，只会撑爆你的身体。可是如果将异能武器化能够成倍数地增加异能的威力呢？你还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吗？”
莫洋眼神一亮，“你说的有道理，我猜，流浪者是觉得培养拉玛这条路走不通了，所以才会想办法将自己的异能武器化！看来，不达到最终的目的，它是绝不会善罢甘休了。”
“你想得没错！”严真真的声音紧跟着通过通讯器递过来，“你跟我想的一样！这个流浪者将自己的异能武器化后，应该是利用增强后量子隧穿能力去打破二维与三维的维界壁垒，将人‘二维化’！”
“可是，我们该怎么毁了这个‘二向降维’？”莫洋又追问道，“这不就是降维打击嘛？”
严真真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画面里悬在半空的流浪者，身后一根淡金色光管正顺着它的脊椎往上爬，光管里的能量跟水流似的汩汩涌动。
她“嗯——”了一声，开口道，“两个办法，第一种，这个武器现在在充能，说明它有着能量来源。看到流浪者身后的那根发光管了吗？我猜，这个‘二向降维’的能量来源就是流浪者。只要杀了它......”
“你还是说第二种吧。”莫洋的肩膀垮下来，直接截了话头。
眼下，流浪者在重重的保护之下，想要接近，雁北军这关就不好过，再加上南雁北手中的魂兽和魂宠，想要毫发无伤地接近流浪者，很难。
更何况，单单一个流浪者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它的身边还有一个不知藏在哪里的拉玛，还有手里握着的蓝星防御局的人质。
严真真也是瞬即明白了莫洋言语里的无奈，接着说道，“第二种，那就是将电子变成可观测的状态，那么电子就会迅速坍缩，这‘二向降维’自然也就没用了。”
莫洋的脸瞬间皱成苦瓜，双手想抓头发却插进了脑袋。
开口时，连声音都变了调，“我的妈诶，你这第二种方法比第一种还难啊！干掉流浪者靠蛮力，但至少还有着四成希望，但将电子变成可观测状态，那是拼脑力，这跟叫我数学考个满分有什么区别？一成的希望都没了呀！”
“你数学这么差的嘛？”严真真突然的反问令莫洋措手不及。
“咩——？”莫洋嘴巴张成o型，愣在原地两秒，突然炸毛似的跳起来，“我靠！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到底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还不知道......但总有办法的。”严真真长叹了一口气，“对了，那个郝爱国，你不打算救了？”
“救个毛线！害我那么惨！”莫洋此刻的心里已然是烦躁不安，摆在眼前的麻烦已经够多了，郝爱国对此时的莫洋来说，已是一个弃子。
莫洋又接着说道，“再说了，他是被变成纸片，又不是要了他的命，我还想等他被送过来之后，对折他19次呢！”
“你够狠！”严真真嗤笑一声，随后语气又沉了下来，“既然不救，那就还有时间，让我想想吧，总有办法的！只要搞定了流浪者，自然能够找到将郝爱国变回来的办法。”
“那——搞定‘二向降维’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莫洋接着试探地问道。
“不然呢？”严真真的反问裹着不耐烦紧跟着通过通讯器砸来，“就你这脑子，想得到办法吗？”
“是是是，你最厉害！”还未说完，莫洋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计划，他连忙对着严真真喊道，“真真，高山在你旁边吗？”
“在，怎么了？”严真真的声音带着点疑惑。
莫洋先“嗯——”了一声长调，将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个大概，随后语速加快，“你马上让高山回到布灵军营地，将这件事告诉卢布灵，让高山亲自看守等下被送过去的郝爱国。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