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剑会大门口的青石板还凝着晨露,一张泛黄麻纸“啪”地贴在朱红匾额下,上面画的秀玉牡丹楼地图线条分明,连暗门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不用想也知道是叠瓣重华搞的鬼。
“这不是柳眼那家伙的老窝吗?唐俪辞肯定要动手收拾他!”
“别傻了,叠瓣重华跟唐俪辞不对付,哪会好心送情报?指不定是圈套,想让他俩两败俱伤!”
人群瞬间吵成一锅粥,议论声顺着门缝飘进剑会院子,连墙根下的蛐蛐都不叫了。
画面来到柳眼这边,他相信了唐俪辞挖心是为了救人的理由,来到周睇楼寻找方周的冰棺 ,结果没找到,愤怒之下,他下定决心要让唐俪辞身败名裂而亡。
在中原剑会策划攻打秀玉牡丹楼的时候他抓走了钟春髻,威胁唐俪辞放弃自己的计划。
听见钟春髻被掳的消息,唐俪辞挑眉笑了笑,那股自负劲儿藏都藏不住:
“柳眼这是自寻死路。”
当即分兵:
“我去救春髻,另一队直接端了秀玉牡丹楼,别留活口!”
刚安排完,门外马蹄声就响了,宛郁月旦穿件月白外套,带着碧落宫的人走进来:
“唐兄办事,我哪能缺席?人都在门外等着呢。”
唐俪辞点头谢过,两人对视一眼,都透着胸有成竹的眼神。
剑会后院的偏房里,跟前面的剑拔弩张完全是两个画风。
尽管如烟会沈郎魂的武功,但是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她不想参加,她的目标是活到大结局,又不是拯救世界。
于是她留在中原剑会制作伤药。
正把晒干的草药倒进石臼里碾,就瞥见闻人暖坐立不安的样子,笑着说:
“暖儿,坐不住就去院子里转转,这儿有我呢。”
闻人暖揪着衣角,脸有点红:
“如烟,阿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补药,我喝了之后……”
她突然站起来,单手拎起墙角的石凳——那玩意儿少说几十斤,在她手里轻得像个抱枕,
“你看,我突然变得力大无穷了!”
说完赶紧放下,生怕动静太大惊着人。
如烟知道是自己的血液起了作用,笑着安慰:
“这不是好事嘛,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了。”
“可我不敢在阿月面前表现出来,怕吓着他。”
闻人暖低着头,声音细细的。
“补药是他亲手煮的,他肯定早就知道了啊。”
如烟放下药杵,认真看着她,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他疼你还来不及,哪会嫌弃?”
“真的吗?”
闻人暖抬起头,眼里满是忐忑。
“你对他这么没信心?”
如烟打趣道,见闻人暖还是皱着眉,又拍了拍她的手背,
“等他回来,好好跟他说,他肯定能理解。”
被如烟这么一开导,闻人暖总算安下心来。
两人守着药炉,听着窗外的风声,耐心等前方的消息。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捷报终于传来——唐俪辞单枪匹马把钟春髻平安救出来了,沈郎魂按计划炸了秀玉牡丹楼,美中不足的就是普珠大师不见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闻人暖吞吞吐吐把力气变大的事说了,弯腰就把一棵碗口粗的柳树连根拔了起来,枝头的麻雀吓得扑棱棱飞了一地。
宛郁月旦眼里带着笑,伸手替她拂掉发间的草屑:
“傻丫头,我早就知道了。”
他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
“不管你是娇滴滴的样子,还是能举石凳拔柳树,我对你的心意都没变。”
闻人暖心里一暖,扑进他怀里,笑得眼睛都弯了。
安抚好闻人暖,宛郁月旦来找如烟,正好撞见如烟提着药渣出门。
暮色里,他拦住她,柔声问道:
“如烟姑娘,你的血除了救人之外,是不是能改善体质?”
如烟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可能吧。”
“那你可知,这等体质若被外人知晓,会招来何等祸患?”
“江湖中人多的是为求功力不择手段之辈,你很可能被囚禁起来,成为他人练功的药引。”
“我相信沈郎会保护我。”
“若是需要,随时可以来碧落宫找我。”
宛郁月旦的声音很温和。
如烟有些埋怨:
“我在碧落宫的时候,你天天想赶我走,现在我走了,倒说这种话——也太虚伪了吧。”
“我从未想过赶你走。”
宛郁月旦语气平静,
“只是你与沈兄两情相悦,我不过成人之美。”
沈郎魂推开门走出来,看见两人站在一起,几步走过去搂住如烟的肩膀,沉声问:
“你们在聊什么?”
“就问几个问题,答案已经知道了,沈兄,告辞。”
宛郁月旦转身就走。
他步伐稳健,后背挺得笔直,要是没人说,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盲人。
如烟的目光跟着他的背影走,心里有点盼着能看到他撞墙的窘态,直到那抹月白色消失在拐角,才悻悻地收回目光。
沈郎魂见状,伸手把她的脸转过来,让她看着自己,语气里带着点醋味:
“怎么,宛郁月旦很英俊吗?让你这么盯着不放。”
“哪有?”
如烟赶紧摆手,眼里却藏不住笑意,
“我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撞墙而已。”
“我不准看别人。”
沈郎魂捏住她的下巴,语气霸道又带着点温柔,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如烟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敷衍道:
“知道了知道了,眼里只有你。”
见她这么漫不经心,沈郎魂眼神一沉,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弯腰把她扛在了肩上往房间走去。
将她扛进房中之后,他反手合上门,却将她往床榻上一抛,自己转身坐到了桌边的梨花木椅上。
他执起茶壶,慢条斯理地斟了半杯凉茶,眼帘低垂,假装生气。
如烟跌坐在柔软的被褥上,裙摆散开如蝶翼。
她抬眸望他,眸色水润得像浸了晨露,轻轻唤道:
“沈郎?”
声音又软了几分,
“夫君?”
沈他明明余光早已黏在她身上,却偏要装作专注品茶的模样,十足的欲擒故纵之态
那执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分,但他仍旧沉默地饮着茶,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如烟咬了咬唇,来到他身边,将一个带着馨香的吻印在他唇角。
温软的触感一掠而过,沈郎魂持杯的手稳如磐石,连呼吸都未曾乱上一分,当真坐怀不乱。
见他如此,如烟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为了讨好他,她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顺着衣袖往上,最终停在他的颈侧。
那里肌肤温热,脉搏在皮下隐隐跳动。
她在他颈侧轻轻一咬。
然而,当她的唇舌感受到他脉搏骤然加快的跳动,耳畔捕捉到那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从喉咙深处溢出的闷哼时,她心中暗笑,仿若小猫找到了自己的猎物,叼住那点点皮肉撕咬。
“唔……”
沈郎魂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偷偷仰头方便她。
当脖颈上草莓印的时候,他终于破功了,手中茶杯“咚”地一声落在桌上,大手铁箍般掐住她不堪一握的纤腰,将人狠狠带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