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回来！”杨穆白吼着冲过去。但那些混合体更快，一下挡住他去路。它们眼睛冒着红光，扑了上来。
渡鸢骂了句脏话，短刀劈向最近的一个。诺亚放出电弧，打翻另一个。可对方人太多，眼看要围住他们。
杨穆白急了眼，调动全身那点火种能量往掌心聚。可之前消耗太大，只冒出点火星子。这时他听见林雪在用一种从没听过的语言对光球说话，调子古怪得很。
“没时间了！”渡鸢胳膊被划伤，血溅到地上，“想办法打断那鬼东西！”
杨穆白突然想起金属盒子的话。他掏出盒子，烫得差点拿不住。“怎么烧它？”他对着盒子吼。盒子又传过来一股意念，这次带着图像：让他把火种能量灌进连接光球的那些粗管子里。
管子里流的是啥？血？能量？顾不上了。杨穆白躲开一个混合体的扑击，滚到最近的一根管子旁。管子摸上去温温的，还在搏动。他把剩下那点能量全拍了上去。
噗的一声，管子表面亮起红光，像烧红的铁棍。光球里的影子猛地抽搐了一下。林雪的话戛然而止，抱住头惨叫。
有用！杨穆白刚想喊渡鸢帮忙，就听见头顶传来零的声音——冷静得吓人：
“错误操作。能量过载会引爆整个方舟。”
他一抬头，看见零完好无损地站在洞穴入口的平台上，左手提着个昏迷的壁垒幸存者，右手握着把能量匕首抵在那人脖子上。她衣服破了点，但根本没受伤。
“你没死？”渡鸢惊得动作一慢，差点被砍中。
“低级生物构装体无法破坏我的核心。”零跳下来，把幸存者扔在地上。混合体们像收到指令，全部停手退开。“我允许它拖走我，是为了获取它巢穴里的数据接口。”
她指向光球：“母亲需要火种完成意识上传，逃离这个濒死牢笼。但强行抽取会损坏火种本质。你的干扰行为是在加速毁灭。”
杨穆白脑子嗡的一声。所以零一直是母亲那边的？那陈老的警告是真的？
“议会和母亲到底什么关系？”他盯着零问。
“议会是母亲逃离计划的后备执行者。我是监督员。”零的匕首往下压了压，幸存者脖子渗出血，“现在，放弃抵抗。让林雪完成同步。否则我杀光壁垒剩下的人。”
林雪还在痛苦呻吟，光球里的影子躁动不安。杨穆白看着零冰冷的眼睛，又看看地上昏迷的幸存者。他慢慢举起手。
“行，我认栽。”他朝零走过去，“但你得先放开他。”
零没动：“你的火种能量。全部注入母亲本体。现在。”
杨穆白走到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他深吸口气，调动最后那点能量往掌心聚。这次不是火星，是实打实的一团白光。
零眼睛眯了一下。就在这瞬间，杨穆白突然把能量团砸向地面——不是攻击，是制造强光爆炸！
嗡！白光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零下意识抬手挡光。杨穆白像豹子一样扑过去，不是冲零，是冲她脚边那个幸存者！他一把拽起那人往后拖，同时喊：“诺亚！打管子！”
诺亚早就准备好，最大功率电弧射向最近那根粗管。管子啪的炸开，喷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光球发出刺耳的尖叫，整个洞穴开始摇晃。
零恢复视力，匕首甩向杨穆白后心。渡鸢掷出短刀打偏它。混合体们又冲上来。
混乱中，杨穆白把幸存者推到角落，发现自己拽回来的是个年轻士兵，看着眼熟，好像是壁垒防守时跟在陈老身边的。
士兵突然睁开眼，眼神清明，压低声音急急说：“杨哥！陈老让我传话！母亲大脑在球体后面！有个物理核心！打碎它！”
话刚说完，零已经突破渡鸢防守冲过来。杨穆白来不及细想，抓起地上半截炸断的钢管，猫腰从混战的人群缝隙里钻向光球后方。
球体后面果然有东西——个棺材大小的透明罐子，里面泡着个核桃仁状的大脑，连着无数细线。大脑正在剧烈收缩舒张。
杨穆白举起钢管就要捅。零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带着罕见的急促：
“住手！打碎核心母亲会死！林雪的意识绑在上面！她也会脑死亡！”
钢管停在半空。杨穆白回头，看见零指着光球方向。林雪不知何时飘到了半空，眼睛翻白，嘴角流涎，四肢抽搐。
“同步已深度绑定。”零快步走近，“现在杀母亲就是杀林雪。你下得去手吗？”
洞穴顶开始掉碎石。诺亚喊：“结构不稳定！要塌了！”
杨穆白看着抽搐的林雪，又看看罐子里那个恶心的大脑。钢管在他手里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