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死？”杨穆白盯着通讯屏幕上的老板，心里咯噔一下。
老板笑得特别得意：“哪那么容易死。大眼睛那点把戏，我早就防着了。”
周围那些观察者飞船慢慢围上来，把退路都堵死了。零的飞船靠过来，在通讯里骂：“这老狐狸！”
老板拍拍手：“把密钥交出来吧，省得动手。”
杨穆白握紧手里的两个密钥：“陈远呢？你把他怎么了？”
“关禁闭呢。”老板耸肩，“那家伙总跟我作对，烦死了。”
小雅小声说：“现在怎么办？打不过啊。”
新林雪突然报告：“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在老板飞船后面！”
话音未落，老板的飞船突然剧烈晃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道空间裂缝在他船后打开，里面冲出来一艘破破烂烂的小艇。
“那是...李教授？”小武惊呼。
小艇里坐着的确实是李教授，虽然看起来狼狈，但还活着。他朝杨穆白这边打信号：“快走！我拖住他！”
老板气急败坏：“你个老不死的，命真硬！”
两艘船在太空中缠斗起来。李教授明显处于下风，但勉强能周旋。
零当机立断：“趁现在，突围！”
杨穆白却调转方向：“我们去帮李教授。”
“你疯了？”零瞪大眼睛，“他让我们先走！”
“不能丢下他。”杨穆白已经启动武器系统，“而且我们需要他找第三个密钥。”
几艘观察者飞船过来拦截，被零和小武联手打退。混战中，杨穆白成功靠近李教授的飞船。
“你怎么回来了？”李教授在通讯里喊。
“别废话，快转移！”杨穆白打开对接通道。
李教授犹豫一下，还是带着资料跳了过来。他刚离开，那艘小艇就被老板击毁了。
“可惜了我的船。”李教授喘着气，“不过值了，我找到第三个密钥的线索。”
零一边驾驶一边问：“在哪儿？”
“在一个叫遗忘之境的地方。”李教授调出星图，“是系统存放废弃数据的地方。”
新林雪检测路径：“路线被封锁了，需要特殊权限。”
老板的舰队又追上来，炮火越来越猛。
杨穆白查看系统权限：“用两个密钥能临时升级权限，但只能维持十分钟。”
“够了。”李教授指着星图，“走这条捷径，八分钟就能到。”
他们一头扎进一条空间隧道，老板的舰队紧追不舍。隧道里光线扭曲，飞船剧烈震动。
小雅抓紧扶手：“这路靠谱吗？”
“理论上靠谱。”李教授埋头操作导航，“实际上我是第一次走。”
零翻了个白眼：“真是谢谢你了。”
五分钟后，他们冲出隧道，眼前是一片诡异的星域。到处都是破碎的星球和废弃的空间站，像是个宇宙垃圾场。
“就是这儿。”李教授指着远处一个巨大的数据存储站，“密钥就在最里面。”
老板的舰队也追出来了，但速度明显慢下来。
新林雪报告：“他们在边缘停住了，好像不敢进来。”
杨穆白注意到存储站周围漂浮着许多奇怪的光球：“那些是什么？”
“数据幽灵。”李教授表情严肃，“被系统删除的意识和程序的残骸。很危险，会攻击任何活物。”
零查看扫描结果：“能量读数很高，硬闯不行。”
李教授从包里拿出个小装置：“用这个，能暂时屏蔽它们的感知。但只有十五分钟效果。”
他们悄悄靠近存储站，果然那些光球没有反应。存储站大门紧闭，需要密码。
“让我来。”新林雪接入系统，“这个安全协议很老旧，容易破解。”
两分钟后，大门打开。里面是望不到头的服务器阵列，闪烁着幽蓝的光。
“分头找。”杨穆白说，“密钥应该是个实体存储设备。”
他们在迷宫般的服务器间快速搜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蔽装置的效果在减弱，外面的光球开始躁动。
“找到了！”小雅在一个角落喊。
她指着一个透明保险箱，里面放着个古老的U盘状设备。但保险箱需要生物特征解锁。
“需要陈远的dNA。”新林雪扫描后说。
零皱眉：“这下麻烦了。”
杨穆白突然想到什么，问李教授：“你和陈远共事过，有没有留他的生物样本？”
李教授拍脑袋：“还真有！”他在包里翻找，拿出个密封袋，里面是根头发，“当年做实验时留下的。”
用头发解锁，保险箱顺利打开。就在杨穆白取出密钥时，整个存储站突然警报大作。
“被发现了！”新林雪警告，“系统派清剿部队来了！”
更糟的是，屏蔽装置失效了。无数数据幽灵从四面八方涌进来。
老板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真是自投罗网。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里，就永远留下吧。”
他们被困在存储站中心，前后都是敌人。
李教授看着三个密钥，突然笑了：“其实，不需要陈远在场。”
零愣住：“什么意思？”
“三个创始人中只要有两个同意，就能启动种子计划。”李教授指指自己，又指指密钥，“我女儿那份由我代理，加上我自己的，已经够了。”
杨穆白立即问：“怎么启动？”
“需要找个系统节点。”李教授环顾四周，“这里就是个好地方。”
数据幽灵越来越近，清剿部队的脚步声也在逼近。
零和小武组成防线：“快点！我们撑不了多久！”
杨穆白和李教授快速设置密钥。当三个密钥同时激活时，发出耀眼的白光。
整个存储站开始震动，服务器一个接一个熄火。
老板在通讯里咆哮：“住手！你们知道重启系统的后果吗？”
白光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显现。是个年轻女子，长得和李玥很像。
“妈妈？”小雅脱口而出。
女子微笑：“我是初代李玥，种子计划的总设计师。感谢你们唤醒我。”
她看向杨穆白：“系统重启需要付出代价。作为启动者，你的管理员权限将被收回，变回普通人。愿意吗？”
杨穆白毫不犹豫：“愿意。”
女子点头，又看向零等人：“重启后，所有与系统相关的记忆都会被清除。你们会忘记这一切，愿意吗？”
零和小武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就在女子要按下最终确认键时，存储站顶部突然爆炸。老板带着一队机器人从天而降。
“太迟了！”老板举枪对准女子，“系统已经完成进化，不再受种子计划控制！”
女子平静地看着他：“你错了。种子计划不是用来控制系统的，是用来销毁它的。”
她按下确认键。
整个宇宙开始闪烁，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老板疯狂射击，但子弹在女子面前停下。
“再见，老朋友。”女子轻声说，然后和三个密钥一起化作光点消散。
杨穆白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走，那是管理员权限在消失。
零和小武眼神变得迷茫，好像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存储站开始崩塌，数据幽灵四处逃窜。
老板跪在地上，绝望地看着一切：“不...我的系统...”
杨穆白拉起还在发愣的零和小武：“该走了！”
他们冲出存储站，登上飞船。身后，整个遗忘之境在快速崩溃。
飞出一段距离后，杨穆白回头看。原本庞大的数据垃圾场已经缩小成一个光点，最后彻底消失。
零揉着太阳穴：“我们刚才在干什么来着？”
小武一脸茫然：“不知道，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只有小雅还记得一切，但她聪明地保持沉默。
杨穆白查看星图，发现宇宙中多了许多陌生的星系，少了一些熟悉的星域。系统重启改变了现实。
新林雪突然报告：“收到一个陌生信号，来自地球。”
信号内容很简单：“来找我。林教授。”
附带的照片上，是李教授和一个陌生老人的合影。
杨穆白皱眉。李教授不是已经...
他看向飞船后方，那片虚无的空间。也许，一切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