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度】很懵啊，走在路上呢，突然就挨了一闷棍，醒来时已经被绑在一个骨头制成的十字架上。
关键是——这骨头好像还是新鲜的啊！
上面还有肉啊！
那股血腥味钻入鼻腔中，再看周围散落的人类头骨，【黑暗无度】险些恶心得吐出来。
虽然只是游戏，但那种真实感和刺激还是太强烈了。
让他杀人，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但让他与人类血肉骨骼亲密接触，他那是一万个不愿意。
而就在他感到恐惧的同时，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于是他低头一看，懵了。
因为他的脖颈以下，已经不成人样。
没有皮肤，肌肉暴露，下半身的肌肉更是已经被剔除，露出森白的骨骼。
他的肋骨也被打开，被几根细线拉着，朝外展开，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心脏在跳动，还有那腹部被仅剩的一层薄膜兜住的内脏，也缓缓蠕动着……
这噩梦般的一幕，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不痛，是梦……对，是梦……”他颤抖着呢喃着，因为身体变成这个鬼样子，却没有一点疼痛感，除了梦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可就在这时，一道咯咯声传来，他抬头一看，就见一个黑色的骷髅缓缓走来，咯咯声就是它身上传来的骨骼碰撞声。
而它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尖利的剔骨刀。
“你，你别过来……”他发出大叫，但由于胸腔的肌肉被剔除了部分，肺部也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无度无视他的声音，来到他面前后，就开始继续剔除他肋骨上残留的血肉。
剃下来的肉片直接随手喂给一旁的乌鸦。
乌鸦倒是显得很开心，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黑暗无度】。
“不，不要……”【黑暗无度】几乎吓傻了，想要挣扎，但身体没有知觉，甚至说就算有知觉，那仅存的血肉也难以支撑他的行动。
他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无度用变强后赋予的死亡魔法吊着他的命。
【神经腐化】
逐渐腐化的神经能让他的在感知不到疼痛的同时，依旧维持着他部分重要器官的运转。
因为无度自己也没有神经，它不知道痛是什么样的感受，所以也没有利用疼痛来进行折磨。
但它知道，人类好像很怕同类的尸体。
既然如此，它简单又聪明的脑袋瓜就觉得——那就让人类亲眼看着自己一步步变成尸体，肯定很折磨吧？
不过大头骷髅也是有苦恼的。
因为它的刀法还不熟练，所以肉剃得不干净，手法不算太利落。
因此无度决定，多练习一下。
它的脑壳里已经有了一套正在成型的“艺术观”。
除了剃下完整头骨之前不让对方死掉，它还想把对方装入一个骨头制作成的花瓶里。
花瓶里是还在运作的内脏，花瓶外只有一个没有皮肉的脑袋。
而且还得保证对方继续存活一段时间——就像花一样。
生命是最美丽的。
既然如此，这样的鲜活的【花】与【盆栽】，不也应该是最美丽的嘛？
于是【黑暗无度】接下来就度过了一段梦魇般的时间。
直到最后无度手一抖，划断了一道肺部神经，导致【黑暗无度】难以呼吸，最终死去。
看着眼前的“作品”正在逐渐消散，无度慌乱地要去抓住，但始终无法阻止玩家身体因死亡而溃散。
虽说是保留了一些骨骼与血肉，但这不是无度要的。
无度感到失落，于是看向一旁的【乌鸦】。
它给乌鸦取了个名字，就叫【乌鸦】，因为它是乌鸦嘛。
而乌鸦也抬起翅膀，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脸上满是鼓励与安慰，仿佛在说——你做得很好了。
这让无度大受鼓舞，点点头，决定下次继续努力，争取做出更好的盆栽，然后献给伟大的主人！
然后它将【黑暗无度】留下的一些骨头换到自己身上后，就咯噔咯噔地朝外跑去，准备再把【黑暗无度】抓回来，继续艺术创作。
它要当个有艺术骨细胞的骷髅~
……
另一边，张烨并不知道无度给【黑暗无度】折磨成啥样了。
此时，他已经换了张脸——和哈德森一模一样。
一旁的哈德森嘴角抽了抽：“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张烨点点头：“总得亲自试试。”
哈德森无奈地点点头，反正他本身就是死灵法师，倒也不怕张烨用这身份给他招黑——已经够黑了。
而套着哈德森马甲的张烨则亲自降临在一处玩家驻地，三两下就给这公会扬了。
从哈德森那里掌握了死亡魔法后，挑玩家公会驻地的好处又多了一个——可以将玩家的尸体转化为他的亡灵。
因此很快，数以千计的亡灵就爬了起来，虽然都是比较基础的骷髅，但张烨还是很满意。
往后多挑几次公会，亡灵军团的数量上去了，就可以采取以战养战的方式，伪装成死灵法师入侵，与玩家开战。
玩家被杀死，立刻就能转化为亡灵，然后继续屠杀玩家，继续转化。
这就是为什么幽灵烨将亡灵称作第二天灾的缘故——和玩家这个第四天灾一样，都是难缠得不行的玩意儿。
据说以前也有过亡灵浪潮掀起的世界级危机呢，既然如此，用这股力量来对付玩家岂不正好？
于是挑完第一个公会，收获三千多亡灵后，张烨准备再去挑几个。
这种拿玩家转化亡灵的行为，在他看来简直一点负担都没有。
不过还没等他前往下一个公会所在地，一道传音联系出现在耳边。
【烨哥？是，是你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张烨一怔，连忙回应：“是我，怎么了麦克？”
他没想到麦克会在这时候给他传音，记得当时他给了布鲁克爷爷许多传音符和传送符，如果麦克和哈娜来海鸥城，布鲁克爷爷就能将其转交给两人。
所以不出意外，麦克现在应该就在海鸥城。
“你先回永夜城。”张烨将一块连结门牌交给哈德森——连结门牌只有他能凝聚，因此可以作为身份证明。
哈德森已经知道永夜城的位置，于是点点头，先行离开。
张烨则套上马甲，传送至海鸥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