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瞥，眼底盛满惊艳。
眼前字迹端庄而不失灵动，笔划间透着说不出的风骨风流，转折处又暗藏锋芒。
若非亲眼所见，掌柜绝不相信，这字迹竟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他难掩讶异地看一眼秦无双。
后者面色浅淡，不卑不亢。
掌柜转念一想，能写出这样的字迹，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压下心中惊异，他深深的望了秦无双一眼，接过递来的纸张，粗略看一遍，而后折起放入怀中，“多谢姑娘，我这就带你去结账！”
“嗯。”
秦无双弯腰拎起背篓，准备跟掌柜出去。
尚未走出一步，掌柜蓦地回过头，看着背篓里的野猪崽，语气带着些许不确定：“姑娘，这……也是要拿去卖的吗？”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秦无双点点头，“没错。”
掌柜笑了两声，“不如直接卖给我，也省得姑娘再跑一趟了。”
秦无双刚想问他真的要买吗，突然想到，这里是酒楼，而且是整个莲花镇，数一数二的酒楼，每日用掉的食材数不胜数。
不差她这一头野猪幼崽。
话在口中打了个转，“既如此，那烦请开个价吧。”
掌柜摸了摸下巴，顺手接过背篓，掂了掂重量，“二十四斤，我给你……一两银子怎么样？”
秦无双点点头，“行。”
倘若到兽皮店卖，兴许只能卖六、七百文。
掌柜开价高，一方面因为酒楼对野味的销售路径好，另一方面，就是爆炒田螺配方的功劳。
秦无双自然没有异议。
掌柜满心欢喜地让秦无双带着孩子，在厢房中稍等片刻，自己亲自下楼去取银子。
许是担心秦无双等着急，掌柜一路疾走，返回得很快。
他站在秦无双面前，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
连同方才没能送出去的药瓶，一起递给秦无双，“你若不放心，可将这药拿去药房检查，之后再给孩子吃。”
秦无双沉默片刻，伸手接过药瓶，放在鼻翼下轻轻一嗅。
用的还真都是好东西。
她翘了翘嘴角，将药瓶和银子都收进衣袖，“多谢。”
掌柜自然看到了秦无双的举动，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这药制作繁琐，得之不易。
他不觉得，一个女子只靠那么一嗅，就能判断是否能用。
掌柜呵笑两声，没有开口。
秦无双重新背上空背篓，向掌柜告了别，带着大宝二宝离开。
刚出大门，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再次出现。
哪怕她已经带着两个孩子，走到五米开外，视线依旧存在。
秦无双不悦皱眉，脚步缓缓停了下来。
她蹲下捡起三颗石头，迅速回身掷了过去。
三颗石头都只有半根手指那般大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半开的窗户爆射过去。
穿过缝隙的那刻，一只人手明显失控地松开，以至于窗户惯性关闭。
秦无双这才满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牵着二宝的手，“走吧，带你们去找卖糖葫芦的。”
大宝和二宝虽然离得很近，却没看清发生什么。
只是觉得秦无双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许多。
二宝看到秦无双笑得开心，自己也跟着傻笑。
倒是大宝回头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