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丑是丑了点,好在安全抵达木桌。
因为只有一张桌子,加上离开的段风,她们总共有五大四小九个人,不算嘟嘟板凳也不够。
小二机灵,先是过来道了个歉,而后又从别处搬过来几个板凳。
挤一挤还算凑合,勉强能坐下。
来往客人太多,每家食肆都格外忙碌,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吃饭的人仍不见减少。
秦无双她们点完饭菜,直到段风回来才端上来。
段风在木桌前落座,“还有两间空房。”
秦无双不吃饭,拿着汤匙喂嘟嘟喝粥,闻言抬了下眼皮。
九个人住两间房,着实不方便。
好在四个都是小孩子,挤一挤也不是不可以。
她舀起一勺粥递到嘟嘟嘴边,扫了眼段风和吴三,“大宝二宝你们四个睡一间房,我们几个一间。”
说罢。
用眼神询问马夫人的意见。
马夫人点头,“如今客栈早已住满,要想找到空房不容易,就按你说的吧。”
住处已经敲定,没了后顾之忧,这顿饭吃的颇为安逸。
席间有说有笑,充斥着欢声笑语。
忽然。
邻桌的话飘进秦无双耳朵:“哎,听说这次的灯会比之前都要热闹,而且一舜阁外设了猜谜比赛,猜对了就有银子拿,是真的吗?”
秦无双偏眸扫了一眼。
只见那张桌子前坐着三个中年男人,依次穿着棕、灰、黑色衣物。
方才说话的,正是棕衣男人。
灰衣男人煞有其事讲:“可不是嘛,不仅有银子拿,第一名还可以见到举行比赛的人,当面提一个要求,只要合理就给办到!”
棕衣男人兴致缺缺,“给钱就行,谁想见一个不认识的人啊,提要求,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
黑衣男人冷哼一声,“土包子,你知道那是谁吗?”
棕衣男人和灰衣男人对视一眼,“谁啊?”
黑衣男人故意卖关子,喝了口酒没说话。
秦无双原本只是无意听到,如今倒是也有了几分兴趣。
不由自主竖起耳朵,想听听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倒是说啊。”棕衣男子性子急,忍不住催促。
黑衣男子这才慢吞吞讲述:“中秋办灯会之前就有,这次之所以如此盛大,你们猜为什么?”
见他又要卖关子,就连灰衣男子都没了耐心,抬手推搡他一把。
威胁道:“再卖关子这顿酒不请你吃了!”
“别别别,我说。”
黑衣男子笑呵呵讨饶,“咱们大渊国前些日子一直在和北狄打仗,这你们总知道吧?”
棕衣男人“切”了声:“当然知道。
听说原本大渊军屡战屡败,后来出现一位将军,在他的带领下,咱们大渊军势如破竹,将北狄人打的落花流水。”
因为将军太厉害,大家都称呼他为掳狄将军。”
这件事不是秘密,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而且说书人经常在茶馆酒肆,讲掳狄将军的事迹。
可见其有多厉害。
听到这个名号,秦无双感觉十分陌生。
她之前并未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没有留意。
如今听人提起,也没过多放在心上。
孰料黑衣男人接下来的话,瞬间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说这掳狄将军还是咱们远山县的人呢。”
秦无双一个激灵,本能想起了前去参军的王栓柱。
她前世看过几本小说,无外乎男人参军后杳无音信,过段时日成了将军光荣回来。
不会吧不会吧。
该不会他们口中所说的掳狄将军,就是王栓柱那家伙吧?
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到黑衣男人又说了一句:“我记得好像是泥……哎呀,反正就什么泥村的人,记不清了,是咱们远山县的没错。”
秦无双心里咯噔一下。
悬着的心死了九成九,之所以没死透,就是在没确定之前,还抱有一丝侥幸。
只是……
她们村只有王栓柱一个人去参军,如果黑衣男人说的“什么泥村”就是她们村,那就只能是王栓柱了。
秦无双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禁有些茫然。
她对王栓柱毫无印象,亦没有感情,如果人真的回来,她绝不会逼迫自己将就。
不如到时候把人打一顿,打得服服帖帖,这样她以后既能继续留在家里,又能不用在意这个挂名丈夫。
说不定这一打,还能多一个干活的下人。
虽然让一个掳狄将军当下人有些大材小用,但是秦无双第一想法的确是这个。
这么想也打算这么做。
秦无双下定决心后便不再纠结,继续旁听三人的谈话。
棕衣男人见话题扯远,连忙出声打断:“咱们不是听办比赛的人身份呢吗?扯那些干啥,赶紧说正事。”
黑衣男人正沉浸在对掳狄将军的崇拜情绪里,忽然被棕衣男人打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但还是说回了一开始的话题。
“那人是皇亲国戚!”
棕衣男人瞪大眼睛,“真的假的,你别忽悠我们啊。”
“我骗你们干啥?”黑衣男人道,“这可是我听我一亲戚说的,他在一个当官的家里做工,亲眼见过官老爷对男人毕恭毕敬,就算不是皇亲国戚,身份也肯定不低。”
说到这里。
他抬头看了一圈,压低声音继续:“反正就是从京城来的大人物。”
“我嘞个亲娘啊。”
棕衣男人深吸一口气,“大人物答应一件事,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灰衣男人点头,“今晚我也要去参加比赛,就算赢不了,万一大人物出现,瞧上一眼都是好的。”
余下两人纷纷表示赞同。
相比于前面掳狄将军的事情,再听到京城来的大人物,对秦无双来说冲击反倒没那么大。
再说了。
马夫人同样来自京城,身份也绝对不低。
就是不知道和他们嘴里的大人物比,孰高孰低。
思及此。
秦无双抬眸瞥了眼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