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刚给毕鹏和小好宽了心,却注意到,胡不凡虎着一张脸,正看向对面的楼房。
忙一拍他的后背,小声说:“不是说好了,现在不打草惊蛇吗?”
胡不凡收回视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对。”
两个人跟毕鹏告了别,装作没什么事的走下了楼,还提高了声音交谈着。
“什么人呀,整天鬼鬼鬼的,就是个梦游,叫我来干嘛?”
“哎呀,不是说了是个误会吗?改天请你吃饭。”
等到了车边,胡不凡才反应过来,小艾的手一直挽着自己的手臂没放下来,顿时两个人都红了脸。
“那个……我送你回家。”
“嗯,好……”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明明路上没什么车,可胡不凡就是开的很慢,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把小艾放在了小区门口,挥手告了别。
从那一刻开始,胡不凡觉得,他跟小艾之间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第二天,胡不凡把“饿死鬼”冯嫂的事,上报给了老秦,老秦又转给了海淀区刑警队。
当天,就有消息传来。
那个冯年被抓,并在血字面前很快交代了罪行。
但其实,他没得什么好,那个保姆跟他在一起,一共也就两年多,卷走了他上千万的存款后,又跟其他人跑了。
老秦讲完了“梦游饿死鬼”的案子后续,顺便又问了胡不凡一嘴:“跟小艾发展的怎么样啊?”
“那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小子可别不珍惜。”
一句话让胡不凡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师父……您说什么呢,我们……就是……好朋友。”
老秦一看他那样就明白了,假装不经意的说道:“哦,只是普通朋友啊,那就好!”
“我一个老朋友的儿子,一天吊郎当的没个正形,让我给他介绍个对象,说能管住他儿子的那种。”
“我看小艾就很不错,正担心介绍一下,会不会影响你,看来没问题了。”
胡不凡一听就急了:“那不行!”
“怎么能把那样的人介绍给小艾?”
“我……”
老秦也不看胡不凡,拿起一份不知哪天的报纸,继续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有什么不行的?”
“人家可是有钱又有势,小艾同意了,那就是一脚踏入豪门了。”
这下胡不凡是真急了:“怎么能只看钱和地位呢?”
“小艾家又不缺钱。”
老秦偏头看了一眼自己徒弟:“你也知道不该看钱和地位呀?”
胡不凡被说的一愣,终于反应过来,师父是在调侃自己了:“我……师父,您什么意思嘛?”
老秦将报纸往桌上一扔:“小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不敢和小艾再进一步,不就是觉得自己没钱没地位,和她的差距太大吗?”
胡不凡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可张了半天嘴也说不出来。
老秦的话说的没错,胡不凡也许嘴上不愿意承认,可内心深处是真的有这样的顾虑。
自己一个孤儿,靠着资助才上完了学,当了个普通警员。
没关系,没背景的。
可小艾不同,家里的条件摆在那呢,差距真的太大了。
小艾可以说不在意,但自己……
这时就听老秦又念叨起来:“小子,既然是好姑娘,就要好好把握,别哪天落在了坏小子手里,你在旁边看着后悔。”
“唉,过来人告诉你的都是人生经验呀。”
胡不凡这人心思简单,觉得师父说的有道理,心中的那层隔膜就透亮了。
顺嘴就回了一句:“您说的对,您年轻时一定也有过我这样的问题,现在后悔了。”
老秦叹了口气:“唉,我……”
突然反应了过来:“臭小子,哪长的心眼?”
“敢套你师父的话了!”
胡不凡看着师父,好像被自己无意间戳中了心事,心中暗笑,正想再调侃两句,老秦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师兄,怎么了?”
听了半天,老秦才回了一句:“让他们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就招呼着胡不凡:“走,办案了!”
根据老秦的定位,胡不凡把车开到了昌平的一个工业园区,当地的刑警队长正在园区门口等着两人,胡不凡刚把车停下,那人便迎了上来。
这人收拾的很是利落,三十多岁的年纪,梳着背头,戴着一个大墨镜,不过迎上来的同时,把墨镜也摘了,挂在上衣的拉锁上,显得恭谨又热情。
紧紧握住老秦的手,就先做了自我介绍:“您就是秦队吧?”
“我姓孙,是昌平区的刑警支队队长。”
说着,又跟一旁的胡不凡握了握手,点了点头。
胡不凡心中不由得感叹道,很少见这么客气的支队长。
就听那孙队接着说道:“我不久前,跟特九组的封队和乔飞警员打过交道,那个‘恶灵凶杀案’,多亏了他们二位帮忙。”
“不然我可就犯下大错了,真的是非常感谢。”
胡不凡这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位,就是乔飞讲的那个‘恶灵凶杀案’中的孙队长。
记得那时乔飞还说,这个人因为是留学回来的,一嘴的洋文不说,还特瞧不上特九组的办案方式。
没想到现在的变化这么大,这是被彻底征服了吗?
人家热情,老秦自然也微笑着点头:“孙队客气了,各部门相互配合都是应该的,眼前这案子是……”
那孙队长一边引着师徒俩往园区内走,一边介绍道:“别提了,我也是刚调到昌平就接到了这个案子。”
说着,一伸手指向了前面不远处,一个荒废了很久的旧厂房:“到现场一看就觉得是个什么仪式,才给封队打了电话,没想到他人在天津。”
边讲着,边引着师徒俩上了旧厂房的二楼,这里已经有几个警察在守着了。
但是因为老秦的交代,全部守在了一个房间门口没进去。
孙队带着两人来到了门口:“秦队,您看看,给指导一下就行,破案跑腿的事我们来办。”
老秦和胡不凡也没有贸然进去,就见里面是个长方形的小房间。
中间是一把木椅子,椅子上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但显然已经死亡了。
诡异的是,房间的四个墙角,都摆放着一个小草人,每个小草人前面还都有一小堆纸灰,显然焚烧过黄纸。
纸灰边上还各有一只小香炉,里面插着燃尽的香头,只是这些香头似乎长短不一,有的三长、有的两短、有的齐根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