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李娇娇想了一下说道，“韩舒悦？这个听起来名字有点熟悉，我应该听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那你看看这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杨帆迅速地在手机相册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那张韩梅和她妈妈小时候的合照。
他把手机屏幕点亮，递给了坐在一旁的李娇娇，说道：“大妈，您看看这张照片，这个女人您认识吗？”
大妈接过手机，仔细端详起照片来。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对，我想起来了！李氏集团旗下以前确实有个酒店，这个女的韩舒悦，我记得她曾经在那个酒店当过前台呢！”
李娇娇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回忆的感慨，她接着说道：“不过那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啦。我之所以对她还有印象，是因为我当时在那个酒店当过大堂经理，跟她打过一些交道。”
“那，李武豪五叔，和她认识吗？”
“这我不知道，你五叔当时应该是总经理助理。”
“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大妈！”
“小帆，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妈妈，我就是随口问问。”
晚上，杨帆继续研究，上官飞凤看见了，也很好奇，“少爷看你这一天忙出忙进的，这是什么？”
杨帆想了想，把来龙去脉给他丫鬟讲了一遍，听听她的意思。
上官飞凤，也陷入了沉思。
经过她深思熟虑，提出自己的想法。
“少爷，你现在是不是怀疑，有人换了身份成了李清颜，要么出生时被掉包，要么出国留学时被替换掉了，是吧？”
“对，有这种可能？问题是为什么要替换掉？”
“假如，他们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冲着李氏集团来的。想占为己有。还有一种情况，会不会是冲着叶氏集团来的呢？”
“不会吧？三十年了呀！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酝酿阴谋诡计哦？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也太可怕了。”
“少爷，我觉得查这事，不需要自己出面，我们可以找私家侦探。我们只需要提供一些材料和资金就行了。”
“有道理，小凤，你就去联系一下呗。”
第二天，本市最有名的私家侦探事务所负责人来到公司，坐到杨帆对面。
李振，一个看起来精干沉稳的中年男人。
杨帆把情况简单说了，语气平静，但放在红木桌面上的手，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
“查清楚，不惜一切代价。”杨帆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一样注意保密。”
“好的杨总，敬请期待结果，请相信我们的办事效率。”
李振的效率很高。
一周后，他带来了初步报告。
三十年前那个夏夜，市医院妇产科不算忙碌，但确实有几个婴儿差不多时间降生。
记录显示，与高琴同产房的，有三位产妇生了女儿。
初步排查，其中两位背景清晰简单，唯有第三个……
“王娟，”李振把一份泛黄的档案复印件推到他们面前，“当时用的是这个名字。但她丈夫，张铁柱，已去世死因不明。王娟本人有前科，当过小偷，坐过牢。”
“他们的孩子呢？”杨帆捕捉到关键。
“档案记录是个女婴，取名张招娣。但这对夫妇在孩子出生后不久就搬离了本市，行踪不定。这个张招娣，后来也查不到什么像样的记录，像是……人间蒸发了。”
杨帆盯着那份泛黄的档案，目光锐利得像要把它烧穿。
“继续查！查那个张招娣到底去了哪里！查另外两个产妇的孩子，所有细节！”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接下来的日子，对高琴而言生活简直是一种凌迟。
她看着李清颜——这个她倾注了三十年心血，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孩，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李清颜依旧像往常一样，当她的李氏集团总裁，闲了逛街，做SpA，和闺蜜喝下午茶，偶尔还会带孩子逛公园。
也会抱怨着新买的限量款包包有一点划痕，抱怨杨帆不够关心她。
她眉眼间有几分像年轻时的高琴，以前总觉得是缘分，现在看去，却只剩下讽刺。
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高琴病情稳定静下心之后，问自己。
可一想到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可能正在某个角落受苦，她的心就揪痛起来。
而李清颜，如果她真是那个小偷的女儿……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想到被人偷了自己孩子，莫名的伤感。
又过了半个月，李振传来消息，当年王娟预留的家庭住址不存在。
名字也有可能是假的。
按照当时医院追踪服务记录是一片空白。
所谓的王娟，三十年前因参与盗窃，数额巨大，正在坐牢，根本没有怀孕，更不可能去医院生孩子。
信息是假的。
王娟是假名，丈夫张铁柱也就不存在。
同产房其他两人确认都是亲生女儿。
线索到这里似乎到头了。
用的假名字还怎么查，再说时间过去了三十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事情陷入了僵局。
李振走后，杨帆和上官飞凤，坐在一起，“小凤，你怎么看？”
“看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用其他人身份信息去医院生孩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找到这个女人，还有她的‘丈夫’。”
“怎么找，用的都是别人信息。三十年前医院没有监控摄像头，你也不能调取监控视频。”
“有一个办法，我们可以根据当时接生医生护士的描述，请人画像，专业比对。这个技能，你大老婆传媒公司有这样人才呢，你可以找来试试。”
“小凤，你可真是我最强有力的助手，谢谢你！马上联系苏梦，让她派人来配合李振继续调查。”
这个事情需要慢慢来，着急也没有用。
关于当年车祸的事情，调查也有了进展。
当年与车祸有关的三个人都死了，小车司机孙伟当场死亡，修车师傅孙柏林后来病死了，罪魁祸首大卡车司机跳楼自杀身亡。
不过根据秘密调查发现，大卡车司机离婚前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而且现在就在李武豪身边给他当秘书。
杨帆找到双胞胎姐妹的母亲时，问起她名字，让他大吃一惊。
因为这个女人名字叫王娟。
深入调查发现，三十年前坐过牢，离过婚，她的前夫名字就叫张铁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无心插柳柳成荫。
可以确定的是，李清颜生母生孩子时用的信息就是这个王娟。
能用人家的信息说明是熟人作案。
根据树枝图的指向，竟然把掉包事件与车祸事件联系在了一起。
这可是意外之中的意外。
王娟出狱之后，和张铁柱离了婚，找了第二任丈夫朱亚文，生了一对双胞胎，朱美婷和朱丽婷。
时间人物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