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听说华氏突然砸钱投电影，是你一句话点醒他的？啧，年纪轻轻，真有眼光啊。”
老头随口一提，像是闲聊，实则句句扎心。
圈子里的事，哪件能瞒得过谁？华氏投电影，不是心血来潮，是项霄乐一句话，让那位老总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了三遍。
“嘿，我哪有那能耐？本来是劝他投吴晶那部片子，没想到他儿子看上我了，非让我演男一号，还想让他娃演配角……吴晶直接甩脸走人，华氏老总当场脸黑成锅底。后面的事儿，你也知道了。”
项霄乐摊手，轻描淡写。
他这话，说给谁听，谁都懂。
几个人面面相觑，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怪不得呢，原来是他记仇了！”
老头忽然嘴角一勾，笑得阴恻恻的，像老猫逮住耗子前那一瞬。
项霄乐心里咯噔一下：“您这表情……知道啥？”
他今晚聊得轻松，可这老头的眼神，怎么像是早把他的底裤都扒了？
老头慢悠悠从口袋掏出手机，指尖一滑，一张照片弹出来——凌月，那个满网被骂的姑娘，照片底下，全是不堪入目的评论。
“你当真以为，我只盯着薛总？我盯着的，可不止他一个。”
老头眯着眼，笑意不减，“最近网上的那些风言风语，你应付得挺辛苦吧？”
项霄乐瞳孔一缩，手指无意识攥紧了酒杯。
这老狐狸，什么时候把凌月的事查得这么透？
他一直以为，老头只顾着口碑，压根懒得动真格的。
可现在……这老头，比他想象的，深得多。
谁也没想到，最后竟会砸下这么一记闷雷。
“我听说，那丫头最近跟个男人走得很近。”对面那老头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咧嘴一笑，“花大价钱买的，保证高清无码。你瞅瞅这人，熟不熟？”
照片上，韩少和凌月并肩从酒店大堂走出来，笑得自然得不行。搂肩、递烟、低语——哪哪都透着暧昧。
项霄乐瞳孔一缩，捏着照片的手指猛地收紧。
“怪不得一直查不到线索，原来根儿在你这儿！”他冷笑一声，把照片甩在桌上，“我一直以为是别人暗中搞鬼，结果？是韩少在背后操盘，玩我呢？”
他心里门儿清了。
以前压根没打算跟华氏集团过不去，连吴晶那事儿，他都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商业套路，各凭本事，管他屁事？吴晶自己都没吭声，他更没理由插手。
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不是商业斗争，这是往他脸上啐唾沫。
“说真的，要不是你提点我，我估计还被蒙在鼓里。”老头笑得一脸和气，“我顺藤摸瓜，从薛总那儿扒出一堆东西，才知道他们早串一块儿了。”
项霄乐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薛总？那个跟华氏勾肩搭背的薛总？
原来他们早就是一伙的。
“我本来还想拖几天再告诉你，”老头叹了口气，语气真诚得像是邻家大叔，“可你网上那些风言风语一出来，我坐不住了。你当初第一时间告诉我薛总有问题，我这人别的没有，讲义气是真。”
项霄乐没接话，只是看着他。
这老头，现在捏着他的软肋，心里得意得不行。
“你倒是够意思。”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凉得像冰，“我欠你一个人情。”
“哪里话，”老头摆摆手，“你当时揭发薛总，也不就是顺手的事儿？咱俩这叫互帮互助。”
两人对坐，话里有话，你来我往，最后谁也没真信谁，但谁都清楚——这局，已经不是谁赢谁输，而是谁先掀桌子。
“华氏这是想一口吞了整桌饭啊。”项霄乐捏着照片，盯着韩少那张脸，嘴角慢慢往上翘，“韩少平时装得人五人六，背地里玩这种阴的？我真当他瞎了眼，没看出我项霄乐不是好惹的。”
他原想着，只要华氏不踩到他头上，他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连华氏打压吴晶的片，他都没吱声——他觉得，那是别人的事儿。
可现在，韩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那还讲什么客气？
项霄乐把照片一张张叠好，动作慢得像在给死人整理遗容。
“对了，”老头忽然压低嗓门，“那天晚宴，你跟韩少正较劲呢，我看见布莱恩特走过去，他一来，那小子立马蔫了。”
项霄乐手指一顿。
他抬眼，看进老头眼底。
这老头，是想拿布莱恩特当鱼饵。
“呵，”他轻笑，“你消息还挺灵通。”
“那可不，”老头咧嘴，“我就好奇，你和布莱恩特……啥关系？他可不会无缘无故帮人撑腰。”
项霄乐盯着他，沉默了几秒。
然后开口，语气轻得像在聊天气：
“几个月前，在伦敦拍戏，跟他住同一栋楼。天天早上撞见，顺手一起吃早餐，聊点剧本、聊点人生，越聊越投缘。后来他生日，我去他家烤了顿牛排，他请我看了场私人电影。就这么着，成了朋友。”
他顿了顿，抬眼，笑得一脸无害：
“怎么？你也想请我吃顿牛排？”
……
……
对面那几个人一听，瞬间就懂了——原来事儿不是偶然，是早有预谋。
“怪不得呢！”一人拍腿，“当时全场都被韩少怼得不敢吱声，怎么就你布莱恩特偏偏站出来帮你？原来早有猫腻啊！”
这话一出，海马集团的老总眼睛一亮，心里头跟点亮了灯似的。
他原本还以为今晚是场误会，不过是双方不小心撞了车，压根没往深里想。可现在听项霄乐一通拆解，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这根本不是擦肩而过，是有人故意设套坑人啊！
“哎呀，真是巧了，”项霄乐接着笑，“我本来想上前跟布莱恩特打个招呼，结果刚靠近就被韩少横着拦住，差点以为是认错人了。好在现在水落石出，啥都清楚了。”
“我说他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一股子酸味儿！”老总恍然大悟，“合着是冲你来的？我寻思他是不是喝高了，原来不是醉，是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