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颈的突破让整个团队士气大振。重构后的资源管理系统如同为引擎注入了新的活力，开发进程重新回到快车道，而且比之前更加顺畅高效。场景构建师可以大胆地增添细节，而不用过分担心性能负担，程序与美术之间的协作也因清晰的资源规范而更加默契。
春末夏初，阳光变得透明而绵长，校园里的气氛也随着气温升高而活泼起来。学期的尾声临近，空气里弥漫着复习应考的专注，以及对漫长暑假的隐秘期待。
一天晚上，调试完一个新的环境光遮蔽效果，两人难得地暂时放下工作，在湖畔散步。晚风带着初夏特有的暖意，轻轻吹拂着垂落的柳条，在水面上划出细碎的涟漪。远处的图书馆灯火通明，隐约传来隐约的吉他声。
“暑假……”叶羽琋晃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声音比平时轻快几分，“……你有什么打算？”
顾殇沉默了一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以往的暑假，对他而言，是日历上大片单调的空白。他大多是一个人待在寂静的宿舍或者家里，与书本、代码、游戏为伴，偶尔在固定的日期去医院进行例行的、沉默的复查。但今年，一切都不同了。他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喧闹而耀眼的存在，多了一份共同奋斗的事业。
“项目要加快。”他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也是他生活的重心。
“嗯！”叶羽琋用力点头，发梢在晚风里扬起，“我也这么想。所以……”她停顿了一下，侧过头看他，眼睛里闪烁着某种跃跃欲试的光彩，“……要不要找个地方闭关？”
这个词让她自己兴奋起来，语速加快：“我家在郊区有个老房子，是我爷爷以前住的，白墙黑瓦的那种，平时根本没人住，特别特别安静！院子很大，种了好几棵香樟树，网络我上次试过，速度飞快！我们可以把工作站和数位屏都搬过去，在那里专心搞开发！绝对比在学校工作室挤着、或者担心宿舍断电方便多了！”
这个提议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顾殇心里漾开层层涟漪。一个安静、不受干扰、专属的空间对开发效率的提升是巨大的诱惑。更重要的是，那是和叶羽琋一起。朝夕相对，共同生活，为一个目标奋斗。这画面带着一种温暖的吸引力。
但他性格里的谨慎让他仍有一丝顾虑：“会不会太打扰……你的家人？”
“不会不会！完全不会！”叶羽琋立刻摇头打断他，语气笃定，“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爸妈前几天还念叨说房子没人气坏得快。他们知道我和你一起做项目，肯定举双手赞成！而且……”她晃了晃他的手臂，声音里带上了一点诱哄的味道，“我们可以自己做饭，我厨艺还不错的！总比天天吃食堂或者外卖健康多了！就当是……咱们‘心向工作室’的第一次正式团建兼暑期闭关修炼了！”
她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完美无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人在绿意盎然的院子里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的身影。
顾殇看着她兴奋发亮的脸庞，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与他共处的欢喜，最后那点微不足道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他收紧了一下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唇角扬起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
“好。”他说，“听你安排。”
“耶！太棒了！”叶羽琋开心地跳了一下，顺势抱住了他的胳膊，“那我明天就跟我爸妈说！咱们一定完试就立刻搬过去！我得想想需要带什么……电脑、手绘板、换洗衣服、还有……”
她已经开始叽叽喳喳地规划起来。顾殇安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