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投石机抛出的黑石撞在圣坛基座上,碎石像暴雨般砸进密室,阿木被一块拳头大的碎石砸中后背,疼得眼前发黑,可她的手死死按在阵基上,认脉血顺着指缝渗进纹路——三色光网的裂痕刚被血光稳住,又被震得扩大半寸,黑纹像嗅到血腥味的毒蛇,顺着裂痕疯狂往里钻。
“撑住!援军的能量波动近了!”凌霜用没被缠住的手抓住阿木的胳膊,他的冰脉已近枯竭,嘴唇冻得发紫,手臂上的黑纹却仍在蠕动,“草脉守护者的能量最盛,他们能催生植物构建屏障,拖延时间!”话音未落,密室顶部又塌下一块巨石,阿木拉着凌霜往旁边翻滚,巨石砸在阵基边缘,震得三色光网剧烈闪烁。
圣坛外,战斗已进入白热化。赵峰的红柳木枪早被砍得卷刃,他干脆折断枪杆,攥着带尖刺的枪头,像野兽般扑向冲上来的黑甲兵。枪头刺穿一名黑甲兵的咽喉,黑紫色的血溅在他脸上,他抹都不抹,转身又挡住另一名黑甲兵的弯刀——他的手臂早已麻木,全凭血脉里的地脉能量撑着,每一次挥臂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暗月教主靠在母株的根须旁喘息,弯刀的刀刃豁开一道大口,红柳汁的光膜几乎消散。他的后背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衣袍,可他面前仍躺着五具黑甲兵的尸体。一只强化地腐虫冲破根须防御,口器对准他的头颅咬来,他刚想躲闪,却发现腿被黑甲兵的尸体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虫口逼近。
“教主小心!”一名牧民突然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虫口。地腐虫的尖牙刺穿牧民的胸膛,黑绿色的毒液瞬间蔓延他的全身,他在剧痛中嘶吼着,将腰间的火油罐砸向虫眼——“轰”的一声,火焰燃起,地腐虫吃痛后退,暗月教主趁机用弯刀劈断它的触角,绿色的汁液喷得满地都是。
牧民的身体慢慢僵硬,临死前他抓住暗月教主的衣袖,眼神里满是恳求:“守住圣坛……别让我们的孩子无家可归……”暗月教主握紧弯刀,泪水混着血渍滴在沙地上:“放心,我死也会守住这里。”他拖着伤腿站起来,将牧民的火油罐绑在腰间,目光扫过周围仅剩的十几名牧民——他们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却都死死握着武器,没有一人后退。
就在这时,远处的沙丘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嗬嗬”的兽吼。混沌副统帅骑在黑色巨兽上,举着权杖冷笑:“不过是些杂碎守护者,也敢来送死?”他挥了挥手,十名黑甲兵举着盾牌迎上去,可下一秒,无数条翠绿的藤蔓突然从沙地里钻出来,像鞭子般缠住黑甲兵的腿,将他们绊倒在地。
“草原草脉守护者巴图,在此!”一声洪亮的吼声从沙丘后传来,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冲出来,他的腰间别着草脉图腾,手里握着一根缠着藤蔓的木杖。木杖一挥,藤蔓暴涨,将绊倒的黑甲兵牢牢缠住,藤蔓上的尖刺刺入铠甲,淡绿色的能量瞬间净化了他们体内的混沌气,黑甲兵惨叫着倒在沙地上,身体慢慢化为灰烬。
巴图身后跟着五十名草脉牧民,他们手里都拿着草籽袋,将草籽撒在沙地上,再用木杖敲击地面——草籽遇地脉能量,瞬间发芽生长,长成半人高的尖刺丛,像一道绿色的城墙,挡住了黑甲兵的冲锋。一名黑甲兵举着弯刀砍向尖刺丛,刀刃刚碰到草叶,就被藤蔓缠住手腕,尖刺刺入他的皮肤,他惨叫着松开弯刀,被藤蔓拖进丛中,瞬间没了声息。
“是巴图大哥!”赵峰激动得大喊,他认得巴图——三年前戈壁大旱,是巴图带着草脉牧民送来耐旱草种,才让他们熬过了灾年。巴图看到赵峰,也大喊着回应:“赵峰老弟,阿木首领呢?我带了草脉的‘活土’,能修复地脉!”
圣坛密室里的阿木感知到草脉能量,精神一振。她将金脉核心往阵基上一按,核心的金光与草脉能量相连,三色光网瞬间亮了几分,黑纹的蔓延终于被彻底挡住。“凌霜前辈,你在这稳住阵基,我出去接应巴图大哥!”阿木捡起地上的红柳枝,转身就往密室外跑——草脉的活土能滋养地脉,正好能补充阵基的能量消耗。
刚跑出密室,阿木就看到巴图正和一名黑甲兵头领缠斗。头领的权杖能发出黑雾,腐蚀了不少藤蔓,巴图的木杖上已经出现了黑纹。阿木立刻冲上去,红柳枝横扫,金色的光刃将黑雾劈散:“巴图大哥,用活土!”巴图眼睛一亮,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罐,将里面的褐色土块扔向阵基方向——活土刚落地,就顺着地脉纹路钻进圣坛,阵基的三色光网瞬间又亮了几分。
黑甲兵头领见阿木出现,立刻将目标转向她,权杖一挥,黑雾凝成一把弯刀,朝着她的胸口砍来。阿木将金脉核心护在胸前,核心的金光逼退黑雾,她趁机将根须钻进头领的铠甲缝隙,绿色能量瞬间净化了他体内的混沌气。头领惨叫一声,权杖掉在地上,身体慢慢化为灰烬。
混沌副统帅看到草脉援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骑在黑色巨兽上,权杖指向圣坛:“启动腐脉炮!我倒要看看,这些杂碎能撑多久!”黑甲兵立刻推着三台巨大的投石机出来,投石机的石兜里装着的不是黑石,而是一团团黑紫色的能量球——那是用腐心核碎片和地脉腐毒凝聚而成的腐脉炮,威力比之前的黑石强十倍。
“不好!那是腐脉炮!”阿木脸色大变,她的能量线探到能量球里的恐怖能量——一旦被击中,圣坛的阵基会瞬间被污染,母株也会彻底枯萎。“巴图大哥,用藤蔓建防护墙!”她大喊着,将根须钻进沙里,与草脉的藤蔓交织在一起,绿色的屏障瞬间拔地而起,高达三丈,厚达两尺。
巴图也立刻催动草脉能量,藤蔓疯狂生长,将屏障加固得更厚。可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又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道泛着淡蓝寒光,一道带着岩石的厚重——雪山冰脉守护者雪莲和沙漠石脉守护者岩叔,带着援军赶来了!雪莲骑着一只雪白的牦牛,手里握着冰脉匕首,她的身后跟着二十名冰脉牧民,每人都背着一块冰脉晶石;岩叔则骑着一只沙漠蜥蜴,手里举着石脉锤,身后跟着三十名石脉牧民,他们的身上都背着炸药包(石脉自制的硝石炸药)。
“雪莲姑娘!岩叔!”阿木激动得声音发颤。雪莲是凌霜的徒弟,冰脉能量比凌霜更纯净;岩叔则熟悉戈壁的每一条地脉裂缝,擅长挖掘和爆破。雪莲勒住牦牛,将一块冰脉晶石扔给阿木:“这是雪山最纯的冰脉晶石,能修复阵基!凌霜师父呢?”
“师父在密室内稳住阵基,快跟我来!”阿木带着雪莲冲进密室,凌霜看到徒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雪莲立刻将冰脉晶石嵌进阵基的凹槽里,淡蓝色的寒能瞬间爆发,与三色光网融合,光网的裂痕慢慢愈合,黑纹也开始消退。凌霜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有雪莲在,阵基暂时安全了。”
岩叔则带着石脉牧民绕到混沌大军的侧后方,他们将炸药包埋在沙地里,用石脉能量引动——“轰”的一声巨响,炸药包爆炸,黑甲兵的投石机阵地瞬间陷入混乱,两名操作腐脉炮的黑甲兵被炸飞,腐脉炮的发射推迟了不少。混沌副统帅怒吼着,派十名黑甲兵去阻拦岩叔,却被石脉牧民的地刺陷阱困住,动弹不得。
“该死的石耗子!”副统帅气得浑身发抖,他亲自催动腐脉炮,权杖指向圣坛的屏障:“发射!”三团黑紫色的能量球被投石机抛出,带着刺耳的呼啸声,朝着绿色屏障砸来。能量球撞在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绿色屏障剧烈摇晃,藤蔓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出现了三道裂痕。
“快补能!”阿木将金脉核心的能量注入屏障,巴图也催动草脉能量,雪莲的冰脉能量顺着地脉传来,蓝色的寒能与绿色的能量交织,屏障的裂痕慢慢愈合。可混沌副统帅没有停手,第二波腐脉炮又发射了,这次的能量球比之前更大,速度也更快,直接撞在屏障的同一位置——“咔嚓”一声,屏障彻底碎裂,藤蔓化为黑灰,根须也被腐蚀得发黑。
能量球余势不减,朝着圣坛的基座砸来。阿木瞳孔骤缩,立刻将金脉核心举到胸前,核心的金光爆发到极致,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盾。能量球撞在光盾上,发出“滋啦”的声响,金光与黑紫色的能量交织,阿木被冲击波震得后退三步,胸口的印记剧烈疼痛,一口血喷在光盾上——血光与金光融合,竟将能量球彻底净化了。
可另外两颗能量球却砸在了圣坛的两侧,基座被砸出两个大洞,母株的根须被腐蚀得发黑,翠绿的叶子像下雨般掉落。赵峰和暗月教主冲过去,用金脉膏涂抹根须,却被能量球残留的混沌气逼退,手臂瞬间红肿起来。
“不能再被动挨打了!”岩叔从侧后方跑回来,脸上沾着沙砾,“我的人已经摸清了腐脉炮的位置,我们可以用炸药包毁掉它,再派一支小队绕到后方,偷袭副统帅的指挥部!”阿木立刻点头,制定计划:“巴图大哥,你带草脉牧民守住正面,用藤蔓拖延黑甲兵;雪莲,你和凌霜前辈修复阵基和母株;岩叔,你带石脉牧民和暗月教主,去毁掉腐脉炮;赵峰,你带十名牧民,绕到后方偷袭指挥部;我来吸引副统帅的注意力!”
计划刚定,第三波腐脉炮又要发射了。阿木立刻骑上野驼,朝着混沌副统帅冲去,红柳枝横扫,金色的光刃将两名黑甲兵扫倒。副统帅看到阿木,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小丫头,这次我看谁能救你!”他骑着黑色巨兽冲过来,权杖一挥,黑雾凝成一只巨爪,朝着阿木抓来。
阿木翻身下驼,躲开巨爪的攻击,根须从沙地里钻出来,缠住巨兽的腿。巨兽吃痛,嘶吼着甩动身体,将根须扯断。阿木趁机将金脉核心的能量注入红柳枝,光刃暴涨,朝着副统帅的铠甲砍去——她的目标不是副统帅,是他铠甲上的黑晶,那是他的能量来源。
“铛”的一声,光刃砍在黑晶上,黑晶裂开一道缝。副统帅惨叫一声,能量瞬间紊乱,黑雾巨爪也消散了。阿木趁机后退,与绕到后方的赵峰汇合。赵峰带着牧民,用石脉牧民给的硝石粉制造烟雾,成功潜入了副统帅的指挥部——那里只有五名护卫,很快就被解决了。
岩叔和暗月教主也摸到了腐脉炮的位置。石脉牧民将炸药包绑在腐脉炮上,点燃导火索后立刻撤退。“轰”的一声巨响,三台腐脉炮被炸得粉碎,黑紫色的能量四散开来,将周围的黑甲兵都腐蚀成了黑灰。副统帅看到腐脉炮被毁,气得怒吼着,转身就想逃回混沌大军的主力方向。
“想跑?没那么容易!”阿木和赵峰从指挥部冲出来,红柳枝和木枪同时刺向副统帅的后背。副统帅躲闪不及,被红柳枝刺中肩膀,金色的能量瞬间净化了他的手臂。他惨叫着,用权杖挡住木枪,骑着巨兽往沙漠深处逃去,黑甲兵失去指挥,瞬间乱作一团,有的想逃,有的则继续顽抗,却被草脉和石脉的援军彻底清理干净。
战斗终于暂时结束,众人瘫坐在圣坛周围,大口喘着气。巴图的手臂被黑甲兵的弯刀砍伤,雪莲正在给他包扎;岩叔的脸上被烟熏得漆黑,却拿着一块炸碎的腐脉炮碎片,研究着上面的纹路;凌霜和小李正在修复母株的根须,母株的枝条已经重新泛起了淡绿;赵峰则在清理战场,将牺牲牧民的尸体抬到圣坛东侧,用红柳木为他们立碑。
阿木走到阵基前,看着已经修复完好的阵基,胸口的印记终于不再疼痛。金脉核心的光芒虽然淡了不少,但仍在稳定地散发着能量。她捡起一块腐脉炮的碎片,能量线探进去,瞬间脸色凝重——碎片里除了混沌能量,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是腐脉王的意识残留!
“腐脉王还没死!”阿木将碎片递给凌霜,“他的意识残留在腐脉炮里,副统帅只是他的棋子,他真正的目标,是用腐脉炮的能量,激活圣坛地下的腐脉卵!”凌霜接过碎片,脸色也变了:“圣坛地下是上古地脉的核心,要是腐脉卵在那里孵化,整个戈壁的地脉都会被污染!”
岩叔立刻用石脉能量探查圣坛地下,片刻后他脸色惨白地站起来:“地下三丈深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卵囊,里面全是腐脉卵,已经开始蠕动了,最多一天,就能孵化出来!”众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刚解决完混沌先锋,又迎来了新的危机。
“必须在孵化前毁掉卵囊!”阿木握紧金脉核心,“岩叔,你带石脉牧民挖地道,从圣坛西侧绕到卵囊下方,用炸药包将它炸开;雪莲,你用冰脉能量冻结卵囊,延缓孵化速度;巴图大哥,你带草脉牧民守住地面,防止混沌残孽偷袭;凌霜前辈,你和我一起,用三脉能量净化卵囊的能量,防止它爆炸后污染地脉。”
计划立刻执行。岩叔带着石脉牧民,用特制的石镐挖掘地道,石脉能量能让他们避开地脉核心,不会引发坍塌;雪莲则将冰脉晶石埋在圣坛周围,淡蓝色的霜气顺着地脉钻下去,卵囊的蠕动速度果然减慢了;巴图的草脉牧民在地面布置了三层藤蔓陷阱,任何靠近的生物都会被缠住。
阿木和凌霜则在圣坛的阵基上,凝聚三脉能量——金脉核心的金光、冰脉晶石的蓝光、草脉的绿光,三种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三色能量柱,顺着地脉往下延伸,慢慢靠近卵囊。能量柱刚触到卵囊,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卵囊上的黑纹开始消退,蠕动也越来越慢。
可就在这时,阿木的能量线突然感知到,沙漠深处的混沌主力部队,已经离圣坛只有五十里了!而且主力部队的前方,有一支速度极快的骑兵,他们的能量波动与之前的黑甲兵截然不同,更强大,更诡异——是混沌大军的“蚀脉骑”,专门用来腐蚀地脉的精锐部队。
更让她心惊的是,卵囊的中心,突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光——是腐脉王的意识核心!他没有消散,而是藏在了卵囊里,等待着混沌主力到来,与卵囊一起孵化,形成更强大的腐脉巨兽!
“腐脉王在卵囊里!”阿木的声音带着颤抖,“混沌主力还有一个时辰就到,蚀脉骑已经快到圣坛外围了!”凌霜的脸色也变了:“加快净化速度!必须在他们到来前毁掉卵囊!”阿木将认脉血全部滴在能量柱上,能量柱的光芒暴涨,卵囊的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可腐脉王的意识核心却越来越亮,发出一声充满杀意的嘶吼——他要提前孵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