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已经有了上一次的经验。
他知道，紫剑拔出之后，紫水并不会马上出现异常反应。
其间，有一个过程。
而发生反应的时间，想必就是紫水感到饥饿，却又发现食源被切断的时刻。
程浩，先是撒了些自由神识，在这海面之上。
随后，才返回紫家。
…………
此时，还是白天，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等。
在紫家待一会之后，因为无聊，他来到了定波城的街上。
依旧会偶尔撞见，城主府巡视的护卫。
这些护卫，可能被吴冲给交代过。
众人不会当面，再直呼其为城主。
而是称之为：程公子。
称呼虽然改了，不过礼数却没变。
个个冲着他拱手垂腰，行着大礼。
一直到程浩离开之后，这些护卫，才会直起身子。
程浩也懒得再去管这些小节，他只是点了点头，便抽身而去。
…………
走着走着，倒被他看到了，被他流放到街上的宫家父子。
父子俩蜷缩在街角，围观的一群人，还往里面丢着石子。
宫扬、宫潜两人，满脸是伤。
额头上的新伤，还不停地流着鲜血。
程浩只扫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同情。
因为，这父子俩的确罪大恶极。
这种待遇，是他们应得的。
…………
走着走着，程浩便来到了城主府的广场之外。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却看到了一位，身着一袭青袍的中年男子。
他总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不过，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再加上，他此时的心思，都在如何处理紫水一事上。
所以，也并未深思。
刚走一步，突然感觉身后有些细微的异动。
再转过身来，却发现中年男子，不见了。
程浩直接放出神识，瞬间覆盖数百里之域，却依旧并未发现此人的踪迹。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此人同样深谙破虚之法。
以程浩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要说定波城，就是西大陆的墨林城，也没见过拥有破虚之力的人。
否则的话——
当云妆听说，他几息之间，便横穿万里海域之时。
也不会表现出，完全不相信的神态。
那么，此人究竟是谁？
又是从何处而来？
最让程浩想不通的是，他为何要来到城主府跟前？
还望着城主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
可就在这时，迎面却走来两人。
这两人，正是斜风号的执事贡元与总务常休。
他们认得程浩。
可程浩，却并不认得他们。
两人看到程浩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震惊。
“公子，请留步！”
随着贡元这一嗓子，程浩直接停了下来。
“你竟然没事？”
贡元的这句反问，让程浩一头雾水。
既然两人连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
显然，不是自己的熟人。
更不可能是紫家的熟人。
瞧着贡元跟常休两人的表情，再结合贡元的问话。
程浩既听不出关心，也看不出担心。
不知两人问出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而这话中所说的没事，又是从何而起？
“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程浩冷冷地回了一句。
“公子误会了，因为我们知道，外海的五大家族会对公子出手，故有此一问。”
“噢？”
程浩大体明白了些。
看来这两人，定然是斜风号上往来的常客。
必定从斜风号上外海家族人员的口中，得知了这些消息。
不过，他还是好奇问了一句。
“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此事？”
贡元便陪着笑脸道：“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贡元，斜风号总执事。”
接着又抬手指向常休。
“这位是斜风号的管事，常休。”
听到这两位的身份，程浩这才明白。
“在下程浩，倒是要谢谢两位，在斜风号上的多次关照。”
不管出于什么考虑，斜风号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对程浩来说，表示一下感谢，也在情理之中。
“程公子客气了。”
贡元微微停顿了一下。
“我们还一直担心公子，没想到外海五大家族联合出手，竟然也败在公子手中。只是——”
“只是，你们担心我，不是他们背后那位守护者的对手？”
“没错，前些日子，听一些外海的子弟提起，说外海家族已经向那位守护者，发出了外海家族的危机求救讯号。所以，我们才有此担心。”
程浩却微微一笑。
“不瞒两位，你们说的那位守护者早在多日之前，已经对我出过手。”
“可你？”
贡元与常休两人，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据他们俩人听到的消息，外海家族的共同守护者，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
此人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或者说世界。
他只要将想要针对的人，吞入自己的空间。
岂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既然已经对程浩出手，为何他还能安然无恙在站在此处？
“看来你们并不理解，我为何能平安无事，是吧？”
两人拼命点头。
“原因很简单啊，那厮压根就是我的对手。说的直白点，就是被我给揍了。”
他的话音刚落，识海之内，便传出一声冷笑。
“那厮？揍了？呵呵——，你小子还真会给自己长脸啊。”
此时程浩才想起，当日那老头的小空间，扩展成大世界时。
他的主体道则，已经与那个世界的道则相融了。
………………
说的好听点，虽然他比不得那个老头，人在界上。
可是，他却可以调用那个世界的道则。
论起身份地位，远比白星这种界灵要高。
因为，界灵是因一个世界的道则而生。
而他，则是那个世界诞生之初，融合了他的道则。
甚至可以说，他就是那个世界的半个天道。
但是，主动开辟与被动融合，却依旧有着本质的不同。
所以，那个老头属于身在界外，那个世界，就在他一握之中。
老头的身份，是开创者与控制者，也叫天道。
至于他，就算再牛，却身在界内。
可以说那个世界天道之下，世界之内，皆以他为主。
………………
说得不好听点，那个世界当下只有他与老头两人。
老头是天道，他就只是那个世界的第一个生灵，第一个人类。
他跟那个世界一样，都在老头的掌握之中。
理论上，老头随时可以利用那个世界的天道规则，直接捏死他。
………………
正是因为，他的道则在老头的世界道则之下。
老头此时又没人可盯，自然会关注他的一言一行。
可这老头，他还真不敢得罪。
当然，也没必要得罪。
程浩虽然也有浑的时候，可他也不会拿命去作。
直接跟老头来了神识交流。
“老叔，我不过是吹吹牛，护护脸面而已，您身为一方世界的天道，能不能别那么小心眼。”
老头咳了两声：“你说的呢，也对，好，好，你继续吹，我一个天道，这点肚量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