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栾好不容易，逮着个显摆的机会。
又岂会轻易放弃？
“瓜娃子，就让我来给你好好解释一下。”
“洗耳恭听。”
程浩快速摆正了心态，并端正了态度。
这主要得力于，他满满的求知欲。
“我拥有自己所生成的独立空间。”
“那不就是破虚吗？我也同样做得到啊。”
“不，不！”
孤栾抬起左手，伸出食指。
在程浩的眼皮子底下，连晃了四下。
“我所生成的空间，跟你的破虚并不一样。”
“有何不同？”
“你每破开一个虚空，就是一个不同的小空间。而且，这种虚空的空间之内，并没有独立的道则支撑与维系。所以，就跟气泡一样，这边吹起，那边就会破掉。”
“那你生成的空间，难不成还有独立的道则，不会破掉？”
程浩越发好奇起来。
“是！”
孤栾的尾音，都是往上翘的。
两侧本已下垂的嘴角，也跟着扬了起来。
“不可能！”
程浩不由得大声扯了一嗓子。
………………
他既无法相信。
也不愿相信。
之所以无法相信。
是因为，他对空间道则是有较高认知的。
不仅有认知。
还有实际经验。
如果一个人，他能开辟出一个稳定的小空间。
必须要具备，独立而全面的空间道则。
否则，这个空间就无法正常存在，内部的空间，也会陷入极度的混乱。
所以，全面的道则，是空间有序存在的基础。
一个空间，无论大小，一旦拥有了一个独立而完整的道则。
那么，这个空间，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外海家族的那个守护神怪老头，所开辟的空间，就是如此。
那个空间在他被吸进去的时候，虽然方圆只有几里大小，却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
而且，恰恰因为他的进入。
他自体强大的道则，与那处外海空间的道则，相互交互与融合。
就直接催生出，一个宏大的新世界。
由此可见，如果孤栾真的能开辟出一个，拥有完整道则的有序而稳定的小空间。
那么，也就相当于，他有了独开一界的能力。
但是，这事哪有这么容易。
这就是，程浩无法相信的原因。
………………
“如此说来，这家伙难不成也会成为某一个世界的天道？”
程浩不敢往下想了。
这下子，搞不好又多了一个，可以把自己困在某个陌生世界的准天道。
想想，都心有余悸。
毕竟，被那个怪老头搞了一下。
他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恐惧心结。
这是，他不愿相信的原因。
………………
“不相信是吧？”
“我信你个鬼！”
程浩莫名地有些生气。
其实很多人都有色厉内荏，这种毛病。
越害怕的时候，越会用愤怒，来给自己壮胆。
程浩也不例外。
………………
“要不要来我的这个小空间内，实地感受一下？”
孤栾嘿嘿一笑。
他的确是发自内心地，想邀请程浩进来。
可在程浩看来——
这家伙的笑里，分时藏着把刀。
更何况，他已被这种小空间，给困过一次。
上一次，还是自己傻乎乎地硬钻进去的。
虽然出来了。
身上却背了大因果。
而这个因果就是——
自己将永远被困在，那个怪老头的外海界内。
永远被怪老头，所拿捏。
…………
那老东西，还骗自己，说是他可以自由进出。
其实，他已经知道，他就从未离开过外海界。
当下，他之所以能够站在剑石岛上，跟孤栾在这儿瞎白乎。
就是因为，此处乾界的空间维度，遮掩了外海界的空间维度而已。
除了自己，可以随时将外海界隐藏的维度，拉出来之外。
那个怪老头，也可以用天道之力，让外海界随时呈现出来。
不管外海界是否呈现，他这个人，都一直困在外海界的空间道则之内。
“他娘的，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程浩心中，不由得怒骂了一句。
………………
当下，再看看笑里藏刀的孤栾。
程浩直接一闪身，去到一丈之外。
“哎，我说，你可别想着，把我给弄到你的那个破空间里。你要敢的话，我一刀，就把你的空间给破了。”
孤栾，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能破开空间？”
“没错！”
嘴硬，也是程浩的特点之一。
“我倒想听听，你怎么破开一个独立空间的。”
“我，我——”
程浩还真回答不上来了。
“你不会以为所有的空间，都是气泡空间吧？”
孤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的笑声里，没有藏刀，却透着嘲讽。
他也充分尝到了以嘴为刀，向程浩开展报复的快乐。
“如果是气泡空间，你找到空间的界壁。不排除，以你现在的实力，可以破得开。但是，真正完全独立的空间，哪怕再小，都是没有边界的。请问，你如何破开一个没有边界的空间？”
“我，我——”
程浩，嘀咕了半天，啥也没“我”出来。
“其实，对于那种没有边界的真正独立空间，你根本没必要，非要去破开它。”
程浩没想到，孤栾这家伙，诲人不倦的热情，竟然上来了。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啊。
“大哥，说来听听。”
程浩卑微之态，尽显。
大丈夫能屈能伸，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说白了，其实就是大丈夫，就得不要脸。
“有一句话，你没有听过？”
“哪句？”
程浩急啊。
本不该他插嘴的时候，他偏偏插了一嘴。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啥意思？”
程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迟钝了。
“意思就是，如果你破不开空间，你可以选择离开啊。”
“离开？”
原来孤栾扯来扯去，说的竟是这个。
程浩直接又火了。
“废话，如果能离开的话，还破个屁吗？”
“破开一个空间不容易。离开一个空间，很难吗？”
孤栾表现出了，极度的不理解。
而他这种不理解，又让程浩感觉到了羞辱。
“不难吗？”
程浩想想当日，自己被困在外海界时，就跟头困兽似的。
最终不但没离开。
还让外海界，蚕食了自己的道则。
越想越憋屈。
憋屈到为了忍住眼泪，把后槽牙，都差点咬碎了。
“不难。”
孤栾悠悠地回了一句。
“只要你有剖开虚空的能力，外加足够强大的神识，再稍微懂那么一点道则，这事就很容易。”
“这三点，我都具备哎！”
程浩开心地直接拍起了大手。
“那这事对你来说，就很容易。”
“大哥，能不能细说？”
“不能！”
程浩没想到了，当他的胃口，被完全吊起来的时候。
孤栾，却把烤好的肉，给收走了。
“如何才能？”
程浩知道，任何东西，都可以拿出来谈条件。
这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