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生刚刚的动作还是惊醒了这头牛妖，他猛然睁开眼睛，像是两盏明亮灯，牛妖张开嘴一声咆哮，山一样的身躯移动起来也是丝毫不显得累赘。
牛妖的头停在了周生二米外的距离，它的眼中满是愤怒之色，只不过地面上无数的吸血藤瞬间就捆住了他的手脚，只留下巨大的头露在外面。
“来吧！！杀了我。”
那声音似在擂鼓一般，震得周生耳朵里不断有回音传来，周生赶紧给自己加持了一个灵力盾，顺便后退了两步。
这头牛妖的巅峰实力恐怕在金丹期，也只有金丹，才能举手投足间有这样的气势，只可惜它受伤太重了，如果周生晚一点到这里来，它就在这山洞中断气了。
周生看着它这样子多少有些凄凉之色，生机已经像是燃尽的灯芯。
“你已经快死了，抱歉了，我救不了你。”
缠在它身上的吸血藤慢慢的撤开，牛妖自嘲一笑，单手撑地靠在洞壁边上，不再去管周生。
周生从这周围的骸骨中明白了一件事，这些妖兽应该不是牛妖吃掉的，而是它们想要吃掉濒死的牛妖，反而被牛妖反杀。可以想到牛妖受伤的这段日子，心里是多么的煎熬和孤独。
小白凑到周生的耳边说道：“老爷，要我出手吗？我想可以暂时稳定住它的伤，让它晚死几天，但是它太强了，杀死我们太轻松了。”
周生犹豫了片刻，叹了一口气，说道：“帮帮它吧，我原本以为它是一只凶恶的妖族，现在看来它其实内心并不邪恶。”
小白闻言额头上浮现一道繁复的纹身，白色的灵气从她的手心流出，片刻之后牛妖的伤口上就覆盖住了白色的灵气。牛妖的体积太大，小白治疗结束之后身体都有些摇晃，周生一把扶住她，让她休息一下。
牛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不再流失，有些好奇的看了周生一眼，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从我这里想得到什么吗？”
周生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感觉你似乎很遗憾，有心愿未了，我们修为不够，救不了你，这只能暂时封印住你的伤势，让你多活几日。兴许，你能完成自己的遗憾。”
牛妖听到这话有些动容，原本半站起的身体又再次坐下，它沉重的身体坐下的瞬间周生感觉到了洞穴在颤抖。
牛妖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之中，从它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往日里它的威风。
“我叫壮哞，是绿芽的守护之一。人类，我确实有心愿未了，谢谢你了。你身边那个丫头有腾蛇血脉吧～真是稀有的血脉，你想将她养成熟后炼化掉吗？”
周生摇了摇头道：“你想多了，小白是我的伙伴，也是朋友。”
小白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感觉到一阵温暖。
“呵呵，你这样的另类，在人类的世界一定不讨人喜欢。不管你是不是在骗我，绿芽应该已经被带走了，那片区域也没什么好守护的了。你如果有兴趣，就陪我走完这最后一程吧～如果你愿意，我死后会把妖丹送给你。”
只言片语之中，周生已经猜到这只牛妖以前应该是那株化形灵植的守护者，它的伤很可能就是那次当时守护之战造成的。
周生笑道：“我其实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看看不同的世界。”
也许只有走过千山万水，才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真正面貌，不同于书本上得来的知识，在这里什么都很鲜活。